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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看了看沈靜言,這些人里,沈靜言的敏銳可算是首屈一指了。吳鵬眉毛猛地擰了起來:“你懷疑我爸?”唐驥不可能懷疑席勒,而且席勒剛剛從美國過來,要懷疑也懷疑不到他身上去,那就只有吳戰山了。“不是懷疑?!碧企K面不改色地對吳鵬和鹿永華擺擺手,“我問你們,如果吳會長看到這個視頻,他會怎么選擇?是用孟菲做釣餌,還是通緝這兩個人?”吳鵬想了一會兒,慢慢地說:“會通緝……”唐驥微微一笑:“我也這么想?!?/br>“那是因為——”吳鵬想辯解,但說了一半又閉上了嘴。唐驥卻接著他的話說了下去:“因為吳會長是軍人,如果孟菲不是自愿,他就不會讓孟菲冒險。對他來說,保護自己的人民永遠是最重要的,即使因此增加了他執行任務的難度,他也仍然會把保護放在第一位。我說的對嗎?”“對?!眳蛆i還沒說話,鹿永華卻接口了,“吳會長就是這樣的,他是個真正的軍人!如果讓他來選,他是寧愿增加自己的困難和危險,也會先保護別人。我一直都記得,有一次死靈事件……”他一說起來就滔滔不絕,唐驥一臉嚴肅地聽著,不時點頭附和,最后才說:“吳會長這樣做,其實才是真正符合獵魔人的宗旨,畢竟獵魔人驅除黑暗,不是為了自己建功立業,而是為了保護這個世界?!?/br>他看著鹿永華像搗蒜一般起起落落的腦袋,話鋒忽然一轉:“但是吳會長這種做法,對他自己卻是沒有好處的。每年亞洲工會往總部遞交的工作報告,最后的評分情況,我想你們應該也清楚吧。本來亞洲這邊人手不足,再加上這種工作方式,‘效率低下’,一直都是對亞洲工會的評價?!?/br>鹿永華脹紅了臉:“這不能怪吳會長,確實是我們人手太少了……而且吳會長這種做法并沒有錯……”“這個,你們很清楚,可是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么不公平?!碧企K深深嘆了口氣,“這世上不公平的事很多,吳會長太梗直,其實真的不適合做會長,你們應該懂的……”鹿永華臉更紅了:“我倒覺得,只有吳會長這樣的人,才最應該做會長!”唐驥一針見血:“但如果這種情況繼續下去,吳會長遲早會被撤職的。尤其是這次研究所這么大的事,你們覺得為什么總工會只派了四個人來?還有,本來席勒先生挑中的是荊棘梟家族的另一個獵魔人約翰,可半途卻被換成了戴維,這又是為什么?”顧頤微微低下頭——唐驥這個大忽悠,他完全是在誤導鹿永華。開始的時候,他明明是提議用桑琳假扮孟菲,可是后頭他卻根本不提這事,更不提他已經知道“日本專家”的事。其實如果能確定研究所與和平醫院有關,吳戰山很有可能同意桑琳假扮孟菲,畢竟桑琳自己就是獵魔人,職責所在,與普通人不同。后頭就更不用說了。明明總工會的做法很大可能是沖他來的,他卻一股腦兒都扯到吳戰山身上,還一臉鳴不平的樣子。鹿永華這個老好人,又對吳戰山一慣推崇,正所謂關心則亂,可算是掉到他的坑里去了。吳鵬是吳戰山的兒子,平日里再怎么父子不合,在關鍵時刻也是要維護自己父親的。至于沈靜言,這家伙其實有點憤世嫉俗,而且亞洲工會情況又比較特殊,所以一講起工會內部的不公平來,他就跟打了雞血一樣,根本顧不上挑唐驥話里的陷阱了。“這太不公平了!”鹿永華山東漢子,嘴皮子上的功夫不行,憋了半天也只有這句話。唐驥把手一攤:“公平?并沒有絕對的公平的?!彼f完話就往沙發里一靠,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襯衫下擺拉開,露出勁瘦的側腹上一條長長的傷疤,顏色暗紅,如果仔細看去,似乎還在輕輕蠕動。沈靜言眼尖,立刻發現了傷疤的異樣:“這是什么傷?”“哦,被成年雞蛇的尾巴抽的?!碧企K低頭看了看,“里頭還有殘存的毒素,傷口正在愈合?!?/br>雖然沒見過雞蛇,但在座的幾個獵魔人的書面知識并不少,鹿永華不由得有點色變:“成年雞蛇?那你這傷豈不是——”那蠕動并不是錯覺,其實就是受傷的部分不斷被毒素破壞又不斷愈合而造成的,那是一道活的傷疤。“沒辦法?!碧企K把襯衫拉下來,“沒弄到合適的藥,只好忍著了。幸好再有幾個月也就差不多痊愈了?!?/br>“你不是荊棘梟家族的人么?”吳鵬有些難以置信,“別人弄不到藥,你們怎么可能沒有?”“誰叫我不是本家呢?”唐驥自嘲地一笑,“所以說,沒有什么絕對的公平……”這還演上苦rou計了……顧頤一陣無語。而且這傷疤不是因為他發現了某種藥物才被人算計的嗎?怎么又變成荊棘梟家族的內斗了……真能忽悠。沈靜言冷笑了一聲:“不管什么地方都是一樣的。指望別人給你公平,還不如指望自己?!?/br>得,這忽悠還是挺有效的。“你說得沒錯,求人不如求己?!碧企K環視眾人,“這次的事情,如果不能盡快處理,吳會長,連同席勒先生,都要負責任的。但是他們兩位——我估計都是寧可自己負責任,也不會讓我們去冒險的。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樣,反正我有點看不下去。老實說吧,我和桑琳雖然尊敬吳會長,但畢竟跟他還不怎么熟悉,我們主要是為了席勒先生,就算冒點險也無所謂。就是不知道你們——”沈靜言一拍桌子:“我干了!不就是冒點險嗎?獵魔人什么時候不危險了?怕危險就別干獵魔人!”“我同意?!甭褂廊A悶聲說,“不能讓吳會長再背黑鍋了?!?/br>吳鵬抬頭看著唐驥:“你說吧,想怎么干?”顧頤輕輕地吁了口氣。真是一群熱血的年輕人啊,就這么,被忽悠了……☆、計劃“你懷疑張衡,所以定了這個計劃?”酒店房間里,席勒聽完唐驥的話,嘴角微微含笑,“其實你連蘭西和戴維也不太相信吧?”唐驥在他面前倒是完全沒有了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模樣,規規矩矩坐著:“不是我不相信他們,是現在情況復雜,我只能相信您?!?/br>席勒微笑著,看了一眼始終沉默不語的顧頤,半開玩笑地說:“看來也不只是相信我吧?”剛才他和唐驥的交談都是英語,現在忽然換了中文,調侃的究竟是誰真是一目了然。唐驥莫名其妙地臉上就是一熱,干咳了一聲:“顧頤也是因為我才被卷進這件事里來的,上次還被劫持——我也是怕這些人狗急跳墻……”席勒哈哈笑起來:“我知道,不用急著解釋。戴維說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