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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意地勾了勾唇,眼里閃過一絲得逞的笑意。這五封書信,其中兩封,是李澤章的夫人和沐國公的往來書信,而另外三封,則是淮王和沐國公互通的書信。李夫人的第一封信,是求助信。在李澤章入獄后,一向鎮定的李夫人也有些慌亂了,她第一時間,便去求助了沐國公,只是由于她是女眷,又在這個時候,自然不好親自登門,否則會落下話柄,所以只好拖下人前送去書信,然而沐國公給她的回復,卻是非常無情。信上的回復,只有四個字,無能為力。沐國公的理由十分充分,李澤章所犯之事,證據確鑿,又恰好撞在燕帝一心想要整頓秋試氛圍,出了這樣的案子,自然是要被擰出來當做典型,殺雞儆猴,做給滿朝文武看,也做給天下百姓看。如果要救李澤章,便要推翻路嚴明所列舉的一條條證據,其中最為難辦的,便是鄭元未死,他的存在,直接就是一個難以推翻的最大證據,除非有方法能證明,他并非鄭元本人。但燕帝早已命人核查過,他就是鄭元本人無疑。所以,李澤章不能救,也無法救,若是真的去救他,除了平白搭上自己的身價性命外,再無其他益處。縱然李澤章是他女婿,但他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李澤章,白白搭上自己多年才換取的財富和地位。這不劃算。何況,淮王應允、承諾給他的前程實在太過美好,美好到讓他愿意舍棄一切,追隨淮王的腳步。而李澤章和燕文志,如今都成了他們前進道路上的絆腳石。收到父親的回復,李夫人是何等聰慧,仔細一想,一下子便明白了過來,她嫁入李府多年,除了得到一個正房夫人的地位,再無其他,李澤章一點都不愛她,女兒出生后,甚至不愿再見她,只是一房一房地往府里領小妾,傷透了她的心。本就無愛,心里又早已堅硬如磐石,于是,考慮許久,細想之后,李夫人做了一個決定——她要和李澤章和離。她對李家,并無任何留戀,也不會甘愿留下,無辜受牽連。故而,這第二封信,便是她已經寫完,并且簽了字的和離書。李夫人這兩封信,是昨日燕文灝讓謝景鈺連夜去李府竊取的,至于后面的三封書信,則是之前暗四替暗一轉交給他的。這五封書信的內容,字里行間之間,無一例外,都是沐國公示意要放棄李澤章,它們放在一起,就是最確鑿的證據,任由李澤章想要如何替沐國公找借口,都無能為力。把信件全部看完,李澤章已經目眥盡裂,他猛地站起身,一個健步沖到燕文灝面前,伸出手,想要去抓住燕文灝,卻被燕文灝輕輕一避,躲開了。“這些信件都是你偽造的對不對!”他瘋狂無比,雙目噴火,一雙手隔著門攔,拼命要去夠燕文灝,只是牢門嚴嚴實實的阻攔在他和燕文灝之間,任他如何努力,都無法觸碰到燕文灝一絲一毫。燕文灝彎下腰,把散落在地上的書信收起,重新放回袖中,而后他抬起眼眸,笑意微微,他反問道:“李大人難道不是最熟悉沐國公和尊夫人的字跡嗎?”聞言,李澤章冷汗滴落,瞬間跌落在地,他的面色慘白無比,心中更是寒意深深,只有陣陣的絕望,再也無法繼續淡然下去。“李大人,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替沐國公和淮王隱瞞著嗎?”掀開衣擺,燕文灝蹲在他的面前,目光幽深的看著他,一字一句慢慢的說道:“難道李大人真的愿意自己身陷牢獄,卻看著對你見死不救的他們坐享其福,日子過得十分舒坦嗎?”燕文灝的語調很慢,很輕,猶如在暗示李澤章一般,此時,他正一點一點的,把李澤章心中的怒火引起,以便最終,達成他想要的那個最終結果。“你……”眼神微閃,李澤章張了張嘴,卻在說了一個字后,沒了下文。燕文灝并不心急,依舊不緊不慢的,他瞇了瞇眼,沉吟了一會,張口,又說出了另一個足矣令李澤章的防線完全潰堤的消息。“你可知,我那五皇弟,真正是誰的血脈?”不等李澤章有所回應,燕文灝便已然自顧自地往下說道:“他,是良妃與淮王偷情所生,是淮王之子,并非父皇的血脈!”“不可能——”抬起頭,李澤章下意識就反駁了燕文灝的話,他大聲道:“文志乃是陛下的血脈,這毋庸置疑,你勿要胡言亂語,損了良妃清譽!”李澤章對這件事,確實一點都不知情。當年,良妃在宮內與淮王私會,兩人都是成年男女,自然不會只是發乎情止乎禮,在嘗過情欲后,很快良妃便珠胎暗結,也幸好,在那之后,燕帝很快又臨幸她,這才使得她能順利隱瞞下來。就是燕文志是淮王的孩子,所以良妃才會格外寵愛他,而這全部都是因為,她愛淮王,由始至終,都只愛他一個人。當初她之所以愿意入宮,便是心甘情愿成為淮王的眼線,為了替淮王傳遞情報。這一切,良妃由始至終,都不曾對任何人提起,只是在燕文志越長大,便越像淮王時,她才開始心驚膽戰,輾轉反思許久,終于把這件事,告訴了李夫人,而李夫人轉而又告訴了沐國公。這也是最初之時,沐國公之所以會和淮王勾結上的原因。看著眼前,用聲音大小來掩飾內心慌亂的李澤章,燕文灝不禁冷笑一聲,隨后又淡漠道:“若非事實本就如此,我又何至于如此誣陷于他們?!碑吘?,這是有損天家顏面之事。抬起頭來,在對上燕文灝一雙洞察銳利的眼睛時,李澤章心中其實已經對這番話信了六分,他一直便覺得燕文志長得實在不像燕帝,眉眼之間,更像淮王,只是他從來沒有往這個方向想,一心以為這是因為燕帝和淮王是兄弟的緣故。臉上的血色褪盡,眼神也顯得木然無比,李澤章全身的汗濕了又干,干了又再一次被汗濕,如此反復幾次,他才終于有所反應,垂著頭,他低聲道:“你想讓我做什么?”他知道,燕文灝對他說這件事,并非只是單純告訴他這么簡單,更多的,還有一種威脅。這件事若是被燕帝知道,到時天子一怒,伏尸百萬,不單單良妃要死,燕文志要死,甚至他們李家上下,還有任何知道此事之人,都難以保全性命。見李澤章終于妥協,燕文灝微微一笑,他輕飄飄道:“我要你,親自向父皇書寫一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