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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思。這個人還是不知道變通,簡直可恨又可氣。他又道:“你若是阻攔,我還怎么逃跑?陳大人,莫非你剛才是在與我講笑話?”問他逃跑之后怎樣,都是耍弄?陳非肅容道:“雖我會阻攔,但若你真的想逃,我怕是阻攔不了你?!?/br>……古人的思想果然難以理解。“那你何必還要阻攔我?直接裝作不知道,讓我走了,我活命,你升官,豈不是皆大歡喜?”陳非道:“我有自己的原則,必須對得起自己,對得起這個官銜?!?/br>季玄道:“何謂對得起?我就活該受苦?活該被奴役?如果這是你對得起你官銜的前提,那么季玄只能說——陳大人,我認錯你了?!?/br>既然陳非想和他講道德,講倫理,那么他就好好與他講理。見陳非面容微動,季玄再道:“陳非,你的原則是什么?恪盡職守?為了公事,道德品行便放在一邊了嗎?”陳非這次反駁了:“這些本是你的原話,以隋帝的角度來看,你該死,這樣才能免除傲龍國的后顧之憂,我身為傲龍國的臣子,自當為國家考慮?!?/br>季玄愣了半響,忽然拍手笑道:“好一個大義凜然,好一個義正辭嚴,陳大人果然忠臣國士,既然如此,你何不現在就殺了我?”畢竟還是他太天真,過了幾天平安日子,便當真以為一世無憂了。勸服了冷天鳴,便當真以為自己口才不錯,殊不知冷天鳴之所以順著他,不過是因為他用的是十三的身體。見陳非不動,季玄道:“現在殺了我,豈非一了百了?省事且利落。陳大人是掂量得清輕重的人,像我這樣的囚犯死亡,朝廷最多扣您幾個月的俸祿,與國家安定比起來,又算得了什么呢?”陳非手按上刀柄,第一次手腕顫動,幾乎拔不出來。季玄向來是個好心的,他按住陳非的手,拔刀,然后松手:“陳大人,請?!?/br>今日若不把陳非逼死了,陳非永遠都不會知道什么才是自己想要的,當然他也是一樣。盯著對方漆黑的眸子,季玄一字一句道:“我絕不后退,你動手吧?!?/br>如他所料,陳非沒有動手。這人畢竟是個善人,不可能真的殺了他這個“可憐人”。對峙半響,陳非忽然將刀扔了:“這把刀不利,來日換把刀再殺不遲?!?/br>他轉身離開,季玄忍不住笑了。這一局,終究是他贏了。演了那么多年的戲,這還是第一次,體驗生死一線的感覺。奇怪的是,剛才他竟然一點也不緊張。或許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時候,也就不會有任何感覺了吧。但他這副模樣,落進別人眼中卻是有些瘋魔的。冷天鳴踏著落葉走進來,見季玄幾乎笑出眼淚,旁邊的還扔著一把刀,他皺了皺眉:“師兄何事如此喜悅?”斂起笑容,季玄道:“陳非方才要殺我,可我現在還活生生的,你說我該不該高興?”“陳非為何要殺你?”“為了你?!?/br>冷天鳴苦澀的笑道:“師兄別打趣我了,究竟是發生了何事?”“不是什么大事,我只不過與他講了講道理,告訴他,我可能會東山再起,他便要殺了我,免除傲龍國的后顧之憂?!?/br>他向著冷天鳴一揖:“祝賀師弟,得如此賢臣?!?/br>“那后來為什么又沒有殺你?”季玄沉吟道:“許是他忽然間覺悟了,知道我這個人怕死,不可能做出反叛的事情來了?!?/br>冷天鳴笑了笑:“原來師兄如此風趣,看來師兄此刻心情不錯?!?/br>“死里逃生,心情自然是不錯的?!?/br>冷天鳴神色復雜了一瞬,旋即又恢復了平靜。他道:“師兄對于馬場一事,有何見解?”“古怪,這件事極是蹊蹺,來的毫無由頭?!?/br>他仔細分析道:“第一點,那個女人,她為什么會在夜里出來?白天為什么沒有人見過?”冷天鳴道:“這可能是因為白天她出不來,若她是個殘障,父親或丈夫嫌她丟人,將她軟禁起來,她只能趁晚上無人看護的時候逃出來,這便合理了?!?/br>“第二,這件事幾乎是重復的,若按你的想法,女子不應當有第二次逃跑的機會?!?/br>若是有人管著,怕丟人,事情發生了第一次就絕不可能再讓她跑出來第二次。冷天鳴沉聲道:“所以沒有人軟禁她,要么是她自己白天躲起來,要么就是這件事有預謀,背后不止她一個人?!?/br>季玄再分析:“第三,為何殷定是女人?是否有人見過她?”這一點是最重要的,因為古代有一種絕活叫做口技。萬一這人并不是個女人,就是個口技藝人,他們方向錯了,自然也不可能找到人。“聽那老漢描述,周圍人也只是聽見聲音,并沒有看見過人?!?/br>“我能想到的,大約也就這些?!本€索實在是太少,而且他并不是這地方的人,也不是神探,不可能推理出什么明確的線索。冷天鳴點點頭:“我想到的也是這些,再有一點便是,為何會沒有腳印,莫非那人真的是鬼不成?”季玄道:“師弟還信奉鬼神論?若當真有神明執法,世間又怎會有惡人橫行?”“我自然是不信的,只是奇怪罷了?!比粽娴挠泄砩?,他殺了那么多人,早被碎尸萬段了。作者有話要說:愿諸位原諒小葉酌的辣雞碼字速度第20章亂麻一樣“這一點我也想不明白,只能等明日再探訪了?!奔拘囂街溃骸靶√烀魅湛蛇€與我同往?”冷天鳴搖了搖頭:“不了,陳非陪你去吧我明日還有更重要的事情?!?/br>作為皇帝,他本就不該只把重心放在季玄身上。再有就是,注定要分離,現在有多親近,日后就會有多悲傷。若是冷天鳴不去,只是陳非陪著他去探訪,季玄想了想陳非的脾氣,覺得此人雖然嚴肅,但是論起搭檔來,其實還是冷天鳴比較好。他道:“師弟要辦什么事?若是有時間,我還是希望能和你一起去?!?/br>冷天鳴笑了一下:“師兄,既然你對我沒有那個意思,那么便不要和我太過接近了?!?/br>“好,那明日我便與陳非一同去?!彼酒饋恚骸白甙?,這是陳非的屋子,我們若不離開,他會不會回來還不一定?!?/br>走出了陳非的屋子之后,兩個人便分開了。季玄回到自己的屋子,看了一個時辰的書之后,他再次去了陳非那里。但陳非不在,他找了一名暗衛問道:“陳大人回來過沒有?”“沒有?!?/br>季玄微微皺眉:“陳非能去哪里?”一邊思索著,一邊走出了院門。兩柱香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