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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在一個醬油碟蘸東西,能如一般凡夫凡婦一樣,一塊挨著的時候,他自然而然把手搭在你的腿上,一塊出去的時候,他理所當然的,把你護在馬路內側。除了沒在一塊睡覺,沒一起計劃討論過未來,他們之間的相處,其實是點滴積攢,其間的親密,也是不容忽視的。“又走神,跟你說話呢,想什么呀?”霍斯予笑嘻嘻握住他的手,湊過去跟他擠在同一個椅子上,半抱著他低聲問:“工作太累了?”“哦,沒有?!敝茏予皳u頭說:“你沒去中心上班,陳老師一時又招不到人,我自然要做的事就多了?!?/br>霍斯予摟著他說:“老頭忒敢想了,老子一分鐘上千萬的人,給他打工,他倒是給得起工錢呀?!?/br>“你自己胡鬧,還好意思說?”周子璋嘆了口氣,說:“害我還給你換了預支的工資?!?/br>“真的???嘿,子璋你真好?!被羲褂韪吲d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兩個手臂環著他的腰,頭搭在他肩膀上輕聲問:“回頭給你報銷啊,我那不是為了接近你嘛,你放心,全世界我就只給你一人打工,還是包身工,任你剝削打罵的那種?!?/br>周子璋聽他亂貧,不知不覺一天的疲累涌了上來,撐著頭半閉著眼。“寶貝,累了吧?咳,你那個破工作,丟了也沒啥,不如在家休養段時間,你身體一直沒養好,這么朝九晚五的,我也不放心……”周子璋猛地睜開眼,側過頭看他,淡淡地問:“你又想來老一套?”這話有點重了,就是厚臉皮如霍斯予,笑容登時也有點僵,但他很快□過來,柔聲說:“你腦袋瓜子里頭成天想些什么呀,有你這么憋屈人的嗎?老一套?我說句難聽的,要打一開始我就這么對你,也沒后來那么多事不是?”周子璋垂下頭,咬著下唇默不作聲。他這副略有些愧疚又帶了倔強的別扭樣,在霍斯予看來,卻平添許多可愛之處,他吁出一口長氣,抱緊了周子璋,笑著說:“他媽的老子真是認栽了,行吧您繼續憋屈我,憋死我算了,嗯?”周子璋沒有說話,但身體漸漸放松,靠在他懷里不動,也算一種變相的歉意。霍斯予撫摸他額頭的碎發,輕聲問:“子璋,你干這活心里頭高興嗎?”周子璋輕聲說:“還行吧,陳老師對我挺好的,附近的孩子們也喜歡我。我干得來這工作,也沒覺得有什么不好?!?/br>“那,你就沒想再回學校去?”霍斯予小心翼翼地問。懷里的身體驟然一緊,周子璋已經掙脫了他,站了起來,冷冷地說:“我的事不用你管?!?/br>他轉身開了衣柜拿了換洗衣裳,淡淡地說:“累了,我先沖澡?!闭f完就閃身進了浴室。霍斯予皺著眉,忽然覺得很想來一根煙,摸摸外套口袋,才醒悟到周子璋身體不好,他已經不再帶煙回家。他回頭盯著那幕浴簾,聽著里面水聲大作,不由得憂心忡忡,學業是周子璋心中最大的一塊疤,但他覺得不想繼續了,或許是潛意識里,不想再跟命運爭什么,就這么隨波逐利算了,或許是他還在害怕,不知道回了學校,自己還能不能再熱愛那一行,不知道再去熱愛一樣東西,會不會還得為此付出什么代價?;羲褂枭钌顕@了口氣,這些心理負擔,歸根結底,都是他的錯,但那時候他年少輕狂,旁人的生死都不放在心上,哪里會把一個小老百姓那點卑微的追求當回事?浴室里仍舊水聲潺潺,就在此時,門外卻傳來一陣禮貌的敲門聲。霍斯予神色一振,走過去開了門,跟站門外的男人握了手,把他迎了進來,回頭扯著嗓子喊:“子璋,你快出來,看誰來了?!?/br>周子璋在浴室里應:“是簫簫他們嗎?麻煩你請他們稍等等?!?/br>“不是,”霍斯予笑著答:“是你一個老朋友?!?/br>番外之新的開始(二)霍斯予把客人讓進屋子,請他坐下,倒了茶,笑呵呵地坐下寒暄。正聊著,浴室浴簾嘩啦一聲拉開,周子璋穿著家居的舊T恤和短褲,頭發濕漉漉的,拿著毛巾擦水,一邊擦一邊問:“誰來了?”他一句話沒說完,卻完全呆住,愣愣地看著沙發上端坐著朝他微笑的人,剛剛沐浴出來,潤澤白凈的肌膚上帶了一層微微的粉色,頭發耷拉在額頭上,顯出幾分稚氣,這樣吃驚睜圓一雙黑亮的眼睛,嘴唇微張,模樣看起來有說不出的可愛?;羲褂枰豢葱睦锞蛙浀貌恍?,不由得寵溺地笑了,有心過去把人揉進懷里,可礙著有客人,只得打趣說:“怎么,見到熟人都傻了?”周子璋這才回過神來,呆呆地把毛巾從頭上拿下來,喃喃地問:“師兄,怎么是你?”沙發上坐著那個,正是他在F大時對他多方照顧的博士師兄。此時看到周子璋這副樣子,他也笑了,說:“要不是你表弟找到我,我還真不知道你跑到這來了,怎么,不歡迎?”“怎么會,當然歡迎了?!敝茏予斑@時略有些恢復,只是心情很忐忑,坐過去笑了笑說:“師兄駕到,我高興還來不及呢?!?/br>“呵呵,真高興啊,就不該無聲無息消失了這么久?!辈┦繋熜中呛堑刂钢杆?,帶了輕微的責備說:“你呀,就算生了病要休學,也不該東西一扔就無影無蹤,知道大家有多擔心嗎?連老板在內,都找到你老家去了,可一問你居然連那都沒回去,你知道關于你失蹤了系里頭有多少個版本嗎?”周子璋赧顏說:“真,真是很抱歉,我,我當時……”“他當時出了大車禍,養了大半年才能下床,這個我都跟你們系里報備過了,人有旦夕禍福,子璋也是沒辦法啊?!被羲褂柙谝慌孕呛堑亟由显?。“這么嚴重?那現在怎么樣?”博士師兄立即擔憂地問。“現在好多了,就是這個天氣骨頭會疼,當初受傷就在下雨天,落下病根了?!被羲褂鑷@了口氣,憐愛地看著周子璋。“年紀輕輕的,總有可以醫治的辦法,”博士師兄皺眉說:“我有個同鄉在這邊醫院當大夫,我問問他,如果他們醫院有專家,你過兩天就去看去?!?/br>“謝謝師兄?!敝茏予安缓靡馑嫉卮瓜骂^:“其實,也沒那么嚴重?!?/br>“不行,早點就醫好,”師兄打斷他。“你們聊,我去做飯,張先生就留下來用個便飯吧?”霍斯予站起來,笑笑拍拍周子璋的肩膀說:“陪你師兄嘮嘮嗑。飯得了我就叫你?!?/br>周子璋點了點頭,等他一走,反倒拘謹起來,也不知道說什么好,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嫂子,還好?”這師兄姓張,名景平,長得倒人如其名,憨實黝黑,如果摘下眼鏡,活脫脫就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