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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成一塊舊時胭脂般的紅。下紅上烏,眉眼黑濃,眉山眼海,一靜一動。此外一切都是白,蘊柔含脂的那種白,像一副風景之后郁郁溶溶的底色,襯得起胭紅,也配得上烏濃。通常,那人都是輕笑著的,帶點倦意的輕笑,看你一眼,又笑著別開,發著漫不經心的sao,做著不自知的勾引。偶爾,笑容被譏誚打斷,眼神愈發地遠眺,眺向你最不可及的地方,一眺即收,讓你無從追索;接著眼瞼一斂,再不望向你,等于判你出局,把胭紅烏濃,一點點地卷起——你只是被他跳過的那一個,別處還有許多等待著被他眷顧的人。那些人跟你一樣,被那笑容所散發的若有若無的sao氣所勾引,是女的就瘋狂地愛他,是男的就心甘情愿為他賣命——無人幸免;幸免的跟畜生相差無幾。還用再說嗎?——跟那個人保持關系的幾個月,他體驗了一生中最為至樂的性/愛。在那副緊致豐饒的rou體里,這世上一切饑寒、所有跟饑寒相關的體驗都悄悄消融。他不懈地攀向高峰,叫喊著進攻和破壞,身下人微笑著忍耐,忍耐著失神,然后跟他一道呼吼,最后那笑容、那目光終于都是為他而發了。進入那副身體,他像是游子歸來,回到最溫暖最包容的故鄉,他可以隨心所欲做任何事情,而不用擔心被責備被拒絕;他可以暫時卸下為對抗世俗而長出的盔甲,像個五六歲的頑童一般又跳又鬧,拿齒撕、拿嘴咬,用指甲掐出一個個半圓的印子,或故意在床單上蹭出點點精斑,斑上還粘著根微卷的陰/毛……這是快樂,是幸福,是知道可以盡情地胡天胡地而有人會托護著你的逍遙。柳五當時一門心思地抱著李沉舟做/愛,沒有更多感想,是很久很久之后的后來,是人一個個地離開、死去之后,他才忽然想到,也許那時李沉舟是真想對他好、心里真有他的,否則黃浦江邊,他完全可以出手殺他。但是他沒有,只是掃他一眼,掉頭就走……葉志秋帶著仆役和為小年采辦的用品回到葉家宅院,一跨進門就覺著不對勁。院里幫工的人一個個神情有異地望著他,上下嘴皮一張,又闔上了,欲言又止。從前到后都靜的悄悄,他腋下夾著替喬望春新做的戲服,疑竇生發,心跳如鼓,排開眾人直奔進他跟喬望春歇宿的里院,緞子棉被還橫掀在床上。左右叫一聲:“呆老虎!”“呆老虎!”無人來應。長年照看宅子的老工站在門口,馱著個背,嘶啞道:“少爺,大喬哥兒被隔壁的軍爺抓走啦——”葉志秋整個人一呆,“為什么?”“不知道……大喬哥兒衣裳都沒換,直接綁走的?!?/br>葉志秋慢慢將新戲服放到桌上,扶桌站了半晌。突然,他的臉刷得白了。袍子一撩,他往外跑去。柳隨風開始給喬望春松綁,小刀一點點切割著麻繩,一邊割,一邊手伸進喬望春的睡袍,一下一下地抓撫。這不是想象中那具讓他心旌搖蕩的皮囊,但已經很可貴地接近了。睡袍拉下半邊,胸肌一側被繩子勒出紅印,他手按上去,揪起那個小小的乳/頭,唉——乳/頭太小,印象中的卻很大,可以啜在舌尖,來來去去地吸吮。但也無所謂了,能撿到這個贗品,已經是種幸運,只要這呆貨眼神稍稍收斂,不要搖頭晃腦,看上去其實也很可以。手摸過胸腹,來到毛發絨絨的股間,指頭一壓就要探進,松了一半身子的喬望春突然猛搡一把,把他推跌半步,奪過刀子去割腳上的麻繩,那邊柳五一動,就刀尖朝上,威脅地齜牙要戳他。柳隨風定在原地,望著那副渴望已久的身體、那個對他兇狠拒斥的眉眼,心里溫柔的火花悄然熄滅。他又被拒絕了。從小到大,從未被接納,只是被討厭、被威嚇、被拒絕。他是一個人,從來都是一個人,小時候流浪時是這樣,長大做殺手是這樣,后來進了權力幫還是這樣。人們恨他怕他,躲避他,至多擺個笑臉討好利用他。他上前一步,人們后退兩步,除了一些yin/賤的女人,沒人愿意跟他親近,除了那個時候,除了那個人。如今那個人也不在了,如今只剩下眼前的這個呆貨,而就連呆貨也要逃離他,拿著刀子想捅他。燭火中,刀尖晃晃,鋒刃一片雪亮。于那雪亮的鋒刃中,柳五仿佛看到自己這三十年來走過的道路,布滿鋒刃的道路,處處尖利生寒,疼痛當飯吃,流血如流淚。即便如此,人們還是恨他懼他,討厭他,覺得他最好不要出現,最好是死了。三十年前他是個棄兒,三十年后他又被這個世界遺棄了——院里忽然人聲大喧,士兵噼里啪啦地往外跑。喧聲中,康出漁拉著變了調的嗓子狂呼濫叫:“葉老板,您別進去!哎喲,我流血了!快來個人幫我一把!哎——葉老板,大家攔住他!快攔住他!”緊接著是一個九曲彎彎極盡高揚的聲音劈開一線:“呆老虎——望春——”屋里的喬望春一下熱血上涌,隔著幾進屋子大吼:“志秋!——志秋!——”腿肌一掙,扯掉麻繩,拔腿要去開門。耳邊一道風聲,柳五的手杖到了,橫劈斜刺,朝他身上打來。他已經什么都沒有了,他已經不斷地被拒絕,連這個呆貨都要逃離他,他什么都管不得了!喬望春大怒轉身,揮著刀子跟他斗在一起。柳隨風鐵青著臉,襲他小腹下襠,回臂當鞭,在其臉上抽出數道血痕!又左中右三下連戳,兩下擊在呆老虎的太陽xue上,一下正中眉心!喬望春腦子一嗡,刀子先落地,腳下一軟,被柳五卡著脖項抵住墻,手杖死死封住下頜,舌頭拖出半截。血沖向腦際,脖子和臉都呈現出豬肝色,呆老虎眼瞪著柳隨風,逐漸開始翻白,喉嚨里咕咕幾聲,出氣稀微……前院,康劫生護著自己的爹,親自領兵把葉志秋擋在外面。此時葉志秋已狀若瘋狂,一張臉扭曲著,撲上來要搶康劫生的槍。被后頭一個兵當腰踹了一腳,一撲到地,訕笑聲登時四起。人匍在地上,手抓著一地泥灰,葉志秋幾欲目裂。這時他聽見頭頂上一聲輕嘆:“葉老板,這個事,你還是去找蕭師長的好,這事兒也只有消蕭師長能管得了……蕭師長就住街頭那座院里?!碧痤^,是康劫生那雙清明溫良的眼睛。咬咬牙,葉志秋拍地而起,推開圍著他的士兵,出院穿街,飛步向東奔去。屋子里,柳隨風把半昏迷的喬望春拖到床上,三兩下扒光他的衣褲,床頭的消炎軟膏擠出兩段,就著涂抹。胡亂幾下,再等不及,挺著勃發如怒的性/器,掰著喬望春的兩股就沖了進去。久違了——那個燙暖如春的地方,那個接納他撫慰他永遠不會將他推開的地方。那個地方緊緊地擁裹著他,讓他渾身如泡了熱水澡般酥酥有麻感。抓著喬望春鼓突的肌rou,從那個緊碩的大屁股一直抓捏到胸前兩塊rou,柳五一下趕不上一下地在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