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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手也給丹尼爾倒了一杯,還對丹尼爾笑了一下:“是不是有點無聊?”李天翌隨意地擺了擺手:“不用管他,讓他自己玩?!彼灿X得自己挺會開玩笑的,接著剛才的話題嘿嘿笑道,“我可不是瞎編排,他真沒什么病,就是說沒精神——上次在海天還精神十足呢?!?/br>他越說就越往顧頤身邊靠,最后恨不得整個人都貼到顧頤身上去。顧頤也沒有躲,只是把酒杯推開:“我去一下洗手間?!?/br>“我也去我也去?!崩钐煲詈薏坏么绮讲浑x,連忙也跟著站起身來,巴巴地跟上去了。丹尼爾在旁邊翻了個大白眼,恨恨地盯著顧頤的背影,忽然也站起來:“我也去趟洗手間?!?/br>小田看他像個尾巴似的遠遠跟著李天翌和顧頤,再回頭看看吧臺旁邊已經跟寒云相談甚歡的唐驥,不由得嗤地又笑了一聲:“這戲可好看了?!?/br>他的同伴都知道他的脾氣,紛紛搖頭:“少說幾句吧,不關咱們的事?!?/br>小田翻了個白眼:“我知道,就看看戲唄?!彼h遠指了指丹尼爾那偷偷摸摸的背影,“看他跟做賊似的,不好玩嗎?”丹尼爾確實有點像做賊。他當然知道他在李天翌那里就是個玩物,李天翌是絕對不愿意玩物給自己找麻煩的。如果換了平常,他只會識相地閉嘴,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剛才看見顧頤那笑容,他就有點來氣。顧頤的笑容很有點憐憫的意思——但他憑什么來憐憫他???不要說大家從前都在海天那種地方,就說現在,還不是都被人包著?怎么顧頤自覺有人捧,就開始可憐他了?可是顧頤自己的金主不是那位唐少嗎?現在他又跟李天翌攪在一起,就不怕唐少知道嗎?難以言喻的嫉妒咬嚙著丹尼爾的心,他不知不覺的就起身跟上了前頭兩人。至于要做什么,他倒沒考慮,他就是想看看,顧頤打算干嗎?酒吧今天來人不少,去洗手間的人當然也不止一兩個,丹尼爾還沒到洗手間門口,就有個人從側面插過來,搶在了他前頭往里走。這是個外國人,丹尼爾下意識地側頭看了一眼,發現這人長得很一般,而且兩只眼睛顏色特別淺,乍看跟瞎子似的,讓看慣了黑發黑眼的人覺得不大舒服。丹尼爾正想著,只聽那人腳邊噗地一聲,仿佛踩破了什么東西似的。這聲音極其輕微,卻仿佛能直傳入靈魂深處似的,讓丹尼爾有一瞬間覺得腦袋都好像暈了一下。他低頭往地上看了一眼,發現那個外國人腳邊有點灰黑色碎片,好像是有什么東西被踩碎了。等他抬起頭來的時候,恰好那個外國人也抬起頭來,丹尼爾的目光一落到他臉上,頓時尖叫了一聲:“怪物!”沒錯。就這么一低頭抬頭的工夫,在丹尼爾眼里,這個外國人已經面目全非——背后多出了兩只黑色的蝙蝠一樣的翅膀,嘴唇掀起,四顆犬齒已經伸長到嘴外面,閃著鋒利的冷光。丹尼爾簡直嚇得膽子都要碎了,想轉身就跑,腿卻軟得挪不動,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尖叫還在不由自主地往喉嚨外面擠,想按都按不下去。他也不知道自己叫了多久,等到清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還坐在地上,臉上頭上身上又濕又冷,水正順著臉頰往下滴。李天翌和顧頤都蹲在他面前,顧頤手里拿著個杯子,看他眼睛不再發直才松了口氣:“好了,清醒了。你覺得怎么樣?”最后這句話當然是問丹尼爾的。丹尼爾自己還有些茫然,驚駭地轉頭四顧:“怪物,怪物呢?”“什么怪物???”李天翌一臉的莫名其妙,“你這鬼叫什么呢?”丹尼爾一把抓住他的手:“李少,真是怪物!一個外國人,長了兩個翅膀,牙那么長!”他比劃著,猛然靈機一動,“就像——對了,就像游戲里頭的吸血鬼!”“外國人?”顧頤看了李天翌一眼,“李少看見了嗎?”李天翌搖頭:“什么啊,咱們出來不就只看見他嗎?哪有什么外國人怪物?好了好了你別叫了,把人都叫過來了?!?/br>幸好酒吧里音樂聲震天響,丹尼爾的尖叫只驚動了洗手間附近的人,這會兒有四五個人都圍在旁邊,聽見他的話紛紛議論起來,并且一起搖頭,表示根本沒看見什么怪物。“你們怎么不相信呢!”丹尼爾著急起來,也顧不得害怕了,“我說的都是真的,剛才——”他的聲音忽然斷了,整個人都往后倒下去,李天翌一抬頭,唐驥站在丹尼爾后面,從他頸后挪開自己的手,把人打橫扛了起來:“送他去醫院吧,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br>☆、致幻劑李天翌站在那里,簡直不知該說什么才好。剛剛他跟著顧頤進了洗手間,一邊解腰帶一邊在想找個什么借口跟顧頤再說幾句,就聽見后頭一聲變了調的尖叫,嚇得他打了個哆嗦,險些失手把褲子都掉到腳面上去。等他胡亂系了腰帶出去一看,只見丹尼爾坐在地上直著嗓子嚎,旁邊有幾個人都被驚住了,有人在看丹尼爾,有人卻指著旁邊的窗戶在說什么“有人跳下去了”。乍一聽見這句話,李天翌第一個反應就是“胡說”。酒吧在五樓,從這兒跳下去,是想自殺嗎?但是那個人卻信誓旦旦,說是他親眼看見的,而且還是連續兩個人。不相信他的當然不止李天翌一個,但這時候那扇窗戶上的玻璃只剩下了一點邊角,風正從外頭往里灌呢,地上還有些玻璃碎片在反著燈光——如果不是有人跳下去,那是誰把玻璃打破了?明明剛才他們進洗手間的時候,這扇窗戶還好好的在那兒,并沒有風吹進來。有人立刻就趴到窗戶邊上去看了,但是這扇窗戶下面是一條有些偏僻的小巷,從樓上往下看,并不能看清有沒有人摔下去。這段時間里,丹尼爾就一直在那兒嚎,直到顧頤去洗手間盛了一杯涼水,潑到了他臉上,他才算清醒了過來。畢竟是自己帶來的人,再加上李天翌也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于是也蹲下來問了幾句。誰知道丹尼爾滿嘴胡話,光在那兒喊什么怪物和吸血鬼。這且不說,他還尿了褲子,李天翌蹲在那兒都能聞著味兒,別提多嘔心了。自己帶來的人這么拿不上臺面,李天翌也覺得臉上無光,尤其是顧頤還在旁邊,這種心理十分微妙,更讓他抬不起頭來。要不是唐驥突然出現說要送丹尼爾去醫院,他簡直都想把人扔在這兒就走了。這么折騰了一會兒,終于還是驚動了酒吧老板,他趕過來的時候就聽說有人從樓上跳下去了,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出人命了,這酒吧還怎么開?所以一見到唐驥肩上扛了個人,立刻就伸手一攔:“這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