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8
便是有希望爭奪皇儲的人選之一。李賀的事一傳來,他就已經完全坐不住了。他今年剛滿十六,前些日子已經行了冠禮出宮建府了。此時,五皇子府,議事廳內。燕文志坐在上座,面容猙獰,眼含怒火,他的下方,端正地站著幾個穿著便服的朝臣,只是一個個的臉色都很差。他們顯然剛剛爭執過。安靜許久,眼見燕文志的情緒已經緩和下來,有幾名官員互相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燕文志,張了張嘴想要再說話,但又猶豫了一會,最后還是沒有開口。恰好這時,從剛才進門開始便一直沒開口的一名官員站了出來,他緩緩道:“殿下,您請息怒?!?/br>說話的這名官員,是朝廷六部之一的刑部尚書,姜溪。燕文志瞥了一眼姜溪,冷哼了一聲,神情冰冷地望著他。“息怒?你要我如何息怒?”將手上的茶杯用力丟置在地上,燕文志的語氣激動無比,又帶著強烈的怒意,一雙眼睛瞪得渾圓,讓他的臉看起來扭曲無比。“你們一個個無用至極,跟廢物一般,連個辦法都想不出來,現在落雨想出了法子,但你們卻都在反對,怎么?難道你們要我眼睜睜看著我那病病殃殃的二皇兄恢復健康,站上朝堂,與我爭奪太子之位嗎?”今日在朝堂之上,燕文志剛被燕帝劈頭蓋臉地臭罵了一頓,讓他毫無顏面,回到家中,又聽到李賀的事,知道他那病秧子二皇兄極有可能回到朝局中來,他怎么能不氣憤?燕文灝本就是莊后所生,是名正言順的嫡子,若是他的身體康復,回到朝堂,那么本來已經妥協的那班固守舊禮的老頑固們一定會全力推崇他,到那時候,他燕文志爭爭搶搶這么多年,還有何意義?瞧著燕文志盛怒、沒有絲毫理智的模樣,姜溪心下嘆氣,但面上依舊一片淡然,他繼續往下說道:“殿下,從現在的局勢來看,您最該注意的,應當是三皇子,要小心的,也是三皇子,至于二皇子那里……”皺了皺眉,姜溪沉聲道:“臣以為,二皇子的身體到底能不能痊愈如今還尚不可知,借由李賀一事便直接斷定他能重回朝局,攪動風云,這樣的論斷下的還太過于早?!?/br>頓了頓,他直視燕文志的眼睛,接著又說道:“何況二皇子即便能回來了,但莊后已逝,他自己又一病數年,長居凌霄閣不曾認識、拉攏任何官員,縱然有固守古禮的老臣推崇他,也是無濟于事,那些老臣都已然要到告老年紀,還能改變哪些形式?”說到這里,姜溪對著燕文志彎腰作揖,慢條斯理地說道:“殿下,恕臣直言,當前的形式對三皇子也是相同,一旦二皇子歸來,他亦會受制,我們何不隔岸觀火,先看他們互相爭斗,待時機成熟,再一舉大敗他們?”這一番言論下來,燕文志的怒火總算熄了一半,他皺著眉,在屋里緩緩踱步,似乎是在思考姜溪的話。其他官員見燕文志總算有所冷靜,于是便一言一語地按著姜溪剛才的思緒,再次說起來。一直到勸誡了一炷香的時間,他們才讓燕文灝打消了原本的念頭——在燕文灝還在養病時,先下手為強,致他于死地。離開五皇子府時,姜溪與另一名四品官員一同走。在路上,官員忍不住問道:“姜大人,您說,殿下會聽我們的話嗎?”雖然現在殿下已經壓下那個危險至極的念頭,但他心里總是很忐忑。此時此刻,燕文灝是萬萬不能出任何事的,否則燕帝徹查下來,一旦被發現一絲端倪,他們這些人,都要吃不了兜著走。“殿下的性格雖然魯莽沖動,但今日的話,他是有聽進去的,我想,他暫時不會輕舉妄動?!泵蛄嗣虼?,姜溪眼眸一閃,忽然問道:“對了,你可知殿下所提的‘落雨’是何人?”官員搖了搖頭,老實道:“我還以為姜大人會知曉?!?/br>聞言,姜溪的臉沉了沉,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思索一會,片刻后說道:“走,我們需要去一趟沐國公府?!?/br>說罷,他已經利落轉身,陰沉著臉,朝著來時的方向,大步走去。一邊走一邊思索,姜溪對這個‘落雨’的突然出現,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好像會出事一般。這個叫‘落雨’的人是誰?是何時出現在燕文志身邊的?他想,他必須要盡管去稟告沐國公,讓沐國公派人去探查出這個‘落雨’的底細!第24章認親相比于燕文志這邊的著急不已,三皇子燕文遠倒是十分沉著冷靜,似乎對傳來的這個消息和猜測,一點都不在意。將登門的幾個大臣統統趕走,此時此刻,燕文遠正悠閑自在地坐在皇子府花園的涼亭處,手里拿著一小碟魚食,一點一點地往池塘里投擲——他垂著頭,視線落在那些在爭相搶奪魚食的觀賞魚上,目光有些深遠。將一小碟魚食全部投擲完,燕文遠忽然轉回身子,對站在自己身后的青年男子招了招手,輕笑道:“封言,你過來看看這些魚,你看它們玩得多開心啊?!?/br>實際上,池塘里的那些魚分明是在搶奪并不多的魚食,哪里是在玩耍?它們或許是餓極了,本來溫和的模樣這時變得兇猛無比,甚至會撞擊來其他搶奪食物的魚。封言依言走上前,只是往池塘里看了一眼,然后就轉而看向燕文遠,“殿下,二皇子的事,您真的不去理會嗎?”封言是定遠將軍封德江的嫡子,十年前受旨成為燕文遠的伴讀,如今已經位列右將軍之位,也是燕文遠的第一心腹。燕文遠微微笑了笑,他指了指池塘里爭搶魚食的觀賞魚,答非所問道:“封言覺得這些魚怎么樣?”“殿下?”封言微微蹙著眉,看著燕文遠,眼神里滿是疑惑和不贊同。看封言不明所以的模樣,燕文遠笑了笑,隨后他又問了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們要做這些魚嗎?”“自然不做?!狈庋岳硭斎坏膿u頭。“對啊,我們自然不是魚?!币馕渡铋L的說著,然后燕文遠站起身,他叫來侯在不遠處的侍衛,吩咐他們將早已經下在池塘里的漁網拉起來。侍衛領命而去,不一會,池塘里原本正在爭搶魚食的觀賞魚都被捕撈了起來,一條一條在漁網里歡蹦亂跳著,沒多久便因為缺水,奄奄一息。擺擺手,示意侍衛們下去,燕文遠慢慢走到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