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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慰道,“那我明天就去給他聯系一個住處吧。反正他身上的名字已經被洗掉了,算是一個自由身……”“自由身?你在說什么瞎話???”夏時一把拉開門,斜倚在門框上,揚起下巴示意周儻往外看。外間的辦公桌上,幾個與景遙相似的木片之靈正在空中飛來飛去,圍著景遙的本體指指點點,任憑景遙趴在木片上,不住揮手趕人。木片之上,紅色赫然。夏時望著那幾筆鮮艷的指甲油印子,微微揚起唇角:“他的身上,不是都已經被做好標記了嗎?”第12章小meimei,你坐船頭,哥哥我在岸上走哦哦翌日,早上十點。周儻一身帥氣西裝,提著個锃亮的黑色公文包,人模狗樣地走進地鐵站,一雙狐貍眼瞇得風情萬種,沖著安檢處的制服小妹莞爾一笑,長腿一邁直接過了安檢口,掏出張涂著指甲油的木質名片往檢票的機器上一刷,氣定神閑地進去了。景遙坐在他肩上,氣到幾乎吐血:“混賬,你在干嘛!你拿我高貴的本體做了什么!”“能者多勞,客串一下而已,別那么小氣?!敝軆尺^身去,裝作在看廣告墻,嘴唇翕動,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著,順手將方才拿來充當交通卡的名片放進了口袋里。一般人聽不到景遙的聲音,更看不到他的靈體,要是讓別人發現他一個人對著空氣在自言自語,那會很尷尬。嗯,雖然他也不是很在乎就是了。“夏時讓你帶我來的?”景遙晃著雙腿,無聊地向四處張望。地鐵站內人來人往,擦肩皆陌路,“他想做什么?”“他給你找了一個去處?!敝軆鎸χ鴱V告牌,淡淡道,“你給他一個故事,他就該給你找個去處,這是規矩?!?/br>“我又沒打算要走!我什么時候說要找去處了!”景遙皺眉道,“別拿我跟那些流浪的阿貓阿狗相提并論!我可是……”“出身靈木的高貴木靈?!敝軆乱庾R地用手護了下耳朵,剛才景遙的聲音有點大,他被震到了,“不想離開,你回未秋中介做什么?你身上的名字已無,本不用回來的?!?/br>景遙從鼻子里“哼”了一聲,欲言又止,眼睛瞟向一邊。周儻偏頭看他:“你想留在未秋中介?”景遙的回應是又“哼”了一聲,周儻扭過臉去,繼續盯著面前的廣告墻:“你想再去蘇閑家?”景遙不出聲了。“你想去就去好了,我送你去?!敝軆?,“只要你不介意自己是逃出來的?!?/br>景遙下意識地握住兩根枯黑的手指,咬緊下唇,好一會兒才道:“我回來,不是為了逃命……”他喉頭滑動了一下:“夏時他就不能……”“不能?!敝軆Z氣平平地打斷了他,“夏時還在長身體,沒空管你的破事。會把你帶到這來,純粹是為了給你的故事付報酬,旁的他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要真想離開就爽快地離開,想回去就干脆地回去,別婆婆mama的?!浠亩印?、‘優柔寡斷’,這兩個詞,無論哪個可都算不上高貴?!?/br>景遙被他說得臉紅一陣白一陣,兩手握得緊緊的,從牙縫間擠出聲音:“夏時……他覺得我該走,是嗎?”“都說了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看著辦?!敝軆皖^看了下手表,側過頭望向肩頭的景遙,狹長的眼眸如同夜色蘊藏,辨不出一絲情感,“夏時只是告訴我,要我在十點零八分之前把你帶進來而已?!?/br>“你就這么聽他的話?”景遙道,“沒有理由,沒有根據,他說什么就是什么?”“他的存在就是理由,命令就是根據,沒毛病?!敝軆f著,將視線從腕表上移開,左右張望了一下,又瞥了下坐在肩上臉色難看的景遙,忽然笑了起來。景遙厲他一眼:“你笑什么?”“沒什么,只是想起幾年前的我,跟你也差不多?!敝軆统鍪謾C,對著廣告墻,假裝在拍照。景遙動作一頓,挑眉斜乜著他:“是嗎?”周儻搖了搖頭,沒說話,景遙被吊起胃口,越發感到不爽。他出身于靈木的斷枝,很早之前就被夏時撿到,被制成木片卻是在周儻到來之后的事。在此之前,他的意識混沌,沒有自我,更沒有清晰的記憶,對周儻的到來根本一知半解,只知道這人是夏時的專用碼字員,不是第一,更不是唯一,卻是最煩人的,沒有之一。“我就討厭你這樣?!彼藓薜?,“永遠都是夏時來夏時去,好似除了他你就沒有自我一樣。難得提起個只言片語,又神神秘秘地不肯講清楚……”“不是故作神秘,只是實在沒什么好說?!敝軆届o道,“不就那么回事兒嗎?自以為是只金鳳凰,結果卻混成了烏鴉,繞樹三匝,無枝可依,連自己該去哪兒都不知道……直到某一天,見到了某一個人,或是第一眼,或是第二眼,突然就好像是在茫茫大海中看見了礁石與孤島,這才恍然大悟,是鳳凰還是烏鴉,原就是不重要的。上天給你這雙翅膀,只是為了讓你朝他飛過去,僅此而已?!?/br>他偏頭看向自己的肩膀,嘴唇微動:“你覺得呢?”沒有人回答他。他的肩上空蕩蕩的。周儻似有所覺地往地上看去,只見一個裹著黑色深衣的小小身影,正在人來人往的地跌站內迅速跑動,跌跌撞撞,倉皇避開所有紛至沓來的踩踏,足下速度卻是不減,直至他一把抓住一曳雪白的裙角。沿著裙擺手足并用地向上爬去,及至腰部的位置,奮力一躍,目標卻是女子挎在胳膊上的一個精致皮包——皮包的開口處,另一個寸長的身影正趴在那兒,一邊扶著頭頂搖搖欲墜的玉冠,一邊好奇地探頭四處張望。眼瞅著景遙一個飛撲,一把抱住那個小小的腦袋,兩人一起滾進了皮包里,周儻不禁失笑,轉瞬又繃緊了臉,裝模作樣地看了看手機。“十點零八……時間倒是正好?!彼c點頭,揣好手機,順便摸了摸仍放在自己口袋里的木質名片,薄唇微揚,抬腳向著那名白裙曳地的女子走了過去。皮包內,景遙正摔得暈頭轉向,撲騰著手腳想要爬起來,冷不防壓在身下的口紅一滾,他“臥草”一聲又摔了回去,登感一陣眼冒金星。一只冰涼的小手突然從旁邊伸了過來,將他用力拉起。景遙順著那股力道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扒住旁邊的內格邊沿穩住自己,一抬眼,正撞進一雙澄凈的眸子里——潤安正端正地跪坐在一個粉餅盒上,波瀾不驚地看著他。景遙搔了搔臉,猶豫著打了聲招呼:“嘿?!?/br>潤安微微頷首,傾身抓住景遙的手,在上面寫字:【你來做什么?】景遙咳了一聲:“非得來做什么嗎?只是剛巧看到了不行嗎……不對!”他突然反應過來,一下子甩掉了潤安的手,指著他問道:“我還沒問你呢!你不好好在家待著,跑到這里來做什么!”潤安因為他的舉動而皺了皺眉,不贊同地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