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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匪的想法,誰知道呢?!鳖欘U瞥了一眼那個街口,因為通往一條主干線,那邊顯然是要明亮很多,“可能怕被人發現吧?按黃毛的說法,那劫匪身手應該不錯,翻個墻可能對他也不算太難?”“身手的確不錯啊,力氣也不小呢——”唐驥摸著下巴,眼睛卻看著顧頤,“我看了黃毛的頭盔,下巴的塑料兜帶硬是被扯斷了,而且你發現沒有?劫匪把黃毛從車上撲下來,又把他拎出了好幾十米去,這才搶了錢逃走。讓我想想——從聽見剎車的聲音,我跑進來也就是一兩分鐘的時間,哎,要是你,提著黃毛走三十幾米,要花多少時間?”顧頤怔了一下:“我沒拖過人?!?/br>“不是拖?!碧企K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似笑非笑,“是提著走。我已經看過了,路上沒有拖行的痕跡,劫匪是把黃毛提出去三十多米的。你說,這需要多久?”顧頤回頭看了看背后昏暗的街道:“唐總,你看錯了吧?黃毛就算個子不高,也有一百多斤——不是說提不動,只是——誰會特意提著人走???”“也對啊……”唐驥笑得意味深長,“誰會特意提著人走呢?要么這劫匪腦子不正常,要么,就不是正常人?!?/br>顧頤看他一眼:“這不一個意思么?”“一個意思?”唐驥笑笑,似乎還想再說什么。但他們已經走到了街口,張政等人都在那兒,一見唐驥出來,張政先就貼了上來:“唐少怎么這么久才出來?到底出什么事了?把我們都急壞了,正想進去找你呢!”唐驥一個猝不及防就被他摟住了手臂,幾不可見地齜了齜牙,趕緊往旁邊閃閃,裝做伸手去褲兜里摸鑰匙,不著痕跡地推開了張政:“不好意思,讓大家擔心了?,F在沒事了,走吧?”張政并不想輕易就放過他:“里邊究竟出什么事了,唐少還沒跟我們說呢?!?/br>“就是有個人被搶了?!碧企K聳聳肩,“挺巧的,可能就是領班說的來送貨的。他也沒受什么傷,自己不報警,就不關我們事了?!?/br>“真有人搶劫???”張政捏著蘭花指驚呼,“唐少怎么知道的?海天這是怎么回事,怎么連自己門口都擺不平!”“那誰知道呢?!碧企K毫不在意地敗壞著海天的名聲,“看著挺不錯的,沒想到也這么不安全。下回我都得考慮考慮,還敢不敢來了?!?/br>“唐少怕什么啊……”張政的眼睛粘在他身上,腦海里還不?;胤胖企K剛才縱身翻過一道欄桿的矯捷身姿,恨不得馬上就能化到他身上去,“看唐少剛才的身手,真是利索,練過的吧?”“哦,學過幾天散打?!碧企K邊說邊往車旁邊走,“時候真不早了。張少,睡得太晚傷皮膚,下次有空再聚?!?/br>☆、獵食者“哎喲——”張政捂住臉,從指縫里又拋了個媚眼,“唐少說得對。那下次再聚,唐少可一定得來?!?/br>“來來來?!碧企K一邊敷衍一邊趕緊上車,把車門關了才長吁了口氣,“我的天吶,這位張少的脾氣——他見誰都這樣?”當然不是,他只有見了你這樣的小狼狗才會化身美男蛇——雖然不大美。顧頤心里吐槽了一句,表面上卻還是淡淡的:“我不太熟悉張少?!?/br>“哦——那熟悉李少嗎?”唐驥在副駕上轉過臉來,滿眼的壞笑,“我可是看出來了,李天翌對你念念不忘啊?!?/br>張政對你才是要念念不忘了。顧頤默默地在心里說,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唐總,現在回公司嗎?”“???公司啊——”唐驥擺了擺手,“算了,今天就當給你放半天假好了,感謝你陪我出來這一趟。你不是住濱江路么,離得不算太遠,先送你回家吧。哎,你是穿41碼的鞋吧?借我一雙穿穿?!?/br>“鞋?”顧頤低頭看了一眼,裝做剛剛發現的樣子,“唐總的鞋怎么了?”唐驥打了個哈哈:“突然就張口了,質量不行?!?/br>“我只有舊鞋子?!鳖欘U一邊開車,一邊在心里飛快地回憶了一遍,確認自己屋里并沒有什么可疑的東西。要借鞋子,自然就要進他的住處,唐驥對他的疑心,仍舊還沒有消除。“借我穿一下,明天還你新的?!碧企K往椅背上一靠,“你這總住地下室也不是個事吧?我聽說海天給的錢也不少啊,就沒找間好點的房子?”“主要是離市區近,找工作很方便?!鳖欘U目視前方,仿佛沒發現唐驥打量的目光,“而且海天的底薪也不算多,主要靠小費。我在這上頭——并不擅長,而且還需要補貼家里?!鳖櫫x是每年都會往家里寄錢的。“也是?!碧企K聳聳肩,“酒吧那些人不識貨,倒是浪費了你的手藝。不過,你在哪兒學的那么正宗的英式調酒?”“以前跟一個朋友學的?!鳖欘U把從心底泛上來的一絲苦澀強壓下去,淡淡地回答,“他也說我有英式調酒的感覺,不過我自己倒分辨不出來,其實就是不習慣做那些花哨的動作吧?!?/br>唐驥又摸了摸下巴,也不知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是嗎?那你可真是天賦過人了。馬天尼說起來簡單,要調好可不容易,不但要有好手藝,還要熟悉自己使用的酒的味道……”顧頤簡單地回答:“那個朋友倒是很喜歡收藏酒。他藏在臥室里的酒有五十多種,我有幸嘗過?!本茙炖锏木透嗔?。“有意思?!碧企K笑起來,“你這個朋友能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嗎?難得遇到一個同好。我在國外也喜歡這些,但很難找到國內的白酒和黃酒?!?/br>他說得興致勃勃,顧頤卻兜頭給他澆了一盆涼水:“他已經不在了?!?/br>“???”唐驥怔了一下,“抱歉,我沒想到——那個,節哀……”顧頤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的確,那個人在他心里,的確已經是不在了——那個教他調酒,教他品酒,并且借機灌醉他的人,已經不在了……這個不太愉快的話題終于讓唐驥沉默了,于是顧頤得以耳根清凈地把車一路開到了自己的住處,帶著唐驥走進了地下室。凌晨四點鐘,走廊里靜得像個墳墓,只有唐驥和顧頤的腳步聲在響,一前一后,聽起來居然有種奇異的和諧。唐驥打量著一排簡陋的門:“安全嗎?”“沒什么可偷的?!鳖欘U打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地方不大?!?/br>地方的確不大,兩個身高將近一米九的成年男人擠進去,就顯得更擁擠了。顧頤站在門邊,環視自己的房間:“抱歉,只有白水……”“冰箱也沒有?空調也不裝?”唐驥也環視四周,“這屋子夏天會很悶熱吧?”“空調貴,電費也貴?!鳖欘U示意他可以在床邊上坐下,彎腰去床底下找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