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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我了……”“怎么會……”顧頤摸摸他的頭發,像從前一樣,半開玩笑地說,“就算我忘記你,也不會忘記上帝之血啊?!?/br>安德烈嗤地笑了出來,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還是賴在顧頤身上:“我就知道用這個一定能找到你?!?/br>“嗯?!鳖欘U隨口問道,“但你怎么給改了個名字叫永生之血,還說是始祖的血液?把我都搞糊涂了。要不是看見宣傳冊上提到血霧迷宮,我多半還以為是為了宣傳胡編亂造的?!?/br>安德烈眨眨眼睛:“我怕說上帝之血會被人抗議。你知道的,涉及信仰……而且,我想如果說是始祖的血液,那只要是血族,都會多注意一點……我就是想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這樣,即使你沒有看到展覽會的宣傳,說不定會從別人那里聽到一點……”顧頤笑了笑:“你想得倒多?!?/br>安德烈認真地說:“現在的年輕人,好像都對吸血鬼啊狼人啊什么的很感興趣,用這個做宣傳,效果很好?!?/br>“這倒也是?!鳖欘U不得不同意他的說法,、影視、漫畫、游戲,太多了,以至于異種的很多秘密都不再是秘密。有時候顧頤真懷疑,這些寫手畫手編劇策劃們,里頭會不會就有異種。安德烈為他的想法笑起來:“說不定真的是這樣。有一個游戲,里面講了十三圣器,我看過,跟你告訴我的一?!?!你怎么了?”顧頤折騰了這一天,早已經是強弩之末,只是剛才只想著逃離路易,巨大的恐懼把不適都壓了下去?,F在發現上帝之血的碎片能夠掩蓋他的行蹤,這口氣一泄,調動特殊血脈的后續反應就翻了上來。強烈的饑餓感覺像潑了汽油的火,幾乎是瞬間就燒遍了全身。顧頤不得不用后背緊緊抵住車門,試圖緩解一下這種無法形容的難耐。胃里空空如也,有一種前心已經貼到后心的感覺,而且這種感覺還在延伸,似乎再過一會兒,連血管也會干癟。顧頤覺得自己這會兒已經變成了一頭野獸,腦海里只剩下了一個字:吃!這種極其強烈的饑餓感,在當初他逃出血霧迷宮的時候曾經有過。那一次,等在血霧迷宮外面的全是好手,梵卓氏族和邁卡維氏族自不必說,就連向來只愛賺錢不愛正面戰斗的喬凡尼氏族都來了不少人。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他只是為了逃跑,最后還是不可避免地一場大戰。如果沒有該隱給的那滴血,任由他再天才出眾,也休想在這么多五代到七代血族的圍攻下生還。但是大戰之后,越級使用始祖血脈的反噬出現,他饑餓得幾乎發狂,不得不開始捕獵。那是他第一次自己捕獵。從初擁開始,因為采取了不同尋常的初擁方式,路易為他提供了大量的新鮮血液。做為秘密武器,他一直保持著貴公子的身份,幾乎與路易寸步不離,并不需要自己捕獵。事實上,顧頤并不喜歡捕獵。他當初選擇成為血族是為了能永遠跟路易在一起,然而在他內心深處,其實并不喜歡把人類當成獵食對象,雖然變成了不死生物,但他覺得自己的心永遠都是人類。并且,身為六代血族,對血液其實已經不再那么渴求,很多高階血族之所以還飲血,不過是一種習慣或者說是傳統,有些人甚至不過是就喜歡那種人為魚rou我為刀俎的感覺,純粹是為了捕獵而捕獵。顧頤不一樣,所以他在轉化成血族之后,偶爾飲用的也是袋裝血。這些血有的是從人界買來的,有的則是由豢養的血奴所提供。但是在血霧迷宮外面,沒有人再給他提供袋裝血了。透支的體力和血脈的反噬讓他幾乎只剩下本能,恰好在這個時候,他撞上了一支獵魔人小隊。這支小隊是誤打誤撞闖到血霧迷宮附近來的,顧頤遇到他們的時候,他們正在爭論。一部分人感覺到了異樣的威脅想要退回去,另一部分人卻覺得此地或許會有更大的收獲。顧頤并不想殺他們。他需要大量的鮮血,如果獵物只是一個人,恐怕要把他吸干才能滿足,但如果分攤到五個人身上,就都能保住性命。強弩之末,以一對五,顧頤動用了魂戒。魂戒是邁卡維氏族的圣器,能夠控制一切有靈魂之物的思想,還能勾起內心深處的邪惡欲望。血族內部有傳說,說邁卡維一族之所以都是些瘋子,其原因不在他們的血脈,而正在于他們尊奉的這件圣器。這件圣器,據說是三代血族中的幾位各分離了自己的一部分靈魂注入其中,從而令魂戒有了如此的能力。三代血族說起來都跟瘋子有點相似,否則他們不會發動千年圣戰,更不會滅絕掉二代血族。既然如此,灌注了他們靈魂的魂戒能把正常人也變成瘋子,倒也合情合理。這個傳說不知道是真是假,畢竟顧頤一偷到魂戒就把它給了路易,只是這次決定獨闖血霧迷宮,才把它偷了出來,第一次用在了這支獵魔人小隊身上……“顧頤!”安德烈的聲音有些驚慌,“你怎么了?你清醒一點!”少年陡然尖銳起來的聲音讓顧頤恢復了一點理智,眼中的血色霧氣稍稍減退,可饑餓感卻絲毫不曾減弱:“我……我需要進食……”“進食?”安德烈急忙看他的臉,“你究竟怎么了?你以前不會這樣的!”顧頤團起身體,試圖壓住胃部讓它別再叫囂:“我……很餓……”“馬上回酒店!”安德烈打開對講器,對著司機下命令,“快點開!”然而魔都的交通威力無邊,除非這車會飛,否則司機就算有三頭六臂也休想把車開得再快些。安德烈看著顧頤眼中的血霧忽濃忽淡,有些著急地說:“叫我的保鏢過來吧。放心,事后我會給他一筆錢,不會讓他吃虧的?!?/br>顧頤閉起眼睛,竭力抑制自己:“不行。我現在的情況有點嚴重,需要很多血,如果叫你的保鏢過來,我怕——我怕控制不住……”鮮血不入口他也許還能忍得住,但一旦開始吸血恐怕就要剎不住車,就像上次一樣……但現在可沒有好幾個人,只有保鏢一個,恐怕他會把他活活吸干!“不一定的?!卑驳铝颐摽诙?,“吸活人的血液,跟處理過的袋裝血不一樣!”“什么?”顧頤全副身心都在跟進食的欲望做斗爭,安德烈的聲音聽在耳朵里也忽遠忽近,有些模糊不清。“我,我是說——”安德烈結巴了一下,“我聽說過,活人的血液其實攜帶著更多的生命力,所以對身體更好,尤其是在受傷的時候。再說……”他的話漸漸流利起來:“袋裝血是血漿,是把人體內的血取出來經過處理的,分離出去一些成分,不是那個——叫什么來著——對了,不是全血,跟活人的血液不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