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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過去,他直接掛斷,還拉黑了她,態度非常堅決。余婉芳的臉色陰得幾乎能滴出水,然后,心里難以自已地升起一股失去經濟來源的恐慌。 因為學歷低,不關注網絡和時事,她不知道馮家父子和陸立集團、名城的關系,只知道他們有錢,還愿意養著馮嬈。而馮成銘和馮珩這些年來的好說話讓她忘記了當初離婚時,馮成銘有多精明,對她有多絕情。一旦他們主動切斷和她的聯系,余婉芳根本無計可施。她沒有理由找他們鬧也不敢找他們鬧,她和何家人都是升斗小民,哪里敢得罪有權有勢的人?她唯一能折騰的只有馮嬈。 找到馮嬈,讓她問她的父兄要錢成為唯一的出路。 但余婉芳找不到馮嬈。 以前她對馮嬈有多厭惡不耐煩,現在她就有多渴望見到她。她甚至開始后悔對這個大女兒關注不夠,連她可能去哪里都不知道。 但后悔沒有用。何香香不斷要錢,加大了她的資金缺口,為了保住僅剩的一點積蓄,余婉芳不得不開始問何強要錢。何強的工作固定,薪水只有那么多,又覺得妻女找到的發展路線不靠譜,不肯給。兩夫妻為此發生爭執,多年來保持良好的夫妻關系產生裂痕。何強覺得余婉芳不事生產,拿何香香做借口問他要錢,是貪心懶惰,真想支持何香香的前途,為什么不能出去工作?而當初余婉芳嫁何強是圖他工作體面,收入穩定,哪里想到他這般偏心摳門?何天再是男孩子,再好,也不是從她肚里爬出來的,哪會跟她一條心?給他再多也是扔進水里,連個水花都沒有,她為什么不能培養何香香? 但余婉芳不想出去工作,也沒有能力,何強不支持她的想法,她幫不了小女兒就遭到她埋怨,簡直焦頭爛額。 直到有一天,何香香回家,把大門甩得砰砰作響,生氣地把書包摜在地上,大喊大叫:“媽,馮嬈回學校了!” * 距離高考只剩下兩天,馮嬈回校拿準考證。 準考證在教室里由班主任統一派發,所以她也回到原本所在的高三六班。市一中高中部的所有一二班都是尖子班,三四五班是普通班,六七班是慢班,其中七班是貴族班,學生來自非富即貴之家,不是特長生就是準備出國的,不太在乎高考。六班是高三全年級的食物鏈底層。馮嬈高一入學時進的是一班,但第一個學期成績掉得厲害,第二學期便被調到六班,成績一路下滑,到休學前,已經是班上固定的倒數十名之一。 六班的成績總是全年級墊底,師資風評都是最差的,學生大多放飛自我,學習不見努力,是非卻不少,問題學生特別多。以前的馮嬈長得漂亮又性格懦弱,經常受欺負。如果不是班主任護著,后果不堪設想。 馮嬈到學校之后,先去教務處找班主任董老師報到,然后回高三六班。正值課間時間,她一路走過,吸引無數目光。 高考在即,高三整個年級都彌漫著一股緊繃肅穆的氣氛,來往的學生大多板著臉,不茍言笑,便是笑也笑得復雜勉強,感覺并不衷心。反觀馮嬈,臉色漂亮溫柔的臉孔,從容帶笑的眼神,穿著與他們一樣的校服,身姿卻格外筆直,儀態優雅,明明是同一個空間的人,卻仿佛分開兩個世界。 馮嬈踏入教室,同學們一眼掃來,甚至認不出她是誰。 有人輕佻地吹了口哨,嚷嚷:“這位美女好眼生啊,是不是走錯教室?找誰呢?” 馮嬈環視教室一圈,在腦海里搜索原來的她的日記內容,嘗試和幾個特征明顯的同學對上號。 “我是馮嬈,我的座位到哪里了?” “什么,馮嬈?” “她怎么回來了?” “天??!她變了好多!” “她不是輟學了嗎?” “她發達了?中彩票?” “她是不是被有錢人包.養了?” “她回來干什么?” 馮嬈以前沉默懦弱,老是低著頭,劉海覆面,寒酸畏縮,明明長得漂亮卻硬是不怎么起眼,時常被欺負排擠。但此時此刻的她,腰桿挺直,眼睛平視前方,劉海往上梳起,露出一張精致漂亮的臉,明亮耀眼,與以前的她判若兩人。同學們對馮嬈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馮嬈聽到他們對她的議論,本來不以為意,但居然有人說她被包.養,她的目光一銳,循聲掃過去,說話的人是一個長得有幾分漂亮的女生,對方看著她的目光充滿嫉妒和不屑。 馮嬈想到一個人,欺負她欺負得最厲害的女生——虞曉靈。 虞曉靈被馮嬈一看,感覺像整個人被用力刮了一下似的,接下來更多帶著侮.辱字眼的話卡在喉嚨,突然說不出來。她的表情像見鬼似的驚駭。 馮嬈找到自己的桌子,扔在教室最角落的位置,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她嫌棄地看了一眼,對旁邊一個戴著眼鏡,一臉老實相的男生說:“班長,能幫我把講臺上的椅子搬過來嗎?” 馮嬈的聲音柔和好聽,班長查星臉色爆紅,來不及思考,同手同腳地跑去講臺,呼哧呼哧地把老師專用的椅子搬過來。期間他被壞心眼的男生伸腳絆了一下,但他已經習以為常了,只是踉蹌了一下就站穩,還好脾氣地笑了笑,完全不當一回事,眼睛只看到馮嬈。 “謝謝?!瘪T嬈看著椅子,對查星笑了一下,十分真誠。查星老實好欺負,但成績六班第一,經常被抄作業,所以人緣還行的,被推舉為服務大眾的班長。他雖然幫不了馮嬈什么,但平時對她的態度很友好。原來的馮嬈在家庭和學校里都得不到太多溫情,所以但凡別人對她釋出一點善意,她都記在心里。 “不不不,用謝……”查星紅著臉連連擺手。 “那是老師的椅子,你不能坐!”和虞曉靈站得很近的一個女生說。 馮嬈施施然坐下,坐姿端莊優雅,很淑女,“你去問老師吧,我等著?!?/br> 女生被噎住了。 這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六班門口,朝里面略帶煩躁地喊了一聲:“馮嬈,你出來!” 馮嬈望過去,看到一張既熟悉又陌生的臉——她的異父異母哥哥,何天。 何天只比她大兩個月,生得高大俊朗,性格沉穩,學習成績不錯,擅長運動,資質在同齡男生中處于中上水平,是二班的班草。他是何老母的心肝rou,何強的驕傲,余婉芳對他客氣有加,何香香對他又敬畏又親近,原來的馮嬈……朦朦朧朧的對他產生過好感,曾經默默關注他,追逐他。 但他也是馮嬈陷入憂郁癥深淵的最大推手之一。他發現了她的感情,覺得她嘔心,于是斥責她,侮辱她,避她如蛇蝎,把毫無防備的她,傷得遍體鱗傷。 馮嬈都想敲敲自己的腦袋,怎么你盡沾染些破事,盡招惹些破人? “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