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后岳川就再也沒笑過,這會看到徐鑫哭得這么慘,倒是難得的露出了一點笑意:“行了,猩猩,別哭了,我這不還好端端的在這兒了嗎?” 徐鑫紅著一雙眼睛抽抽搭搭的看著他:“……你這還叫好端端的???胳膊腿都折了,腦袋還開了瓢……” 岳川淡淡道:“好歹還活著?!?/br> 這話一出,徐鑫瞬間就止住了哭聲。 他知道岳川是想起車禍中去世的父母了。 其實岳川出車禍當晚徐鑫就來醫院抱著他哭過一場了,后來岳川昏迷的這一個多月他也老往醫院跑,也曾在心里琢磨了一萬遍要怎么在岳川醒來之后安慰他。 但真到了這一刻,徐鑫還是覺得語言特別的貧瘠無力。 他張了張嘴,憋了半天才艱難地憋出幾句掏心窩子的話:“川哥,我這人嘴笨,也不會說什么好聽的。這樣,你要是不嫌棄的話,以后我爸媽就是你爸媽,我家就是你家,你以后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盡管開口,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為你赴湯蹈火肝腦涂地……” 若換了其他人,這些話岳川肯定聽聽就算了,但看著這個從小跟著自己一塊長大的兄弟,岳川到底還是真誠的說了句:“謝了?!?/br> 徐鑫抬高聲音:“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川哥,咱倆誰跟誰……” 兩人說話的工夫,病房門被外向里推開。徐鑫跟岳川同時抬眼望過去,只見穿著一件水綠色長裙的季淺從外面走了進來,一手拎著一兜午餐,另外一只手里則拿著一部新手機。 這小姑娘看上去心情非常好,走路的時候一蹦一蹦的,像顆跳跳糖。徐鑫甚至懷疑她要再身輕如燕一點說不定都能直接飛起來。 但岳川一看到她這副樣子就莫名有點生氣。 倒不是氣季淺走路的樣子,他氣的是季淺這個人。 他之前留下季淺的時候也沒多想,就覺得現在他身邊反正需要人照顧,昏迷那一個多月都是這姑娘照顧過來的,就繼續讓人照顧著算了,也免得再去重新找人。 結果這姑娘就是個繡花枕頭,還是最中看不中用的那一種。 就比如現在她手里拎著的午餐,就是岳川自己從昏迷中醒來之后讓病房里的護士幫忙訂的,直接訂了半個月。而她手里拿著的那款黑色的手機,也是岳川自己托病房里的護士幫忙去外面買的。他原先的手機在車禍中碎了個徹底,連開機都費勁。 而原本這些事情他最開始是打算交給季淺來做的,結果沒想到季淺這姑娘看著挺聰明,其實啥也不會,連去醫院食堂打飯這種幾歲小孩都會做的事情,她都不會。岳川簡直想不通自己昏迷的那一個多月,這姑娘都是吃什么活下來的。 他當然想不通。 因為季淺之前根本不用吃飯。 其實她現在也不用吃,但如果她不吃飯,岳川就會用看怪物一樣的眼神看著她,所以自從岳川從昏迷中蘇醒之后,季淺便嘗試著開始吃飯了。 此刻她把手機遞給岳川,便巴巴地看著岳川,等著岳川跟她一起吃。 岳川看了旁邊的徐鑫一眼。 徐鑫立刻道:“你們吃你們的,我來之前在路口吃了份炒面?!?/br> 于是岳川便讓季淺把病床搖起來,又支使人把吃飯的小桌板擺上,然后兩人便頭挨著頭開始吃飯。 確切的說是季淺巴巴的黏著岳川。 畢竟岳川現在還不能下床,吃飯也只能在病床上,想躲也躲不開。 — 岳川吃飯向來快,如今雖然有傷在身,但速度也沒比之前慢多少。倒是一旁的季淺,捏著勺子慢吞吞的數米粒,吃兩口看一眼岳川餐盤里的菜,又繼續吃自己的。 岳川被她看得腦袋疼,最后忍不住把自己面前的餐盤往季淺面前一推:“看上哪道菜了,說?!?/br> 季淺立刻用勺子指了指他碗里的青豆:“我喜歡這個綠色的?!?/br> 岳川面無表情地用勺子給她舀了兩大勺青豆:“吃!” 季淺便高高興興的開始吃青豆。 一旁的徐鑫看得眼珠子差點掉出來。 他跟川哥認識這么多年,別說對方主動給女生夾菜了,就連跟女生同桌吃飯這樣的畫面,他都是第一次見。 這姑娘到底什么來歷啊,能讓川哥這么特殊對待,難不成……是川嫂? 說起來川哥出車禍那天晚上這姑娘就守在病房里了,這幾次他來,也幾乎都能撞見她。但徐鑫從來沒跟她說上過話,倒不是徐鑫不愿意說,主要是不管徐鑫怎么問,這姑娘都不開口。 他還以為這姑娘是啞巴呢! 但現在看來,這姑娘明明會說話??! 等季淺拿著兩人吃完的餐盒出去之后,徐鑫立刻湊上來,神秘兮兮地問岳川:“川哥,這美女誰???從哪冒出來的?怎么我之前怎么從來沒見過她?!?/br> 岳川心想,你問我我誰去,我也想知道這么個中看不中用的祖宗究竟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嘴上卻回道:“我請的護工?!?/br> “啥?護工?我還以為她是你女朋友呢!” 岳川冷笑:“怎么可能,我又沒瞎?!?/br> 徐鑫定定的看著岳川,語重心長道:“川哥,你剛才立fg了??!fg這種東西不能隨便亂立的,小心被打臉?!?/br> 岳川:“……滾!” - 岳川在醫院里多住了小半個月才出院。出院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回家,而是直接讓季淺推著他去了交警隊。 負責接待岳川和季淺的是個女交警。 大概是看兩人年紀還小,而且岳川還坐著輪椅的緣故,對兩人態度挺熱情。 不僅主動給兩人倒了水,而且很快就翻出了岳川想要的事故責任認定書。 岳川坐在輪椅上,仔仔細細的看完了那份事故責任認定書。 上面顯示,車禍原因是岳川家人當時乘坐的車輛左前輪突然爆炸造成失控,撞破了路中央的隔離帶駛向了對向車道,隨后又與一輛滿載貨物的貨車激烈碰撞導致了側翻。 最終這起事故認定了岳家全責。 貨車司機福大命大只是輕傷,對方在了解到岳川父母均在車禍中意外喪生,唯一的幸存者——也就是岳川本人,還在醫院昏迷不醒之后,已經大度的表示可以既往不咎。 至少從這份報告上看起來,沒有任何的異常。 所有的數據都顯示著,這就是一起單純的交通意外事故。 岳川無意識地用指腹摩挲著手上的事故責任認定書,臉上帶著大病初愈的蒼白和虛弱,以及符合他這個年紀的茫然。 負責處理這起交通事故的女交警同情地看著面前這個黑發黑眸的少年,耐心給他反應和接受的時間。 說實話,這個少年的表現已經很出乎她的預料了。 要知道即便是成年人,驟然經歷這樣大的家庭變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