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81
要說,頓了片刻,似乎又決意不說了。他的眼瞼垂下去,過時又抬起。然后他踏著軍靴,穿過院子走出去。身姿極挺,像征服者走向下一個征服之地。柳五回到吉普車上,對小丁道:“你下去,到湖邊逛一會兒,聽到我鳴笛再回來?!敝敝钡乜吭诤笞?,眼睛只盯著小吉坡的院門。小丁應了,麻利地下了車。站在地上,他左右望望,似是有點兒不知所措。但他是聽話的,聽話的人不會長時得不知所措下去,所以他只躊躇了一下,就顛著步子順著坡道一路而下,下往翠湖去了。柳隨風面向小吉坡的院門坐著,半晌不動。車外青枝碧樹,合抱環繞,群雀噪晴,遠近不絕,跟很多很多年前的夏天一個樣。那一年他十五歲,那一年他懷揣著尚只有雛形的目標,那一年他走在街上,四處尋索,他在找一個人,一個可以奔向的地方……陽光灑落下來,射進車窗,照到他的手背上。他對手背上的陽光睇視著,他在等他真正的太陽。小吉坡的門無聲息地開了,李沉舟走出院來。他仔細地關上門扇,關緊了,對這院外的天地近乎茫然地望了望,然后他向吉普車這邊走來。柳隨風抬著眼睛,目不轉睛地盯著李沉舟向他走來。李沉舟的步態滯重,像往常一般地微微扛著肩膀,這已經不是他十五歲上見到的那輪太陽了,柳五心想??墒沁@么多年了,他一直注視著他,已經習慣了的注視著他,這個習慣改不了了。柳隨風給李沉舟打開車門,他在車里坐著,李沉舟在車邊站著。車里的獵豹幽幽地望著車外的獅子。數秒之后,李沉舟一個跨步上車,車門“砰”地帶上。兩人并排坐著,一時都沒說話。空氣漸漸變的靜昧,李沉舟發梢一晃,剛說了聲“五弟”,柳隨風一個轉身,抱撲而上,那個“弟”字便被壓回嘴里。柳五自下而上地撩起他的衫褂,把他按到車門上,身下某一處堅硬地頂出來,死死地抵著他。隔著層層衣褲,李沉舟都感受到那一處的熱量。柳五兩手各抓他一處胸rou,大指由他的奶上緩緩摩過。李沉舟的胸膛一上一下地起伏,柳五的臉在他眼里迅速放大——他們開始接吻。柳隨風攀伏著李沉舟的胸肌,一刻不停地向上,手里揉著兩塊胸rou,揉出各類形狀。李沉舟起初略略地回避,后來就不動了,被柳五的唇舌迫著,逐漸地回應。下面,柳五那一處東西在清晰地躍動。接吻是一切的開始。柳五的手往下滑去,滑進李沉舟的內褲,一下就攫住了他想要攫住的,在一叢密毛之間,半軟不硬。他將那東西合于兩手,加了力道地把玩,握住了擼,輕掐它的身與頭,每掐一下,身下的李沉舟就明顯的一震。丟開那東西,來到后面,一手一瓣臀,發力擠捏。手擱在李沉舟的內褲里,前前后后地忙活,兩人的喘息噴在彼此的頸上,就要到時候了。“叮啷”輕響,那是柳五解開皮帶扣,接著李沉舟越發地向后仰去,他看見向里凹陷的車頂,他看見搭在靠背上的自己的腿腳——腿毛在陽光里絨絨的變成淺色。他的腦袋忽然向后猛撞,撞在車門上,柳五攥著他的腰,正仔細地把自己的東西一點一點往他身里嵌。嵌的不怎么順利,認定了是李沉舟不合作,十分之孩子氣地撒了火,亂打李沉舟的胸肌幾下,然后重重一突!李沉舟就感到一個溫暖強硬的東西進來了,隨著嘔嘔的悶哼,得意的助威的樣兒。完全進去以后,柳五臉上的表情顯得很高興,眼睛里亮亮的,像是又回到了昔日的樂園。李沉舟盯著他眼里的亮光,些微失神。柳五卻已經試探地律動起來,一下,兩下,一下比一下更執著,一下比一下都釘得準確而有力。李沉舟的頭也一下一下地撞在車門上,身子屈在車座上,肚里乎乎地發熱,后背的衫褂已然汗濕。柳五比他更加濕涔涔,一股細密的汗的味道在車廂里彌漫,汗里裹挾著款款的情/欲。柳五兩手抓著他胸脯,張口咬住李沉舟頸上的rou,隨著每一下抽/送而升起的柔霧讓他不顧一切。霧里不僅有情/欲,還有他很小很小的時候就格外渴望的東西,也是他看著老師傅雕鏤床板時渴望的東西,也是他望著雜院的小孩子玩竹馬時渴望的東西。那種東西跟霧一般柔軟,也跟霧一般飄渺無虛。他要回家,他要回家,家里有光亮、有食物、有伴侶;他在霧里狂奔。霧中出現一座房子,跟太陽一樣閃著金色的光,那么遠又那么近。他向那座房子奔去。他會到達那里,他必到達那里,只要他跑得快些,只要他一鼓作氣。一鼓作氣——車座咯吱咯吱的響,柳五動作的幅度愈大,他知道他快要接近那里了;他眼前晃著李沉舟因為情/欲而硬起來的奶/頭,他多么想咬下去??!他聽見李沉舟喉嚨里咯咯的聲音,知道那團霧也將李沉舟給籠罩了。霧里只有愉悅的rou體,相互擁抱磨合的rou體;在霧里他忘掉了槍炮、毒氣、日本兵、一具具牛馬般的尸體,他忘掉了他在歸義想把最后一顆青芒彈留給自己。那時他坐在街壘里,望著外面的天,丟掉了最后一絲幻想,??!……他深深地抓著李沉舟,伏在李沉舟身上顫抖,釋放著極盡快意后的暖流。片刻,他覺得腹部粘乎乎,低頭去瞧,李沉舟的那家伙也是一副心滿意足的癱軟模樣。柔霧沒有散去,他被霧托著飄飛;李沉舟的奶/頭就在他臉邊上,他得空去吸吮李沉舟的奶/頭了,他馬上就這么做了。世界終于平靜下來。☆、情火熬煎北教場的榴花進入了全盛期。這樹落盡,那樹續開,碧樹麗葩,相映增輝。樹和花皆不名貴,卻重在色濃香烈,重在花期過后,甜果累累。每日早膳前后,巡邏隊輪值換防,歇空下來的士兵們便結伴拖著長竹竿,一顆顆榴樹挨著過去打果子。一桿子嘩啦啦地,裂嘴的紅果和著未熟的青果一起墜地,惹得旁人一陣哄搶;青果子無人問津,紅石榴傾刻就光。這里動靜一大,那邊康出漁便卷著袖子跑來訓斥:“怎么吵成這樣?不知道團座還在睡覺?想把他吵醒了讓你們去滅虱站義務勞動?一群呆子,都給我回去,悄悄地回去!回去,走!”手里也提著竹竿,身后不聲不響地跟著個撅嘴的柳橫波。士兵們不怕康出漁——盡管他名號上是團級別的軍需官,卻對“團座”二字有著揮之不去的栗栗。他們沖康出漁咧咧嘴,便掂著到手的好石榴,壓低了聲音逐漸散開去。走在后頭的一兩個偏要耍耍貧嘴,“我說康叔,自從那位大哥來了后,團座就沒在正午前露過臉??!”聽見的士兵就都不由自主地謔笑。有些事最容易令人好奇,也最容易令人心照不宣,這事兒就是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