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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了陸楊成身前,結起一方鬼霧將兩人一貓籠罩起來。待紅霧散去時,那少年已不見蹤跡。蕭淳率先沖進屋子,蔣謙緊隨其后。“二師兄!”蕭淳見到那黑靴人一陣驚喜,片刻間神色又變得躲閃,垂下頭不肯看他。“師弟?!焙喍痰膬蓚€字,沒什么語調,卻莫名聽出了些柔和。蔣謙也詫異,“溫延澤?”溫延澤依舊沒什么表情,微微頷首道,“沒想到你還記得我?!?/br>如今的蔣謙干凈清爽,眼神堅定,手里正拿著寒光閃閃的臨淵劍,雖然溫文依舊,但哪有一絲前世沉玉孱弱的影子。溫延澤幾番打量之后,微微蹙眉。待幾人回到宅子,那垂死的男子早已經死透了,蔣謙嘆惋,找了個席子草草裹了尸,將他放在后院。幾人這才細細說起了分開之后的事情。當時蕭淳被奇怪的鈴鐺聲引出宅子,立馬就涌進一堆行僵追著夢鱗和陸楊成一頓爆錘,明明期間有無數次機會可以讓他們喪命,卻奇怪的一直沒有動手,只是像貓捉耗子一樣追趕嚇唬。而蔣謙在巷子中遇到的,應該就是這次事情的源頭——一只被封印在河中數百年的水鬼。蔣謙在巷子里被他一分為二兩面夾擊,如果不是蕭淳及時出現相助,只怕是鎮中冤魂又要多上一條了。能夠分/身的厲鬼,怨氣和修行肯定都到了一定的境界,封印也定不是輕易能破的那種。所以,肯定是有人放他出來的,這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愛笑的少年。溫延澤道,“那鬼呢?”蕭淳搓搓手尷尬一笑,“溜了?!?/br>溫延澤,“……”蔣謙嘆了口氣,同樣都是將妄教出來的,差距也就十條街那么遠吧。溫延澤道,“那少年不是鬼道的人,應該是個魔修,他這么做是想汲取你們的七情喂養心魔?!?/br>蔣謙不解,“魔修為何能縱鬼?”溫延澤道,“只能先找到那個水鬼再問?!?/br>臥房里,夢鱗躺在床上渾身的跌打損傷,一副漂亮臉蛋子鼻青臉腫。陸楊成到好些,就是溺水后的頭暈和胃疾,養一養喝點藥便也無礙。蔣謙給他們細細檢查了傷勢,又各自喂了藥,想著要不要和他們推心置腹的談談,以后的路只會越來越難走,真的不能讓他們再陪著受罪了。他恍惚間聞到了一股怪異的食物的氣味,對,不是香味。一路尋到廚房時他震驚了,看著一片狼籍和滿臉黑灰的蕭淳,目瞪口呆。“你倆這是要拆房子嗎?”溫延澤面無表情的拿著大勺,正攪著鍋里看起來就很奇妙的大亂燉,“好了,拿碗吧?!?/br>蔣謙看著紅紅綠綠的一大鍋,一哆嗦。這鍋大亂燉實在是和看起來一樣難吃,即便是餓了一整天,三人也只是草草吃了口就惡心飽了。蔣謙想了想屋里的兩個傷患,生怕他們吃完直接一命嗚呼,只得重新燉了鍋白粥。溫延澤正在堂廳布著招魂的陣法,手里拿著符咒寫寫畫畫。印象中將妄招鬼似乎只要捻個訣,蔣謙疑惑道,“怎么這么麻煩?”蕭淳躺坐在太師椅上,啪嗒一聲打開扇子,“他又不是師父,當然只能這么麻煩咯,怎么樣師娘,師父厲害吧?”蔣謙沒說話,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沒多久,蕭淳突然竄了起來跳著腳喊肚子疼,怒罵溫延澤做的東西果然不能吃。溫延澤不耐煩道,“我怎么沒事?”蔣謙沖著蕭淳慈祥的一笑,“吃的東西當然沒問題,這是師娘采藥時給你帶的一點心意?!?/br>蕭淳神色復雜的看了他一眼,捂著肚子跑了出去,邊跑邊喊,“我保證再也不喊你師娘了行不行!”“那就謝謝蕭公子了?!?/br>見那個白色身影鉆出屋子,溫延澤緩緩道,“你變了很多?!?/br>蔣謙不以為然,“都過了兩輩子了,當然不一樣……對了,有些事想問你,問了蕭淳他不肯說?!?/br>“嗯?”“上一世我和將妄的魂咒是不是解了?我又是怎么死的?”溫延澤沉默了半晌,放下了手中的符咒頭也沒抬,“糾結于尋找過去有些事情可能是你不愿接受的,如果能找到師父,希望你們珍惜此生?!?/br>說完他站起身來,俯視著陣法道,“好了?!?/br>正文19.流云鎮四蕭淳一瀉千里一身輕松的溜達回來,打眼就見溫延澤和蔣謙大眼瞪小眼的站在堂廳中間。招魂陣已經啟動了,但是連個鬼影子也沒招來。然后變成了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蕭淳,“怎么回事?不靈?”溫延澤,“…不可能?!?/br>蔣謙看看他倆,“…到底能不能行?”一炷香后,蕭淳打了個哈欠,一屁股歪在椅子上,“招不來就算了吧?”他話還沒說完,一個破碎的影子幽幽的飄進陣中,溫延澤臉色一凝,“這魂魄不全?!?/br>蕭淳道,“不可能啊,剛才何止是全,那怨氣,厲鬼中的厲鬼?!?/br>溫延澤若有所思的看向他,“只能引魂入體了?!?/br>蕭淳道,“你看我干嘛!我不干!”“那我引你來問?”“…你明明知道我不行?!?/br>這種殘魂已經失去了獨立的能力,只能借助有修行的人聚靈來開口說話。引魂入體是以rou身當作媒介強行讓魂魄上身,這個人會如同身處冰窖一樣難受,所以蕭大少爺的內心是絕對抗拒的。可是引厲鬼的風險很大,需要一個相當有能耐的人在一邊看著。這種相當有能耐的人,在座的只有溫延澤一個。蔣謙剛說要不他來,立馬就被拒絕了,還被拒絕到顏面無存。“你那點修為,直接就被奪舍了?!?/br>如果事先知道這水鬼是個女的,蕭淳一定會寧死不屈,可惜巷子里那場斗法天地昏暗,他沒能事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