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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那個人抱來的時候底下的血染紅了床單,心里就痛,恨不得抽自己兩耳光。他明白自己這是后悔了,明明在來的時候,自己那么異常的迫不及待,那時候就該冷靜下來想想,這就叫對人上心了,還不是一般的上心,這是放不開離不了了。就在剛剛,在床上往死里干他的時候,會那么蠻橫,完全是因為見到他看林正浩的神情不對,那時候就該知道自己對這個人不一樣,既然不一樣了,那就不能按對待包養的小情兒那套,打啊揍啊這些硬手段,剛開始立威的時候用下就好了,現在關鍵是懷柔。但他心底有另一個聲音急劇爭辯,怎么不能罰了?沒把他吊起來抽鞭子已經算網開一面,想想看,這小子沒準背著自己跟林正浩有一腿。原想著他是個老實人,放著也不出什么問題,哪知道一個不留心,居然就勾搭上林正浩這樣的死對頭。那老小子一臉假仙,最他媽擅長裝紳士裝溫柔,周子璋這樣沒見過世面的還不手到擒來?更何況,自己之前,也未見得對周子璋多好。霍斯予一時間有些思緒紛亂,他深吸了一口氣,擼擼臉,掏出手機正要給陳助理打電話,哪知道電話卻先響了。他一看,居然是張志民。“老五,又在你小情兒那貓著呢?”張志民咯咯地笑著。霍斯予煩躁著說:“放屁,老子現在在醫院?!弊系╮ouz)整理收藏“呦,”張志民立即正經了,小心翼翼地問:“是司令還是伯母?”“去你媽的,我爹媽硬朗著呢,”霍斯予含含糊糊地說:“是,是他?!?/br>“靠啊,你又把人弄醫院去了?”張志民嚷嚷起來。“什么叫又啊,”霍斯予惱火地說:“我對他好著呢?!?/br>“多好啊,”張志民毫不怕他,呲了回去:“好到弄醫院都兩三回了?”“那又怎樣?”霍斯予脫口而出。那邊張志民倒沉默了,霍斯予有些過意不去,換了口吻說:“那什么,我煩著呢,別介意啊?!?/br>“唉,老五誒,”張志民倒比他還沮喪:“你要真不上心,哪怕你就是把人弄死了,兄弟也會過去幫忙埋尸,絕無二話??赡憧茨悻F在,送個醫院你在外頭陪著,我沒說錯吧?你自己想,除了你親爹,你對誰會這樣?”霍斯予啞住了,擼了把臉,低聲說:“民子,我心煩?!?/br>“煩什么,要叫我說,那就是個禍害,你就放著醫院讓他自生自滅吧,跟我上帝都玩兩個好的,立馬什么事都沒……”“放什么屁呢?!被羲褂璋櫭?。“哪,我說什么來著,你上心了?!睆堉久窬徚丝跉?,說:“人是你弄的?”“不然誰敢碰他?”霍斯予不耐煩地說。“那你煩都是自己找的?!睆堉久裾f:“你把人弄醫院了小事,關鍵是你現在又心煩了,那就不如對人好點,別動不動上醫院,他心里順溜了,你也高興了,多好?!?/br>霍斯予不說話。“我可丑話說前頭,你別說你表哥那沒出息的樣啊,丫裝得跟情圣似的,老子每次看見都想大耳刮子抽他……”張志民嘮嘮叨叨起來。“得得,說什么呢?!被羲褂栊睦镉悬c定了,低聲說:“謝啦?!?/br>“少來,自家兄弟?!睆堉久窈呛切α诵?,又說:“其實我瞧著,你養的那位也不是什么能耍幺蛾子的,就讓他一下又怎么樣,反正他也爬不到你頭上拉屎。沒聽見郭哥說嗎,小情兒就是小貓小狗一樣的玩意兒,你高興了就逗逗,不高興了就給點錢打發走,誰會真跟自己養的貓狗置氣?是吧?”霍斯予笑笑說:“掛了啊?!?/br>他掛斷電話,又給陳助理打了個電話,吩咐他查點事,順便來一趟醫院。陳助理辦事很快,半個小時后,人已經出現,朝他快步走來,后面還帶了他的兩名保鏢,跟霍斯予微微鞠躬說:“五少?!?/br>“辛苦了?!被羲褂璧c頭,問:“林正浩現在……”“查清楚了,他的jiejie一個月前傳出婚變消息,現在躲到國外去,兩個女兒這段時間來S市度假?!?/br>“哦?”霍斯予問:“多大的孩子?!?/br>“六歲。雙胞胎來的,小名一個叫圓圓,一個叫貝貝?!?/br>霍斯予眼神一冷,立即低罵:“個臭不要臉的老玻璃。小孩都用上了,真夠下作的?!?/br>陳助理有些莫名其妙,但面不改色地站著,霍斯予想了想,問:“那他跟F大有來往?”“是,林總裁是F大商學院特聘的什么客座教授?!标愔砉Ь吹鼗?。“怪不得能碰上?!被羲褂栲哉Z,看了看急診室的門,摸摸下巴,說:“這回倒下手重了?!?/br>陳助理小心地問:“是,周先生?”霍斯予瞪了他一眼,悶聲不語。陳助理也不多話,從一名保鏢手中提過一個保溫桶,微笑著說:“您晚飯沒用好吧,這湯是司令夫人命人送來的,我見著了順手給您帶來。您要用嗎?”霍斯予這才覺得腹中饑餓,于是點點頭,在長凳上坐下,陳助理替他開了保溫桶,倒了湯,遞過來,霍斯予喝了,點頭說:“還是魏阿姨的手藝好?!?/br>陳助理笑說:“那是您家里用了幾十年的老保姆,自然知道您的口味?!?/br>“不是,她也就這個湯做得好,其他一般?!被羲褂栌趾攘艘豢?,說:“我爸那個人,哪懂得什么叫好東西,稍微弄點復雜的,他就罵我們資產階級作風?!?/br>陳助理笑了笑,說:“我在部隊的時候,認識一個人,做飯手藝很好,我們成天鬧著要他露一手打牙祭?!?/br>霍斯予稍稍提起興致,問:“男人?”“是,”陳助理微笑著,看了他一眼,說:“他從小沒爹媽,得自己管飯,久而久之,就練成一手好廚藝?!?/br>霍斯予心里一動,卻埋頭喝湯,陳助理觀察著他,加了一句:“我那個戰友,小時候過得很可憐,什么都得靠自己,也因此比別的人能吃苦,我聽他說,因為小時候常常餓肚子,就立誓要當個廚師,不過后來當兵來了?!?/br>霍斯予覺得手中的湯碗有些重了,三兩口喝光了,掏出手帕擦擦嘴,冷聲說:“你要說什么,直說?!?/br>陳助理嘆了口氣,說:“周先生,資料上顯示,打小也是孤兒。而且我聽說,他就是親戚們有一頓沒一頓地養大,大學讀的是不用學費的師范,工作了攢錢,才來考的研究生?!?/br>霍斯予皺眉:“我早知道?!?/br>“但您想過,這些有多不容易嗎?”陳助理大著膽子說了一句,然后退了一步,笑著說:“五少,我還有點工作要回去,把阿健他們留下來,您看成嗎?”霍斯予心里不好受,點了點頭,揮揮手,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