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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回家慕子凌贈予燕文灝的那副畫,很快就被福全拿下去裝裱好,然后掛在書房里。在拿去裝裱之前,燕文灝盯著畫看了許久,之后似乎想到什么,便提起筆,在畫上題了四個字——乘風破浪。他題字的時候,慕子凌就站在他旁邊看著。當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慕子凌忍不住偏頭,看了燕文灝一眼,神情有些復雜。他知道以燕文灝的聰慧,一眼便能看透畫中含義,只是燕文灝不對他提出,他也自然不會多問。他想,或許燕文灝也在等著有一天,能夠跟他解除這種尷尬、怪異的關系吧。那日之后,京城便開始一直下雨,一連十幾日都不停,地面濕滑不堪,遠處一片霧蒙蒙,整座城市,猶如浸在一面巨大的雨簾當中。這日,雨還在下。伴隨著外頭淅淅瀝瀝的雨聲,正殿內,燕文灝和慕子凌面對面坐著,他們中間的矮桌上,放著白玉棋盤。他們又在對弈。這似乎已經成了他們彼此溝通最好的方式。這段時間以來,燕文灝身體恢復的不錯,進度十分喜人,已經不再需要每日臥床休息,臉色也好看不少,即便是這么坐著三四個時辰,也不會再如以前一般,咳嗽不停,冷汗直冒。又一局結束,他們二人旗鼓相當,不過慕子凌照舊險勝了幾顆棋子。為自己斟了一杯茶,一口飲下后,燕文灝抬眸看向慕子凌,眼里帶著溫和的笑意:“你又贏了,謙和?!?/br>他們一共下了三盤棋,慕子凌贏了兩盤,雖然都是險勝,但他自己勝利的那一盤,也不過只是贏了幾顆棋子。“不過僥幸而已?!睂子衿灞P上的棋子一一收回棋盒,慕子凌的態度十分謙虛,但他的眼中,卻分明有著十分清晰的笑意。被這樣自信張揚的慕子凌抓住了目光,燕文灝久久移不開視線,他低下頭,輕咳一聲,問道:“要再來一局嗎?”搖了搖頭,慕子凌看了看他,關切道:“今日已經下了太久,殿下該休息了?!毖辔臑纳眢w雖然好了不少,不再需要長久臥床休息,但偶爾的休息還是必要的,何況下棋是需要全身心投入的,十分費神。燕文灝聞言,笑了笑,而后點了點頭:“也好,那謙和陪我坐著吧?!?/br>“……好?!?/br>慕子凌本想等燕文灝去休息后,自己再去書房安靜地看一會書,如今聽了他的話,便只好陪他坐著。一時之間,兩人相對無言。過了一會,燕文灝忽然出聲問道:“謙和許久未回家,想回去看看嗎?”本來,慕子凌出嫁,三日后便可回門,只是燕文灝的身體不好,不宜出宮行走,故而這趟回門禮,自然也就取消了。“我想的?!?/br>慕子凌如實相告,并不隱瞞自己想法。“那便回去吧?!鞭D過頭看著慕子凌,燕文灝神情溫和,微笑道:“現下,我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也該正式去拜見一下岳父了?!?/br>“……”‘岳父’這兩個字讓慕子凌耳根一紅,臉上又浮起了一絲尷尬。而這份尷尬,燕文灝像是絲毫沒有察覺一般,只是用溫柔的眼神,一直注視著慕子凌,在等他的回答。“我……”抿著唇,慕子凌猶豫了許久,他想起燕文灝的身體狀況,最后還是搖了搖頭,垂下眼眸,輕聲道:“殿下的身體剛有起色,外頭又在下雨,還是算了吧?!?/br>“你啊……”燕文灝寵溺一笑,他握住慕子凌的手,語調溫和:“謙和無需總這么顧著我的身體,先前我便告訴過你,我知道自己的狀態如何,若是難受的話,我便不會提出這個建議了?!?/br>頓了頓,他接著說道:“何況,謙和很想回去不是嗎?”燕文灝說話的時候,雙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慕子凌,眼里流露著或許連他自己都不曾發覺的溫柔。聽著這溫柔悅耳的嗓音,慕子凌有些恍惚,然后不自覺地點了點頭,待他反應過來時,對上的,便是一雙盛滿笑意的眼睛。“……”臉頰一紅,慕子凌有些匆忙地移開自己的視線,不敢再看他。看到眼前青年的神情,燕文灝不禁勾了勾唇,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不少。皇子妃回門,本該是風風光光,熱熱鬧鬧地回去,不過慕子凌是男子,而燕文灝又喜靜,所以他們僅僅只是乘著一輛舒適的馬車,帶福全和多元兩名太監,還有幾名護衛便直接出發了。皇宮的東面,有一片宅院,這里頭住的,都是一些王公大臣,左丞相府也在其中,不過相對比與其他一品朝臣宅院大門,慕府這里,顯得雅致和樸素不少。燕文灝并非臨時起意,他早有帶慕子凌回門的打算,故而在今日早朝過后,福全便派人通知了慕紀彥,這會,慕紀彥已經領著眾人,提前站在大門外等候著了。徐梓棋雖然還在禁足當中,但二皇子攜同皇子妃回門,是一件要事,她是慕紀彥的續弦,理應也要在場。徐梓棋已經有一個多月沒見過慕紀彥,如今看到他,便想要使點苦rou計,對他說幾句軟話,好讓自己禁足三個月的懲罰能被取消。只是她剛張了張嘴,還沒來得及開口,一輛馬車就已然緩緩停在了門前。隨著馬車停下,車簾被掀起,燕文灝拉住正要下去的慕子凌,對他微微一笑,又搖搖頭,而后起身越過他,先他一步下了車。下了車,燕文灝站在原地,他抬起頭,朝著還在車廂內的慕子凌伸出一只手,語調溫柔:“謙和,把手給我?!?/br>看著伸到自己眼前的手,慕子凌有些怔愣,回過神來后,他感激地笑了笑,慢慢地把手搭了上去。燕文灝沖他眨眨眼,隨后便借了一些力道,將他牽下馬車。看到燕文灝對慕子凌的體貼,慕紀彥面上雖然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但是眼神有了些許欣慰笑意,他往前走了一步,領著眾人便要行禮。按禮,燕文灝是皇子,縱然慕紀彥是慕子凌的父親,見了他,也是要行禮的。親自扶住慕紀彥,燕文灝對他道:“慕大人不必向我行禮,您是謙和的父親,自然也是我的長輩?!?/br>“微臣不敢?!焙笸艘徊?,慕紀彥對燕文灝深深作了一個揖。燕文灝僅僅只是免了慕紀彥的禮,卻沒有免去其他眾人的禮,于是徐梓棋只能咬著牙,乖乖領著眾人跪下,行禮問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