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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里的大腚看去也不再那么飽滿多汁,——一些夜里柳五抱著李沉舟親熱,總感覺自家性/器嵌得不是滋味,進不是退不是,顯著缺口氣的干癟。好幾次,躺在黑黢黢的床上,盯著那個sao貨的背,反反復復而不得饜足的柳五知道,是打開天窗的時候了。于是這日夏景初麗,他引著李沉舟攀登陽明山,眺望淡水河銀帶席席,連天海浪澄藍透碧,簇簇青峰,刺刺山花,日光下煙嵐云蒸霞蔚。他們揀一處平草,席地而坐,李沉舟把帶來的烤雞一塊塊撕好,放在飯盒里遞與他,又剖開柚子一瓣瓣地剝給柳五吃,還晃著奶罐子問他:“小金魚要不要喝奶?”柳五被如此侍候著,自是滿心歡喜,卻一眼一眼地覷著李沉舟,心里的疙瘩硌得他心癢。咂嘴吃上少許,下唇漸漸地突出來,他假作拉呱似地問李沉舟道:“大哥覺得臺灣如何?”李沉舟看他一眼,把剝好的柚子擺他飯盒里,“跟許多別的地方一樣,倒是說不上什么特別的……不過還是當得起一個好字?!?/br>“……就這樣?”小獵豹顯然對老獅子的回答不滿意。李沉舟看看他,又看向遠處的山巒,“我這輩子走過了太多的地方,人和景都看過太多。倘若我對一個地方生出來感情,那多半是因為那里有我舍不得的人,而不是有舍不得的景?!鄙碜优蚕蛄暹@邊,攬著肩膀就親,“所以我說臺灣好,還是因為有你在,有你在的地方,再不好也好,沒你在的地方,再好也不好,——小金魚可明白?”柳五一口rou嚼在嘴里口齒不清地,掩飾著自己的臉熱,“不明白!我倒覺得大哥滿肚子的不高興,強打著顏色順著我,有苦說不出,好像還是離了我更自在些,嗯……上次那泡尿,大哥恨死我了罷?”垂眼盯著手里的雞骨頭,漸漸地覺得這雞rou的味道沒有剛入口時的好。“我恨死你?”李沉舟一臉訝然,“我哪里滿肚子的不高興,又哪里有苦說不出了?小金魚每天都鬼鬼祟祟地在琢磨些什么?”摸著柳五的頭,要看他的眼睛。“可是那一回大哥確實是不高興了,我沒想到大哥會反應這么大,我只是不想離開大哥一個人去撒尿,我以為大哥不會介意,我以為大哥會跟以前一樣歡喜……”聲音漸漸低下去,只見他把雞骨頭一扔,停了一會兒,豁出去似地,“很久以前我就覺得,大哥怎么著都是有恃無恐的,走哪兒哪兒都有人對你死心塌地,沒了這一個還有那一個,一輩子無需發愁,鐵定不會孤獨終老。不像我,要是沒了大哥,就是個鰥寡孤獨的命,口袋里有錢鈔還好,若是哪日一文不名了,不曉得怎么被人鄙棄。我是沒后路,只好十八般手段都用上,唯恐失了大哥,說到底,就是我需要大哥勝過大哥需要我。明眼人都看出,我就是那個高攀的,大哥委屈下嫁,心里有微辭也屬正常,我這個家主表面上耀武揚威,其實是個沒實權的,命根子都在大哥手里捏著呢,蹦跶不到哪兒去!”一口氣說完,突然就覺得難為情,感到把自己老底都抖落干凈了,以后真講究起來,還不曉得被老sao貨怎么拿捏。如此一派伶仃的神氣,撅著下唇面向淡水河,那么一瞬間真有股“大江流,茫茫一片愁”的意境。李沉舟張口啞然,暗忖自己竟不覺小獵豹隱憂如此,然而真去細想,柳五這一番話又似乎字字并無大錯,倘若換做自己是五弟,估計也不免做如是觀,無怪他撐著張曹cao的面皮揣著副陸放翁的心腸?!啊疫@幾日顏色不好看麼?”便又不由地問上一句,一趟心思在肚里轉著,先把手上的東西丟了,將人一個摟抱再說,“壞東西忒也多心,你不知道我自從跟你搬到獅子山后有多歡喜!你只道你自己半輩子東奔西走身邊無人,卻不想我何嘗不是如此!你看到那些人對我死心塌地,那是你眼中看到的,你可想過我眼中看到的是什么?不是我真正放到心尖上的人,他待我越體賴我越是忐忑,眼耳口鼻全不是位置,里里外外盡覺得晦氣,——我大約真的是缺良心,我承認,可也不打算改。這段日子我過得快活,這個無需誆你,至于那泡尿……呵呵,你怎么知道我撒火不是為了做戲?呵呵,就是依著常人的習慣覺得該怒發沖冠一下,那可是尿而不是蜜水對不對?可是回過味兒來后,倒是咂摸出一些別樣的趣味,——你這壞東西把什么都往我這兒傾倒,如此仰賴我黏膩我,這一點你當我不曉得?”嘴唇輕輕地啄著柳五的耳背,“所以,我沒有為那泡尿的事真的作氣,頂多費張床墊,也沒什么打緊。你定要知道我有什么不痛快,我也愿意大方一點告訴你,那就是每次一爭嘴,你就把我跟蕭三的事拋出來壓人,這算是什么?合著在你那塊兒,事情是從不過去的,一朝發生了便一輩子抬不起頭,一有風吹草動就是某年某月某日某個人的干系。如此看來,你還真是個小惡魔……不過小惡魔難道就是個沒話柄的?我要是也跟你一般,沒事便把你跟師容的那檔子事拿出來念叨,你又作如何想?”“不許說我跟趙三的事!”小惡魔一下跳起了腳,擰著眉頭狠狠地擊打李沉舟的腿和臀,一連擊了數十下,臉上的紅氣都沒退消。到后來,干脆合身撞到李沉舟懷里,悶頭去尋那兩顆奶,“可我為什么總覺得,大哥心里就是對那蕭三念念不忘?早些年軍營的那間木屋里,你跟蕭三兩個欲訴還休,未語淚先流了吧?”哼哼呼呼地,又回過頭來揀雞rou吃。李沉舟嘆了口氣,把懷里的大寶貝抱穩了,“我跟蕭三就這樣了,他知我知所有人都知,就你柳總管故意揣著明白當糊涂,時不時地拿出來氣我一氣。我對蕭三,就好比是那窮書生見著了天上的仙娥,初見時霧里賞花,百看百好,做著那天上人間的無所憑依的夢,等那日高霧散,才知道那個夢還不如腦袋下枕得黃粱木來的可靠。我于蕭三,蕭三于我,都是隔著紗簾互相打看,哪日簾子一掀就知道各自錯得有多離譜。他是天生干凈的人,受不了我這樣泥里打過滾的污穢,就算暫時忍下了,日后也遲早爆炸。至于我,我的確愛他的那份干凈,不過這愛里是新鮮好奇更多還是真情實意更多,我就不大清楚了。何況到后來,我自己也覺得乏味了,他那種干凈里有種很乏味的東西,乏味而僥幸,經不得多大的推敲。我有時就想呢,倘若換了你我出生在蕭家那樣的家庭,一生下便是個李三柳三的,我們豈不是也很干凈,也能一輩子都僥幸得保持干凈麼!這樣一想,就覺得很沒意思,這樣沒意思的事還想他做什么呢?……還是我的小撒旦有意思,非常得有意思!”柳五聽他此言,心里挺得意,嘴里慢條斯理地吃著雞rou,就是不給李沉舟反應。李沉舟卻很是期待地望著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