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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腚開始打滾。“不跑了不跑了!哎喲!”打開假山邊的暗道,一條兩人寬的臺階直通地下,蝙蝠精又毫無防備的被將妄一腳踹在尾椎骨上,沿著樓梯一路哎呦呦的滾到了底。他們剛下了兩個臺階,空氣不流通的異味撲面而來,還混雜著排泄物的酸臭。將妄一手捂著自己的鼻子,一手覆在蔣謙臉上,捧著一顆赤誠之心卻被不耐煩的拍了開。越往里走越氣味是刺鼻,熏的人滿臉眼淚,他忍不住高聲抱怨道,“你們也太不講究了,回頭放血的時候也不怕腌入味了?”蔣謙臉色青白的剜了他一眼,似乎對這種無視性命的玩笑很不滿,將慫包見狀立馬悻悻的閉了嘴。在這個不算寬敞的洞xue里擠了幾百號人,幾乎是肩膀貼著肩膀,腿疊著腿,他們坐在地上各自縮成一團,抬手撓個癢都能撞到旁人的臉。每張臉上都是一種聽天由命的麻木,聽見有人來了也絲毫不為所動。蝙蝠精道,“活著的都在這了?!?/br>蔣謙道,“死了的呢?”蝙蝠精諂媚笑笑,“那你得回去問客棧老板娘了?!?/br>蔣謙神色驟變,驚道,“壯壯還一個人在客棧!”將妄擺擺手,“我怎么可能丟他自己,召了個食氣鬼看著呢?!?/br>“...你確定不會嚇到他?!”“小崽子睡的跟豬一樣,而且我只讓他呆在遠處,你就別cao心了?!?/br>“……”那些行尸走rou般的人被蔣謙引著走出了洞xue,一個個拉聳著腦袋排著隊,依舊木著臉,沒有一絲劫后重生的喜悅感。待眾人散去,將妄毫不客氣的挖了蝙蝠精的妖丹,拿著那顆雞屎色的珠子在手里把玩了一番,咧著嘴直感嘆,真是人丑丹也丑。二人急匆匆的趕回客棧,剛上樓便聽到了一陣壓抑的抽泣聲。一個瘦弱的身影倚在他們屋門口,正低著頭掩面而泣。蔣謙原本還想質問她來的,見此情景生生壓下了滿腹疑惑。女掌柜聽見腳步聲連忙擦去眼淚,眼眶通紅的冷起一張臉,“我見你們都出去了,來看看他,沒有惡意?!?/br>蔣謙愣了一下,點點頭,女掌柜微微頷首告辭,路過他們倆時側身讓過。將妄不解,“你怎么不問她?”蔣謙揉了揉額角,“哭成這樣,我開不了口?!?/br>“你還挺憐香惜玉?!?/br>“……”蔣謙無語,這都哪來的酸味。“我們什么時候睡覺?”“我先去給壯壯熬藥?!?/br>“?。?!”蔣謙絲毫沒有理會將妄怨念的眼神,拎著藥包頭也不回的下樓去了。女掌柜剛吹熄油燈,似乎正要回房,見蔣謙走來頓住步子。她整個人蒼白瘦弱的有些病態,寬大的衣衫垮在身上,眼中還有剛剛哭完的血絲,滿臉憔悴。蔣謙歉意垂首,溫聲道,“請問有藥罐嗎?“女掌柜猶豫了片刻,“跟我來吧?!?/br>“麻煩了?!?/br>院子兩側是兩排矮屋,穿過后院走到最角落,有一間小小的灶房,女掌柜進門點上燈,便默默的站在了一旁。蔣謙見她沒有一絲要走的意思,疑惑道,“很晚了,你不用回去歇息嗎?”“煎藥也用不了多久,萬一你需要什么,我還可以搭把手?!?/br>蔣謙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只當是默認,轉頭去拆藥包。他們倆都沒有再說話,屋里安靜的只能聽見藥罐里的水在來回咕咚。院子里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悶的嘩啦啦聲,像是鐵鏈在地上拖動,蔣謙幾乎一瞬間就捕捉到了。女掌柜瞳孔驟然一縮,慌亂的去抓手邊的東西,似乎是想制造一點動靜來掩飾,一不小心碰倒了鹽罐,“啪”的一聲脆響后,外面的鐵鏈聲反而更激烈了。蔣謙拿著小蒲扇認真的盯著爐火,頭也不回道,“那些尸體在哪?”女掌柜沉默了片刻,“我知道瞞不住你們,可這是我的私事,沒必要非得告訴你?!?/br>蔣謙道,“我大概能猜到院子里鎖的是什么,還有,你應該姓元?!?/br>女掌柜的臉色剎那間變成了灰色,唇角微微顫抖著,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蔣謙曾在記憶里見過元英英,那個設下魂咒讓他和將妄從此百般糾纏的女人。她當時一襲素紫色衣裳,渾身上下除了腰間那個不大點的花鼓外,沒有任何飾物,所以顯得格外打眼。他游歷時也曾聽說過元氏巫族,一個很小卻很強大的氏族,擅于使用巫蠱之術,族中之人皆配小鼓用來cao縱蠱蟲。方才女掌柜在樓上側身避開他們時,腳步虛浮,踉蹌了一下,外衣隨之掀起,露出了那只隨身的花鼓,蔣謙一眼便認了出來。他繼續道,“鎮子里一下橫死了這么多人,卻沒有一個游魂野鬼,這些人的魂魄都去哪了?你說這是你的私事,可是我覺得鬼王應該有資格過問一下吧?”女掌柜依然緘口不語。“你在用人的魂魄飼養什么?如今鎮子里不會再有那么多新死之人,往后你打算怎么辦?去殺人嗎?其實你不想說也沒關系,我們去院子里一看便知?!?/br>正文42.瘞玉埋香一“其實告訴你又如何,我也活不了多久了?!迸乒褡猿鞍愕某冻蹲旖?,“我是姓元,元清越?!?/br>蔣謙頓時愣神,因為她實在是太有名了。元家清越,艷如桃李,冷若冰霜。有一副好皮囊的人不少,她名聲赫赫的原因固然不止是一張臉。元氏巫族一直女強男弱,元清越更是其中翹楚,她的名字幾乎代表著巫蠱之術的巔峰。一個詞概括,天之驕女。蔣謙看著眼前這個羸弱不堪的女子,完全沒辦法讓她和腦海里想象的畫面重合。她確實總垮著一張苦大仇深的臉,除了蹙眉外很少有別的表情,可能是如今太過憔悴,臉色慘白如紙,皮包骨頭像骷髏似的,一點也看不出曾經風華絕代的影子。元清越見他神色復雜,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