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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十幾歲的年紀,他雖然知道燕文灝對云家上下一向非常和藹,但見了人,還是忍不住會恐懼。燕文灝倒是不在意,他問道:“外公和小舅可在?”門童忙點了幾次頭,道:“在的在的,老爺和少爺都在屋里?!闭f完,門童就退開了一步,讓燕文灝和小太監進了門。聽了門外下人的通傳,云琛和云景登時就停了棋局,起身走向門外。燕文灝已經大步走了進來,他看見站門外的云琛和云景時,便又加快了腳步,朝他們走了過去。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云景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他抿著,面上閃過幾分忐忑,臉色亦很蒼白,云琛已經告訴他那日在御書房里,淮王都說了些什么話了。察覺到了云景的擔憂和緊張,云琛轉過去頭看他,又輕聲安慰他道:“灝兒是個講理的人,此事錯不在你,他不會怪你的?!?/br>云景搖了搖頭,心里卻涌起了一陣深深地歉意和愧疚:“那是他不知道,我曾經也……喜歡過陛下?!?/br>云琛聞言,重重的嘆了一聲,說了一句‘傻孩子’,之后,他又看了看云景毫無神采的眼睛,心里一酸,別開了頭。就這一會兒對話的功夫,燕文灝已經來到了他們面前。“外公,小舅?!?/br>開口喚了他們一聲,燕文灝接著又朗聲說道:“我回來了?!?/br>掩下了心里的難過,云琛上上下下仔細看了看燕文灝,見燕文灝絲毫沒有受傷的模樣,眼中緩緩流出了一點笑意來,他點了點頭,道:“進來說話吧?!闭f罷,他就率先轉身回了廳里。云景聽言,卻沒有動,他有些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一雙毫無神采的眼睛‘看向’燕文灝的方向,欲言又止的好多次。燕文灝正欲邁步,卻見一旁的云景一動不動的,他偏過頭去看云景,看清云景的神色后,心思一動,很快猜到了是什么原因。沉默了片刻,燕文灝就上前握了一下云景的手,同他輕聲說道:“小舅,進去吧?!?/br>如果說燕文灝從來不曾怪過云景,那是假的,但那個想法,僅僅是在他剛剛聽到時,心里憤怒,為他母后覺得不平,一閃而過罷了,在冷靜下來后,他就再也沒起過那樣的心思,因為他知道,無論是小舅或者母后,都是被傷害的人,又怎么能責怪。聞聲,云景怔愣了一下。回了神,云景聽著這一如既往的語氣,心里的忐忑慢慢消散,心情也稍稍放松了一些下來,他垂著眼眸,安靜地沉吟了一會,輕聲道歉道:“灝兒,對不起……”已然猜到了云景是因何事道歉,燕文灝搖著頭,笑了笑,輕聲回道:“小舅無需自責,我知道這并非是你所愿,也不是你的錯?!?/br>“但是,我……”云景想把自己曾經對燕帝抱有的心思也一并說出來,再來換的燕文灝的原諒和諒解,但他剛剛說了幾個字,便被云琛忽然出聲打斷了:“怎么還不進來了?”云琛是故意的,那些已經過去的事,他不想再讓云景提起,傷了自己,也讓唯一的孫兒,再傷心一次。況且,云景已然為他那時動的心付出了代價,他險些死在了戰場上,尸骨無存,又十三年來未曾歸家,還有那一雙失明了的眼睛……這些懲罰,足夠了。當年,他只是動了心,但言行舉止之間,卻從來未曾越過界,他尊重云瑤,疼愛云瑤,即便傷痕累累,到了最后,也一心只想替那心里的人守好這萬里河山罷了。而如今,一晃已經過了十三年,當年的情和怨,都該過去了,何必再去重提。“來了?!?/br>燕文灝應了云琛一聲,隨后又轉回頭,靜靜地注視著云景看了許久,最終,他只是微笑著說道:“我們進去吧,小舅?!?/br>走了幾步,他又側身回頭,對云景溫聲說道:“小舅,那些事情都過去了,現在無須再提,我知道你從未想過要傷害母后,這就足夠了?!?/br>燕文灝明白,有些事情,不知道會更好。第147章入了正廳后,三人便都默契地沒有再提及這件事情。云琛讓一旁伺候的王總管去備好茶水送上來,然后轉回頭去看燕文灝,指了指自己旁邊的位置,帶著笑意,溫聲道:“灝兒,來外公身邊坐?!?/br>燕文灝笑著點了點頭,依言走過去坐下。見他走過來,云琛撫著長須笑了笑,又偏過頭對云景道:“云景,你也過來坐下?!?/br>剛才慕子凌的一番話,已經讓云景的心情放松了下來,他聽了話,便循著記憶中的路線,走了過去。看著云景也坐下后,云琛臉上的笑容又大了些,他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長須,笑著問燕文灝道:“怎么子凌沒和你一起來?”燕文灝回道:“我先前去了一趟宮里,出了宮就直接過來了,不過我已經讓福全去接謙和過來了,應該很快就到了?!?/br>云琛點了一下頭,而后沉默了一會,問道:“陛下他可是齋戒完了,可有見你?”他不問朝政已久,也懶得去探聽朝上或者宮里的消息,所以并不知道燕帝是生病了,只以為燕帝確實是閉門沐浴齋戒了。聞言,燕文灝沒有直接回答,而是先轉著頭,往在廳里伺候的下人婢女都看了一眼,又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都先退下。見狀,云琛看了看燕文灝,板起了臉,眸色也暗了下來,“可是有何事?”待屏退了眾人之后,燕文灝便點了頭,如實告訴他們道:“其實,這段日子以來,父皇并非是去沐浴齋戒,而是生了病,一直在乾行宮里養病?!?/br>云琛詫異道:“陛下病了?”偏過頭,云琛往云景的方向看了一眼,見云景并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神色淡淡的樣子,這才又轉回頭去看燕文灝,問道:“是什么???是何時病的?”燕文灝正要開口,卻聽見云景忽然插了話,先一步問他道:“陛下可是那日出了云府后……病的?”頓了頓,他神色肅然,補充道:“灝兒,你不必瞞我?!?/br>這個時間,正好與那日爭論后,是對得上的。燕文灝看了云景一眼,跳過了這個問題,他思索了一會,說道:“父皇確實是病了,但如今已經好了不少,沒什么大礙了。父皇現在之所以還在病中,是他故意為之的,而他的目的,是周氏一族……”斟酌了一下,燕文灝便把燕帝的計劃和目的都說了出來。燕文灝的話音落下,云景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