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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他也曾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在里面做過片刻的窺探,但確實里面沒有什么值得讓人需要留心的東西。他們三個并不是什么善類,都是犯過事的人,被人擺平后到這兒替人看門。自己的屋子里除了羅盤,地質錘,還有兩把槍。但不知是不是自己在這兒呆久了,每日目都這山河壯麗的日升日落,一顆心變得平靜起來。他希望,永遠不要有用到這件暴力武器的時候。☆、三十一、相見爭如不見又過了幾日。連劉大奎都習慣了巫恒的存在。他太安靜,任何人都沒有被打擾的感覺。但劉大奎還是提醒李天文:這里不是收容院,也不是能正兒八經的研究院,不是外人隨隨便便能進來的地方。李文天嘴里應著說是是,但巫恒自己沒提出來,他也不好意思請他走。當初是自己托大,讓人家過來,現在又讓人家走,他面子拉不下來。這一天也是午后四、五點的樣子。李文天照便拿出他的反單,剛架好支架,就見一批人涌現了出現,三四個人的模樣。李文天趕忙迎了上去,如果這些人忽然對這所廢棄的研究所發生興趣,他的職責就是費盡口舌把他們勸回去。如果勸不管用,他摸摸屁股上的槍。但只一會兒,他變的輕松起來。他們的頭,姚大安也在里面。這該不是每年一兩次的例行查職加年終考核吧。話說回來,這也快到12月了吧。這個季節的森林最好看。顏色象是畫上去的。走在他們的頭兒姚大安旁邊的是個年青人,穿著中長毛呢外套,長相還是身材都出類拔萃,讓同為男人的姚大安羨慕不已。姚大安一直陪著笑,在向他介紹著什么,而他則顯得心不正焉。走到跟前,姚大安對李天文說:“那哥兒幾個呢,老板今天過來瞧瞧,還不快去把屋子打掃打掃?!?/br>這就是上面的老板,沒想到這么年青。如果不介紹,還以為到這拍戲的電視明星呢。年青人沒說話,倒是身邊一人說:“別折騰了,我們爺就是過來拿點東西,拿完就走?!?/br>看來這人是秘書。姚大安把他們一伙讓進了院子里,上臺階,到了一樓。年青人停了下來,看向姚大安。姚大安放低了聲音,帶著神秘的表情說:“周大公子的房間就最南邊,靠里面的那一間?!?/br>看來是周家的直系過來了。李天文從姚大安的態度以及年青人的目的這樣得出結論。只是不知道這年青人與周大公子什么關系。姚大安在前面帶路,李文天也跟了上去,但他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阿恒還在里面。他猛的出了一身冷汗,緊走幾步,就想趕在他們面前。但姚大安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意識在說:你他娘的滾遠點。他心一橫,心里已有了打算,不再說話,只跟著他們向里走去。姚大安在門口站住。那是一扇極其普通的大門,門被虛掩著。姚大安要來可以直接把門推開,把年青人讓進去。但他顯然沒這個打算,反而有著讓年青人自己推門進去的意識。年青人站在門口,幾秒的猶豫,伸手推門。門被無聲地地打開。“老板,那是我一個遠房親戚,他……”李天文的話堵在嗓子里,說不出來。巫恒依然坐在窗臺下的椅子上,手里拿著一本筆記之類的東西,聽到動靜,抬起頭,淡然地向這邊看來。李天文咽下唾沫:“他這幾天到這兒轉轉,不懂規矩,還請老板別見怪?!边@段話說完他似乎用盡了全力。姚大安急了:“你他娘的,這是什么人都能來的地方嗎?大當家的……”他轉而看向年輕人。年輕人似乎沒聽到他們在說什么,只是一動不動地看著對面的人。倒是他身邊的秘書擺擺手:“沒事?!?/br>年輕人勾了勾嘴角,從李天文的角度來看,是個魅力四射的微笑,但似乎有些勉強。“他娘的,到哪兒都能遇到你。你是不是故意的?!蹦昵嗳苏f。李天文一愣,一顆心已到了嗓子眼,他們早就認識?但聽這并不算友好的語氣,李天文的手心開始出汗。“要走,你他娘的也給老子走遠點呀,不要讓老子看到你?!蹦昵嗳苏f。李天文忽然發現,自這個年青人一進來,巫恒的眼里已沒了別人。他的目光一向很少在人身上停留,但現在,他的眼睛象是定在了那人的臉上。李天文覺得似乎應該解釋點什么,為巫恒的出現。但他忽然覺得這屋里的空氣緊繃而逼仄,以致于讓他呼吸有些困難。他覺得自己一刻都無法在這屋子再呆下去。有他這種感覺的人,一定不止他一人。姚大安都似乎不安地咽了口唾沫。就在這時,那個秘書忽然沖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都出去。李天文有種如臨大赦的感覺,幾步跨出門外。一扭頭,那個秘書也跟著出來。現在,那個屋間里只剩那個年青的大當家的與阿恒。周天覺得老天爺是不停地在對他開玩笑。他好不容易熬過了那段時間。如同一個失戀的少年,把自己關在屋里,任由自己下沉,無法得到拯救。明明是心被掏空的感覺,卻覺得痛到骨髓。痛到難以忍受,他拿煙頭燙自己。他堅實漂亮的rou身,已為那人傷痛累累,他不在乎再多一個兩傷口。只有rou體的疼痛,似乎才能讓自己的神經得到片刻休息。他給了那個人太多的感情,以至于一旦離開,他整個人都變得虛脫。王澤在門外,一遍遍哀求他開門。他象是沒有聽到。他只是受傷的野獸,只能自己舔嗜自己的傷口。一個星期后,他從屋里出來,整個人都脫了一層皮。那個人,終將屬于過去。他把他和那個過去的自己準備一起封存。現在,巫恒就在自己的對面。那個讓自己生生死死的人,正以一慣的恣態淡淡地看著他,周天想笑,嘴角卻只是抽了抽,最終失敗。巫恒終于站了起來,走到他面前。想說什么,卻終于只是目光一閃,眼睛微微地垂了下去。如此熟悉的表情。他伸手一把抓住巫恒的肩膀,力量過大,巫恒忍不住皺了眉頭。他伸出另一只手,緊緊地把他抱住,如同泄憤一樣,咬他的嘴唇。他在之前所有對自己保護性的暗示,在這一刻都全線崩潰。在他觸碰到他的那一刻,所有的豁達,所有的放手,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假象。他是如此的需要他,如同需要一顆心臟。他的心已給了他,只有他在身邊,自己才有活著的感覺。巫恒想推開他,他的手在碰到他身體的那一刻,卻變成環抱,手指緊緊地扣他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