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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樣樣都學不會,花天酒地倒是厲害得很,往常從不來這種地方,今年反常出現了,看不慣的眾人自然要讓他狠狠丟一回面子。果不其然,便有人專門點了任懷風的名,那人一拱手,看似恭敬,實則眉梢眼角都是譏諷。“任小伯爺難得來一回,我等從未見過小伯爺的風采,不若今日讓我等一飽眼福?!?/br>任懷風早就知道今日前來會被人刁難,但他并不害怕,正所謂唐詩宋詞三百首,總有一首能拿出來應對,即便出了洋相,也不過是為京城添一段笑柄罷了,反正這天底下從來不缺笑話他的人,多一個少一個也無所謂了。任懷風笑道:“既然如此,那小爺就獻丑了?!?/br>蕭延禮聽到這話,多看了一眼任懷風。這一眼自然沒被任懷風落下,任懷風朝他露出一絲笑意,蕭延禮撇開眼眸,似乎什么也沒看見,任懷風也不在意。他道:“作詩傷春悲秋不算上乘,于我而言,我要作便是為某一人作首情詩,方不負我苦思冥想已久??!”任懷風話音剛落,便有人唏噓起哄,膽大又知情的好事者忍不住去瞧蕭延禮的神色,卻見蕭延禮穩如泰山,心里不免動搖,今日京城謠傳的究竟是真是假,宣寧侯怎會不動怒呢?任懷風站起身,看向的是蕭延禮。良久不發一言,有人便起哄道:“任小伯爺莫不是臨時抱佛腳,說得比唱的都好聽,讓我們干等著,半天也不言語一聲?”任懷風哈哈一笑,“我怕驚了你們的耳朵?!?/br>那人嗤笑道:“任小伯爺盡管說來?!?/br>任懷風咳嗽一聲,便吟起詩經來:“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這兩句一出,眾人靜了片刻,隨即任懷風緩緩說來:“世人謂我戀京城,其實只戀京城某?!?/br>“未曾相逢先一笑,初會便已許平生?!?/br>“愿有歲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頭?!?/br>“春風十里不如你,但求一睡蕭延禮?!?/br>任懷風朗聲說來,一字一句都讓眾人聽得清清楚楚,特別是最后一句,他更是面向蕭延禮吼了出來,原本嘰嘰喳喳的詩會頓時安靜得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任懷風不懼任何人的目光,他的眼睛只看著蕭延禮,蕭延禮大概也沒想到任懷風如此直白,更甚至最后一句,但求一睡蕭延禮,這叫什么話?蕭延禮面無表情地盯著任懷風,任懷風的臉上是淡淡的笑意,他的目光是灼灼深情。蕭延禮皺起了眉頭,眾人似乎在等待一場發飆大戲,然而并沒有。宣寧侯世子永遠那樣冷靜自持,最多不過是皺眉,連勃然大怒都沒有,但越是這樣越可怕,任懷風心里也沒底,他這番表白太多驚天動地,擔心蕭延禮氣不順,拔劍便將自己殺了。心里有些發虛,面上便露出嘿嘿傻笑,道:“正所謂,一見蕭郎誤終身,不見蕭郎終生誤,蕭世子風采動人,懷風仰慕已久,還請二爺切勿怪罪!”他拱手作揖,眼角是盈盈笑意。蕭延禮靜坐半晌,道:“任小伯爺性情中人,蕭某與你道不同不相為謀,令尊與我宣寧侯府交情匪淺,小伯爺此番話我便當從未聽過,小伯爺好自為之!”說完他便起身,甩袖離去。任懷風望著他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若是那人動怒倒也還好些,偏偏端莊自持到如此地步,越顯得云淡風輕,他便越覺得失望透頂,沒戲啊沒戲!蕭延禮走了,任懷風也沒有待下去的必要,直接走人。臨走時還聽到眾人的鄙夷之聲,有罵他yin詞艷曲的,有罵他癩蛤、蟆想吃天鵝rou的,還有罵他堂堂男兒敢于人下臭不要臉,敗壞任老伯爺的名聲……任懷風聽到這些話,像是什么都沒聽見一樣,傷不了他。唯一能傷他的,只有蕭延禮一人。蕭延禮前腳回了府,任懷風后腳就跟了來。宣寧侯府消息靈通,更何況京城詩會還涉及自家世子爺,自然對前因后果知道得清清楚楚,蕭四郎第一個站出來,氣勢洶洶地提劍要去砍了任懷風的腦袋,被女主佟析秋攔住了。說實話佟析秋也搞不明白,為什么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地步,前世的任懷風可從來不好男色,身邊的女人各式各樣的都有,唯獨對男人毫無感覺,即便有人推薦也從不嘗試,沒曾想今生卻鬧出這么大的陣仗來,簡直刷新了她的三觀。她震驚之余不免又想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莫不是這個任懷風不是前世的那個任懷風?佟析秋不敢想,便愈發不敢輕易向任懷風復仇,更何況她現在家庭美滿,復仇的心思便越來越淡了。任懷風追到宣寧侯府的時候,佟析秋將將勸住了蕭四郎,哪曉得鬧事的正主就上門了。蕭四郎刷刷一劍刺過去,任懷風狼狽躲開,佟析秋心想不能讓一個功勛世家的世子在宣寧侯府出事,便死死拉住了蕭四郎。任懷風道:“蕭四郎,這是我跟蕭延禮的事,與你無關!你閃開!”“好大的口氣!”蕭四郎怒道,“你今日在詩會上作詩辱我二哥,我二哥大度放過你,你還敢得寸進尺找上門來,真當我蕭家沒人了是嗎?我今天非要讓你付出代價不可!”任懷風道:“要是付出代價便能得到蕭延禮的心,有什么代價盡管讓我受著,我絕無怨言!”“好啊,還敢口出狂言,看我不殺了你!”佟析秋實在攔不住蕭四郎了,畢竟一個大男人,被任懷風這般氣著,誰的話都不愿意聽了。佟析秋只好對任懷風喊道:“你還不趕緊走,真想被打死不成?”任懷風看了一眼佟析秋,面不改色。圍觀的奴婢們也不敢上前摻和,畢竟是主人家的事情,還是這樣隱蔽的事情,生怕摻和多了就被殺人滅口了,有的則跑去找蕭老太君和蕭延禮做主了。“蕭四夫人,這事您甭攔著,我任懷風一人做事一人當,本來就是對蕭二爺心懷不軌,這也沒什么好躲的,更沒什么不敢承認的!”“好個不敢承認,怎么你還想上門討說法不成?任懷風,我就沒見過你這么不要臉的人!”蕭四郎話音落下,任懷風正待還嘴,突然看到了對面走來的人影,他怔了一怔,臉上浮現出欣喜的神情。那人從來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讓人懷疑他似乎不是出身武將世家,而是書香門第。他從蕭四郎手里拿過利劍,任懷風怔了片刻,只見蕭延禮一步一步地向來走來,仿佛黑殺神一般。這是他從來見過的模樣,任懷風忍不住想往后退一步,最后還是生生忍住了。冰冷的劍尖指著任懷風的脖子,那人的臉上露出肅殺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