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條腿,竄到他整個人精疲力竭,還剩下一個塊頭最大最難搞的和他僵持著。顯然這個個頭大的腦仁也大些,知道不能硬碰硬,只躊躇著盯住蔣謙。蔣謙呼呼喘了幾口氣,放下了張壯壯,輕聲道,“快去那邊躲起來?!?/br>張壯壯也不拖沓,抿著嘴狠狠的一點頭,踉踉蹌蹌的邁著小步縮到了假山后面。蔣謙小心翼翼的橫著臨淵劍和大塊頭對視著。他退一步,大塊頭就上一步,跟狗皮膏藥似的,完全不給一點轉圜的余地。就在蔣謙心焦不已時,大塊頭一聲狂吼,張著手臂撲了上來,蔣謙瞅準他雙臂間的縫隙,又估摸了一下自己的身形,心想著拼了拼了。他一腳蹬上身旁的石桌,靈巧的溜著縫躍起,翻身攀上了大塊頭的肩,用雙膝夾住了他的脖子。大塊頭瘋狂的一甩頭,伸手就要去抓腦袋上的人,蔣謙讓他晃的差點吐他身上,一只手死死的攀住他的大腦袋,另一只手高舉起臨淵劍,用盡全身力氣自他的天靈蓋縱貫而下。利劍刺穿骨rou的聲音。巨人頓時停止了動作,緩緩跪了下去。蔣謙跳下地面,抬腿踩住他的肩,費了好大力氣才將沾著血rou的劍拔/出來,一腳踹在他胸口。那一身腱子rou著地的動靜石破驚天,院子都跟著震了一震。崔玉榮自黑暗之中走出,身后照舊跟著浩浩蕩蕩的一行人。他臉上帶著半是狡詐半是欣賞的古怪笑容,抱著手臂端詳著蔣謙,“師娘可真是…越來越讓人刮目相看了?!?/br>蔣謙聞聲抬眸,“知道是你?!?/br>“不然還能是誰?”崔玉榮上前幾步,站在了蔣謙面前,嘖嘖嘆道,“我說的吧,等你想起來時就沒法原諒他了,果然你一個人追了出來…一直聽說你喜歡行俠仗義,其實不過是假仁縱敵不自量力罷了,不知現在的你,除了束手就擒之外還有什么別的辦法?”說著,他仰天大笑,“兩百年前他因為你被封援翼山,如今,怕是要因為你魂飛魄散了...嘖嘖,我的好師父,怎么就不明白上靈師叔祖說的話呢?!?/br>正文39.禍亂相尋三崔玉榮生得濃眉大眼,身材偉岸英氣勃勃,分外有男子氣概,眉眼間的戾氣和將妄如出一轍,可以稱得上英俊。也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莫名的不討喜,大概是相由心生吧。看著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蔣謙突然笑了,笑意里參雜著淡淡的不屑。崔玉榮不滿道,“你笑什么?”“笑你…太低估你師父了?!?/br>崔玉榮怔住,霎時間面如死灰。因為他看見了蔣謙身后的那個黑色身影,那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蔣謙禮貌的一頷首,不緊不慢的回身走向將妄,似乎完全沒把崔玉榮放在眼里。崔玉榮面色慌亂,一柄長劍滑出袖口,狗急跳墻般劈向蔣謙,卻在觸到那人身后時猛地被彈了開。他還沒反應過來,又被凌空一個耳光甩的眼冒金星。張壯壯騎在將妄脖子上,耀武揚威的指著崔玉榮,軟糯的聲音斥責道,“他欺負謙哥哥!”將妄揚起半邊唇角,“欺負謙哥哥的人怎么對他才好?”“揍他!”崔玉榮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敢動,全都顫巍巍的向屋子里縮去。他罵了聲廢物,狠狠的擦去嘴角的血跡,直起身子,“你們是故意裝作不合,將計就計引我出現?!?/br>將妄未置可否,“想干欺師滅祖的事,還沒有欺師滅祖的腦子,我當初怎么就撿了你?”雖然面上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可他攥著蔣謙的手分明有一絲輕顫。曾經失去過的人早如驚弦之鳥,若不是沒有更好的辦法,又怎么肯放任他再入險境。無論如何今日都要清理門戶。不管是為了他們的安穩日子,還是為了天下太平。崔玉榮的臉上浮起一絲陰森的笑意,不動聲色的微微屈起食指。他深知活人不可靠,那幫所謂門人一個個都是軟/蛋,平日里只懂得耀武揚威吃軟怕硬,關鍵時候根本指望不上。所以一直以來,比起活人來說他更喜歡活尸,沒有感情、沒有思想的空殼最好擺布。但他一心想做鬼王,怎么可能只靠這么點伎倆?他抬手放到嘴邊,尖銳的哨響劃破長空,驚起一片飛鳥。片刻之后,一陣擊石般的詭異吼聲驟然響起,震的蔣謙耳畔嗡嗡作響。隨之而來的是沉悶的腳步聲,仿佛來者有千斤之重。在地動山搖中崔玉榮身后的房子被掀翻,碎石瓦片四處飛濺。黑夜中巨大的身影漸漸顯現,站定在了崔玉榮身旁。用蔣謙的話來說,它長得還挺嚴肅。身形如豹,通體火紅,前額中央長著犄角,身后拖著五條尾巴,看起來十分累贅。這玩意叫猙,不能算妖,是上古神獸。將妄臉色微沉,“你把這玩意放出來的?離吟呢???”崔玉榮恭順一笑,“師父素來與妖皇不和,徒兒替您解憂了?!?/br>將妄眼中陡然騰起怒意,抬手打了個響指,夜色中無數厲鬼循聲而來,獰笑著撲向崔玉榮。幾乎同時,那只神獸犄角之下驀地泛起紅光,隱隱可見血色咒文如流動一般。以血為誓,以魂為咒。這魔修的手法將妄再熟悉不過,不由感嘆著自己這個徒兒好能耐,叛出師門后不但自立一派,還能妖魔鬼道通吃。其實他的三個徒兒里就數崔玉榮天資最為過人,而且他為人心狠手辣野心勃勃,若是心計再重些…只怕是不堪設想。那神獸輕蔑的望向盤踞一團的孤魂野鬼,張開大嘴一聲嘶吼,巨大的氣流瞬間將鬼影沖散,沖的蔣謙失控的連退好幾步。將妄嘖了一聲對他道,“你站遠點?!?/br>話剛說完,手中已經多了一柄長劍,瑩白如雪的劍光纏上了重重黑影。蔣謙足下輕踏,躍上不遠處的樹干,坐定之后一手托著腮,一手摟著張壯壯,全然一副觀戰的閑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