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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陳昭儀忽視了,父皇對九皇弟向來不喜,故而,她的這番做法,往往只會弄巧成拙,不但無法引得父皇垂青,甚至常在宴席上淪為笑柄,被一眾妃嬪嘲諷,這也是她為何屢次對九皇弟下如此重手的原因?!?/br>說著,燕文灝忍不住搖搖頭,然后又嗤笑一聲,之后才接著往下說道:“但可笑的是,即便如此,陳昭儀也依舊年年都會去往宴席,始終以為自己能夠得到父皇的一次垂青,因此,今年她必然也不會有所例外?!?/br>話音落下,燕文灝停了下來,他沉默地思索了一會,斟酌了一下語句,隨后看了一眼慕子凌,慢聲道:“謙和,這件事,或許還需要慕大人和我外公的相助?!?/br>他能設計,讓燕文肆的身上傷痕在那日,直接暴露在眾嬪妃和大臣的眼前,但是在此之后,他還需要慕紀彥和云琛一起出面,替燕文肆說幾句話,讓燕帝無法再做到對燕文肆的遭遇不聞不問,也讓陳昭儀受到應受的懲罰。云琛和慕紀彥,一向是中立黨派,只效忠于燕帝。這些年來,燕帝雖然對云琛和慕紀彥都抱有懷疑和警惕的心思,甚至不惜出手壓制他們的家族或者勢力崛起,但是在他的心中,云琛和慕紀彥,始終都是他最為信任的兩名臣子,是他的左膀和右臂。何況不論是云琛或者慕紀彥,一直以來,都是以剛正不阿,對不滿之事敢于直言不諱的形象,所以,只能由他們親口指出燕帝的過失。而且,若由他們出面,燕帝便不會起太多疑心,懷疑這件事的背后,是另有圖謀,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把這些話都聽完后,慕子凌便沉默了下來,他低著頭,沉思著。慕子凌并非真是一個只會讀圣賢書的書呆子,相反,他聰慧,靈敏,學識淵博,才富五車,何況如今又想通了許多事情,更是通達、豁達許多,故而偶爾也會分析一下現今的局勢,對朝中各方勢力的了解也十分透徹。當然,這有一半的功勞是要歸功于多元的,多元就像是個包打聽,什么雞毛蒜皮的小事都能知道,自從他被慕子凌識破身份后,就再沒有任何顧忌和隱瞞,每日都會向慕子凌匯報自己得來的消息。即便是最開始時,慕子凌絲毫沒有理會他的意思,他也照樣沒有任何耽擱,規規矩矩地把今日發生在皇宮內外的所有事情,都仔仔細細地告訴慕子凌。久而久之,慕子凌就逐漸習慣了,再后來,他就也漸漸地會結合這些多元打探來的消息,分析起來。于是,此時此刻,他在聽了燕文灝的話,又認真地思索一會兒后,很快便猜出了燕文灝的意思。心里浮起一點暖意,慕子凌抿著唇,認真地想了想,稍稍猶豫了一會后,他才點頭道:“我知道了?!?/br>頓了頓,慕子凌又道:“我身在宮內,要見父親一面并不方便,便麻煩殿下你去同父親說一說吧?!?/br>慕子凌知道,燕文灝這是在征得他的同意之后,才會去和父親說這件事。這樣的認知,讓他忍不住會去感動。看到慕子凌的態度,又從中感受到了慕子凌的一點信任之意,當即,燕文灝的眼神不由地一軟,接著一股淡淡的笑意爬上眼角。笑的燦爛無比,燕文灝一字一句地認真道:“謙和,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九皇弟的事情處理好來的?!?/br>第70章.19裴御醫接到小太監急急忙忙的通傳,以為又是慕子凌這位王妃出了點什么事,連忙一股腦把能珍貴的藥丸、藥膏都塞進了藥箱里,提著藥箱,疾步往正殿趕去。一路飛快趕到正殿,站在殿門口,他才停下來,稍稍喘勻了氣,然后微微躬著身子,邁開步子走進殿內。進殿后,裴御醫先是往慕子凌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他好好的,并無任何病癥,于是便又往燕文灝的方向看了看,見他也是好好的,心里不由生出了些許疑惑。彎著腰,朝兩人作了一個揖之后,裴御醫就恭恭敬敬地問道:“殿下,王妃,急忙傳召微臣,可是哪位病了?”“并非是我們?!?/br>示意一個小太監去看看多元是否已經替燕文肆梳洗完畢,隨后,慕子凌對裴御醫道:“我和殿下都無事,請大人你來,是為了給一個幼童看看,他正在沐浴,一會兒便會過來?!?/br>“是?!?/br>聞言,裴御醫應了一聲,心里雖然疑惑,但倒是松了一口氣,對他而言,幫誰看診都不會比替慕子凌看診來得麻煩和讓他膽戰心驚。將藥箱遞給站在自己身后的一名宮侍,裴御醫往邊上站了站,然后,他便垂著頭,靜默地侯在一旁,努力減少自己的存在感。這么差不多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多元才姍姍來遲地領著燕文肆走進來。沐浴洗漱一番之后,換了一身干凈衣裳的燕文肆,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小仙童。而且由于燕文肆如今年紀還很小的緣故,所以,即便這些年他總是被陳昭儀和宮侍欺凌,但他的臉頰還是rou乎乎的,有嬰兒肥,一雙大眼睛也是清澈透亮,使他整個人看起來越發精致可愛。當然,這會兒,燕文肆依舊一成不變地面無表情,那雙眼睛,也時時包含警惕的神色,身體高度緊繃著,仿佛一有風吹草動,便會轉身逃走。看他們進來,慕子凌溫柔地笑了笑,然后招招手,把燕文肆拉到自己身邊,又摸了摸他的頭安撫了他的情緒,而后才偏頭對裴御醫道:“這位是九殿下,麻煩裴御醫來替他看看吧,他身上都是傷痕?!?/br>裴御醫雖然一直都在伺候燕文灝,但他畢竟是宮里的老人了,自然是認識燕文肆的,因此,看到燕文肆出現后,他便知道了自己被叫來的原因。“九殿下?!?/br>給燕文肆規矩的行了一個禮過后,裴御醫便上前幾步,走至燕文肆身旁,把燕文肆帶到一旁的椅子上,讓他坐下后,就伸手,替他診脈起來。裴御醫把手搭訕,還未診完脈,慕子凌就已經出言問道:“如何了?”那模樣,比他自己生病了都著急。慕子凌這幅擔憂無比的樣子,被一直坐在一旁,始終無言的燕文灝全部收進眼底,他握緊自己的手,黑眸中飛快閃過一絲失落和妒意,但是很快,又消弭在那無盡的溫和笑意當中。——盡管燕文灝覺得燕文肆礙眼的很,讓他很想把燕文肆丟出去,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嘴角勾著一抹笑意,燕文肆親手給慕子凌倒了一杯茶,遞到慕子凌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