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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將這些神色全部收斂起,又恢復成往日威嚴肅然的模樣。此時,徐梓棋已經跪的膝蓋發疼,然而卻始終沒等到慕紀彥彎腰扶自己起來,不禁絞緊手帕,忍不住抬起一雙水眸,柔聲喚道:“夫君……”慕紀彥深深地看了她一會,緩緩開口,語氣清冷無比,“夫人說的是,無規矩不成方圓,既然府里已然定下規矩,就按照規矩來辦?!闭f著,他站了起來,收回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聲道:“從今日起,夫人便禁足三個月吧?!?/br>雖然這懲罰并不嚴重,但在此之前,慕紀彥甚至不曾對徐梓棋說過一句重話,這足可以表明,此時此刻,在慕紀彥的心中已經埋下了一顆懷疑的種子,只等時機一到,便會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聽了這話,徐梓棋一怔,臉上滿滿都是不可置信。她本以為自己假意請罪,慕紀彥定然不會真的怪罪于她,并且還能夠博得慕紀彥的好感,不曾想卻弄巧成拙,反而真受了懲罰。“夫君,我……”徐梓棋從驚訝中回過神來,抬起手想要抓住慕紀彥的手,卻被直直躲開,她的話也被打斷。“慕言,送夫人回房,這三月內,夫人不許踏出房門一步?!蹦郊o彥說著,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走出幾步,慕紀彥又停下腳步,側過身看慕子凌,臉上露出一抹擔憂的神色:“你的身體還未痊愈,也回房歇著吧?!?/br>慕子凌笑了笑,點點頭道:“好,我知道的?!?/br>“還有……”斟酌一會了,慕紀彥皺著眉,慢慢說道:“圣旨上言明,從明日起至下月初六,你每日都要入宮一個時辰,你的身子,受得住嗎?”“您別擔心,我的身子已經無礙,受得住的,何況二皇子身邊有隨身太醫,不會有事的?!蹦阶恿柽€記得,上一世,自己每每入宮見到二皇子,都能看到他的身邊有三四個太醫跟隨著。“如此便好?!陛p輕地嘆息一聲,再抬頭時,慕紀彥的目光很是慈愛:“好了,你回去吧,爹要入宮一趟?!闭f罷,他就已經轉身快步離開了。慢條斯理地將杯中的茶水飲盡后,慕子凌便站起身,帶著阿臨準備回去自己的小院,在經過徐梓棋的時候,他停下腳步,沉默片刻后,他淡淡道:“母親你跪久了,讓紅杏扶你起來吧,我先回去休息了?!?/br>這句話輕飄飄地落到徐梓棋耳中,氣得她險些把自己指甲掰斷。死死瞪著慕子凌遠去的背影,徐梓棋眼眸里射出陰狠毒光,藏在袖中的手也緊握成拳,長長的指甲陷入掌心,刺地她生疼。相對于徐梓棋已經快要自燃的怒火,這邊,離開正廳后的慕子凌的心情倒是十分不錯。徐梓棋作繭自縛從慕紀彥那里領了個禁足三個月的懲罰,這段時間便不會再出現,不用再見到她,慕子凌的心情自然非常好。四月的天氣極好,不冷不熱,溫度適宜,這個時節,恰好是府里花園繁花盛開之時,又有小橋流水,假山林立,自是一番美景。之前由于心事繁重,心思郁卒,所以慕子凌幾次路過花園都未曾好好欣賞,如今看過徐梓棋這般自作自受、馬腳盡漏的模樣,慕子凌心中郁氣消了大半,這會再經過此處,倒是有了極好的心情,當下便覺得花園的景致美不勝收。阿臨一雙眼睛時不時偷偷瞧著自家公子,看一下,再看一下,圓臉皺著,嘴巴開開和和,但半天都沒能說出一個字。轉過頭,正好抓住阿臨再次偷看自己的視線,慕子凌微笑著問道:“一直欲言又止的,是想說何事?”瞪圓眼睛,阿臨猶豫了許久,終究忍不住開口:“公子,自從您中毒后醒來,您與夫人之間就好生奇怪?!?/br>“嗯?”挑了挑眉,慕子凌問:“如何奇怪?”撓撓頭,阿臨認真地想了想,說道:“從前,你與夫人感情最好,每日見到夫人都會打從心底里高興,您待夫人猶如生母……如今,您一見到夫人,心情就會變差,對夫人的態度也大不如從前……”上次還命他倒了那碗雞湯,后來又送來的東西,更是都命他直接丟掉。停下腳步,慕子凌沉默了片刻,輕聲自言自語道:“既然阿臨已經看得出來的話……也罷,以后便不需要再刻意偽裝了?!?/br>自言自語的聲音太輕,阿臨什么都沒聽到,于是他睜著眼,很努力的豎起自己的大耳朵:“公子,您在說什么?”“無事?!蓖A似?,慕子凌又道:“今日番話日后勿要再向他人提起,你可記得?”阿臨雖然茫然,仍舊乖乖應道:“是,公子?!?/br>簡單地應了一聲,慕子凌便不再言語,他束手而立,仰著頭,瞇著一雙好看的眼睛看著天邊,神情淡漠。從醒過來那日起直到今日,他就一直隱忍和壓抑著心中的恨意,到了此時此刻,他早已經十分厭煩在徐梓棋面前繼續假裝曾經謙卑孝順的模樣,而這次事件,剛好給了他一個借口。——一個疏遠徐梓棋的借口。第8章入宮皇宮之內,凌云閣中。寬敞明亮的宮殿內,燕文灝懶懶地靠坐在床頭,伸出一只手,任由御醫為他把脈,他的臉色蒼白,神色亦有些怠倦,時不時還會輕咳幾聲。“我的身體,如何了?可能下床行走?”老御醫右手號脈,左手摸著自己長長的胡須,微瞇著眼,好半晌才收回手,聞言,心中生出一絲憐憫,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近來殿下的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可以適時起身到外頭走走了?!?/br>“如此便好?!睂⑸斐龅氖质栈孛薇粌?,燕文灝微微頷首,眼里有了些光亮:“好了,你且下去吧?!彼穆曇暨€夾帶著些許虛弱。“是,那老臣便先下去候著了?!崩嫌t起身,對燕文灝作揖行禮,隨即便提著藥箱,退出殿內。御醫離開后不久,一片衣角飛快閃過,燕文灝抬手揉了揉額角,便稱自己乏了,想要休息一會,又吩咐貼身伺候的宮女太監全部退下,只留一名總管侯在門口。宮女太監們一離開,立刻就有一名搖扇青年從房梁跳下,他身著一身青衣,腰上配著一枚蝴蝶狀的玉佩,外形俊朗,面容俊秀,嘴角自然上揚,似乎是天生帶笑。這名青年,名喚謝景鈺,是燕文灝的師兄,最年輕的上將軍,亦是他多年的好友。看到來人,燕文灝便收起了剛才虛弱的模樣,恢復本來面目——他原來是裝病的。燕文灝確實真正病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