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蹙著眉,嘴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這道難題,只怕就算是擺在父皇眼前,父皇也一樣為難吧?”慕紀彥始終安靜地聽著,面容絲毫不面,對此不發一語。猛然把頭抬起,燕文灝眼里還帶著淡淡的茫然,他看著慕紀彥,出言問道:“不知在慕大人看來,我該如何做?”慕紀彥聞言,把手中的杯盞放下,然后重新把目光投擲到他身上,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認真查!”頓了頓,他又繼續說道:“近年來,秋試徇私舞弊之風盛行,陛下早有心要查,此時出現的這期案件,無論關系到誰,殿下都不該理會他們,將案件徹查到底才是,陛下或許也是為了這個原因,才會命你來主審?!?/br>以慕紀彥對燕帝的了解,對于燕帝之所以會下旨讓燕文灝來主審這起案件的原因,自然能猜到八九不離十。聽完他的話,燕文灝微微頷首,肅然道:“慕大人所言,我記下了?!辈贿^,他眉間的褶皺,還是沒有松開,顯然還有疑惑。稍稍猶豫了一會,燕文灝忍不住,又一次開口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請慕大人為我解答?!鳖D了頓,他直言道:“慕大人認為,我該選哪些人協助我審理案件?”手指輕輕敲了敲桌面,慕紀彥思索了一會,斟酌著說道:“我倒是知道幾名官員,他們通達聰慧,人品學識都非同一般,只是由于性格太過孤傲,不喜與人同流,加上從不修飾言辭,言語上也頗為直白,故而不曾受到重用,殿下若是不介意,他們或許能助你?!?/br>“請大人寫下他們的名字?!毖辔臑直攘艘粋€請的姿勢。點了一下頭,慕紀彥提筆寫下了他剛才所說的幾個官員的名字,一共五人,交給了燕文灝:“便是他們了?!?/br>接過紙條,燕文灝低頭掃了一眼,在看清上面的名字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里不禁點頭,顯然十分滿意。——這份名單,與他先前自己所擬的名單,一人不差。這幾個官員,都是他曾經讓暗五去調查過的,個個品性和學識都不差,唯一比別人差的,便是一個良好的機遇。至于這個機遇,便由他來給吧。※※※慕子凌蘇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接近酉時。盯著床頂的雕花看了一會,昏迷前的記憶再次涌來,心緒翻涌,他再次感到頭疼欲裂起來。抬手捂著胸口,慕子凌把自己的身子卷縮了起來,他瞪大眼睛,張著嘴,竭力呼吸著,幾次想要出聲叫喚,卻發現自己無法發出一點聲音。聽到細微的聲響,一直侯在外室的阿臨匆忙走進來,在看到慕子凌醒過來時,他連忙把自己的大腦袋湊過去,紅著眼圈問道:“公子,您覺得怎么樣了,還難受嗎?”看到阿臨,慕子凌微微一怔,過了許久,他才啞著聲音喊道:“阿臨?”“是,公子,阿臨在?!?/br>眨了一下眼睛,幾滴圓滾滾的淚珠就順著他的臉頰砸了下來,抬手抹掉淚珠,阿臨慌手慌腳地去倒來一杯溫水,喂給慕子凌:“來,公子您先喝口水?!?/br>順著阿臨的手把水喝下,慕子凌才覺得自己的喉嚨才好了一些。“阿臨,你怎么會在這里?”慕子凌的聲音虛弱無比,但或許是因為看到了阿臨,此時此刻,方才令他感到窒息的痛苦已經少了不少,只是他依舊卷縮著自己,臉色蒼白,整個人都在瑟瑟發抖。“您回來了啊……”吸了吸鼻子,把自己的眼睛瞪得圓圓的,阿臨忍不住又問道:“公子,您到底怎么了?”回來了?睜大眼睛,慕子凌把視線從阿臨的身上移開,落在了他的身后,在看到自己熟悉的擺設和布置時,他終于忍不住,抓緊被單,紅了眼眶。第45章.16這間屋子里,有慕子凌無比熟悉的氣息和擺設,他在這里,生活了那么多年,而這些東西,都讓這時候的他,感到非常安心,非常舒適。這里,是他的家,是他自小生活的地方,還有父親在啊……想到這里,慕子凌終于忍不住,鼻頭一酸,雙手把被角撰得緊緊,大顆大顆的淚珠,從發紅的眼眶滾落下來。他無聲地哭泣著。如今,他終于可以什么都不用去想,就這么好好的發泄一次了——他離開皇宮,回家了啊。不會有人再一直盯著他,不會有人再時時刻刻關注著他,他也不需要,那么小心謹慎了。這是慕子凌第一次哭,哪怕是上一世,直到臨死前,他被迫飲下那杯世間最苦、最澀的毒酒,聽了那些最惡毒的言語和嘲諷,他也沒有掉下一滴眼淚。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哭的像個孩童一樣,無助又悲傷……他也哭得十分肆意,一點都沒有試圖去控制和壓抑它。阿臨哪里見過自家公子哭的模樣,頓時,圓圓的臉就皺了起來,他晃了晃神,反應過來后,立刻就手忙腳亂地遞了一方干凈的帕子過去。“公子,您擦一擦眼淚吧?!?/br>接著,他想了想,又把自己的腦袋湊過去,擔憂地詢問道:“公子,你可是又難受了?”不然公子怎么會哭得這么傷心?撲閃了兩下眼睛,阿臨鼓著腮幫子,一臉擔憂地看著慕子凌,心里非常憂郁,也非常難過——他家公子先前中毒才好了沒多久,本就身子不好,如今又不知為何吐血昏迷,如果是可以,他真想代替公子來受這些罪。狠狠地哭著發xiele一回,慕子凌已然感覺好受了不少,此時聽到了阿臨關懷的話語,他便緩緩地眨了眨眼睛,而后,慢慢地放開了自己卷縮著的身子,抬起手來,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痕。這會兒,雖然慕子凌的神情還是有些怔愣著,整個人也非常虛弱,但是,他的身子已經不再繼續發抖,臉上也恢復了一點血色。把眼淚擦干,慕子凌一直沉默了許久,直到他感覺自己情緒完全緩和了下來,不再難受,他才扭過頭,看向阿臨,啞著聲音問他:“我是怎么回來的?燕……二殿下呢?”他之前的記憶,就斷在回到宮室后,他想起燕文灝對他坦白的事,覺得頭疼難受到不行,隨后喉嚨涌起一股血腥味……再往后,便再沒了記憶。他知道,自己當時,或許是昏過去了。只是,他為什么會回到慕府,又為什么會在自己的房內,他便不得而知了。扁了扁嘴,阿臨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