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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碟綠瑩瑩鮮脆的鹽漬酸黃瓜,簡單又容易飽腹,算得上正宗的、如假包換的中式早餐。 所以盡管兩人吃飯再儒雅再細嚼慢咽,二十分鐘也足夠解決。 這頓飯商儀一改往日風格,貫徹落實傳統觀念里“食不言寢不語”原則,全程沒跟陸吟遲交流幾句。 平常一起就餐也是她負責說話,陸吟遲負責聽,所以當她也惜字如金時,兩人之間莫名的安靜。 幸好餐廳還有別的就餐人員竊竊私語。 商儀放下筷子,擦擦嘴角,這時展文敏發來一則問候:【晚上還住我那不?】 她抬頭看對面,陸吟遲好像察覺到什么,目光從碗碟上挪開,投過來一絲探尋。 商儀低下頭敲擊鍵盤:【廢話,不住你那住哪兒,你嫌棄我嗎?】 展文敏:【不敢不敢?!?/br> 她很懷疑展文敏今天沒事做,所以在沒事找事。 幾秒后屏幕那方的人又說:【我只是以為你倆又和好了?!?/br> 商儀挑起眉:【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我怎么可能跟他和好,我現在連見都不想見他,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br> 展文敏對此充滿質疑,并且發過來一個充滿質疑的表情圖,幽默道:【我最近經常感覺太陽從西邊出來,尤其是喝醉酒的時候?!?/br> 商儀看完沒由來的心虛,有點已婚婦女偷/情被發現的錯覺,放下手機,連忙往前后左右各個方向環視一圈,在確定沒遇到展文敏后慢悠悠松了口氣。 陸吟遲慢條斯理拿起紙巾,疊了一下,又疊了一下,疊成豆腐塊大小擦了擦嘴唇,看著一會兒神態自若一會兒驚弓之鳥的妻子,特別好奇她為什么表情總是那么豐富。 飯飽以后商儀跟他一前一后從并沒感覺有多營養的營養餐廳出來,商儀建議就此分道揚鑣,陸吟遲沉吟了會兒,“最近感覺有些不舒服,你陪我去王大夫那兒一趟好嗎?” 商儀剛走出瀟灑的兩步,頓住,回過頭,似信非信看他。 陸吟遲解開私家車門鎖,拉車門,目光平緩,說出的話卻不簡單,換作誰聽了都會同情,并且認為商儀不陪他走一趟有點禽獸不如—— “昨天開完會將近十一點,聽說你媽病了匆匆趕到醫院,病房等一切安排好,凌晨兩三點,你知道我一直脾胃不好,不能熬夜,熬夜會餓,餓了不吃東西會犯胃病,昨晚找不到你,難免會一夜著急上火……所以從昨晚到今早,一直胃痛?!?/br> 專業碰瓷兒三十年的碰瓷王頓了頓,又采取三十六計中“以退為進”的戰術,“當然這些都是身為女婿應該做的,我沒有邀功的意思,如果你很忙就去忙,雖然以前你生病我只要得知,不管多忙都會推開手邊的事去照顧你,但畢竟我是老板,時間自由,沒有人敢質疑,再加上,我胃痛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兒,痛習慣了,一個人也不是挺不住……” “……”商儀張了張嘴,什么話都讓他一個人說了,她還能說什么。 跟表達能力很強的人在一起,言語上你就別想不吃虧。 不過陸吟遲此刻臉色確實有些蒼白,剛才在醫院也看出他嘴唇干皮,眼神憔悴,這么一聯想,好像裝病的可能性也不大。 陸吟遲如果扯謊說別的方面有病商儀可能還會堅定的表示質疑,唯獨胃病她比較信服,這種常年被煙酒侵蝕的男人,沒有幾個腸胃是好的。 別看他平常很健康,每周閑暇定期健身,其實也是繡花枕頭中看不中用,一旦腸胃方面的毛病犯了,就跟紙片人一樣脆弱,經不起折騰。 她就算再神經大條不太關心自己家一位經濟上的頂梁柱,抵不住他最近隔三差五的喊胃疼。 拋過去一記“你真是林黛玉體質”的惡毒后娘眼神兒,“王醫生上次不是開了幾副中藥嗎?吃完了?” “最近有些忙,中斷了?!?/br> 他每次胃痛其實很低調,并不會表現在臉上,更不會像她那么矯情的一直嚷嚷,只有個小動作,習慣性用右手搭在胃部往下一到三寸處,輕輕按著,這次也不例外。 “況且王大夫的藥以調養為主,昨晚痛太厲害,吃了效果并不好,拿西藥止痛再說?!?/br> 四下寂靜,狂風卷落葉。 “現在還很痛嗎?” 她又問:“從昨晚到現在一直痛?” 陸吟遲沒說話,看著她淡淡點頭。 本來還要說“不聽醫囑你痛那不是活該”,轉念又一想,在他生病的時候不表示問候反而責備,好像也太不近人情,就算現在兩人存在很深很深的矛盾,她也不應該往傷口上撒鹽…… 確切來說,商儀是不太敢往傷口上撒鹽,就算她有時候嬌縱,但也不是不分場合不分地點的人。 “那你,”語氣放輕,不由自主變得沒有剛才那么差,“你怎么不早說?!?/br> 帶著點兒抱怨,甕聲甕氣又說:“那什么……幫我媽安排病房這事兒,還沒來得及謝謝你……下次就別那么麻煩了,她沒那么嬌貴,以前沒你的時候,跟三四個人擠在普通病房不也好好的,總不至于現在養尊處優非得住VIP病才能好……現在好了吧,她還沒出院,你又把你自己折騰的胃痛……” 當然如果換作油嘴滑舌、口齒伶俐的男人,同樣也會選擇在自己妻子生氣當口這么討好丈母娘,不過在妻子表示下次不要再這么破費的時候,肯定要說“那怎么行,你媽就是我媽”、“這說的什么話,給咱媽花錢我不心疼”諸如此類的話進而討好妻子。 但顯然陸吟遲不是一般男人,所以不走尋常路。 商儀說完眨了眨眼,以為陸吟遲會跟她客氣客氣,等半天,陸吟遲沒說話。 而后來了一句:“你覺得好那就聽你的?!?/br> — 北風這兩天仍舊呼嘯,縱使在白天也給人一種“鬼哭狼嚎”之感,大面積降溫以后,加一場大雪“雪上加霜”,南喬成功邁入冬季,正兒八經冷了起來。 風像鋒利刀子,從臉上劃過,不見血卻很痛,冷的刺骨。 抵得住寒風,卻抵不住他可憐兮兮的病態,尤其在他挑明自己身體情況后,商儀隱隱覺得,這么高挑的男人,突然之間弱不禁風,好像下一秒就會昏倒。 于是結束話題,悶不吭聲拉開車門,鉆進去,系上安全帶。 等他緊隨其后上車,甚至側過頭,別別扭扭的,“要不,我開車?” “開車還是可以的?!?/br> 陸吟遲倒是見好就收,沒表現的太夸張。 這廝即使生病也是個講究細致的人。 中醫院說明情況,老王這次給開了三種藥,兩種中成藥,一種快速止痛的消炎止痛藥。 少煙少酒忌辛辣等絮絮叨叨又囑咐一通,對待關系戶果然比非關系戶耐心。 臨走,和藹、親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