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

“哎，我……”沒想到周皓染會問這個，黎荀吃了一驚。不，應該說周皓染很久以前就問過，被他含糊著躲過去了而已。

“之前，我覺得你大概是拿屹天沒轍，只能跟著他瞎跑?！敝莛┤菊f道，眉心皺得可以夾死一只蒼蠅，“但是，現在想來，荀，你不會是因為嫉妒才離家出走的吧？”

“我不是……”黎荀真的很想立刻否決掉，如果承認的話，他會羞愧得抬不起頭的。

“嗯？”周皓染表示期待，不管答案是什么。

“我……”深吸了幾口氣，黎荀低下頭，聲音非常輕，“我不想看見你和甄小姐在一起……也許……是嫉妒?！?/br>
“也許？”

“不對，”黎荀閉上眼睛，似乎是羞于看見此刻的自己，輕聲承認道，“我……就是嫉妒了，對不起?！?/br>
“呵，不用道歉，聽到你這么說，我很高興?！敝莛┤鞠膊蛔詣俚赜H了親黎荀的額頭。

“你、你不生氣嗎？”黎荀驚訝地抬頭。

“我為什么要生氣？”

“我知道你和甄小姐很相配，也知道小天需要一個母親，可是……我沒辦法祝福你們，甚至沒法容忍自己看見你們……所以才……縱容小天離家出走，我真的很壞?！?/br>
黎荀的聲音顫抖著，他那看似溫柔的微笑里，其實飽含著丑陋的嫉妒。他恨自己為什么不是女人，從一開始，他就沒法與甄素妍競爭，可是他的心很痛，就算明白“愛他，就該放手，讓他幸福?！边@樣的道理，仍然很痛。

“甄素研給我寫過信?！敝莛┤就蝗徽f道。

“咦？”這件事，黎荀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從甄素妍離開后，就像與周家斷絕了往來一樣，完全沒了音訊。

不過，黎荀有給她美國的地址寄過問候的圣誕卡片，不為別的，就因為他明白甄素妍心里的痛苦，他們愛著同一個人，同樣得不到回應，他希望她能夠平安。

“她現在在紐約，和一個又帥又有錢的牙科醫生訂婚了。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后，定信來告訴我一些事?！敝莛┤菊f，“她說，有個人一直默默守護著我，愿意為我付出一切，讓我好好珍惜這個人，一定不要辜負他?！?/br>
“誰？”黎荀立即想到忠心耿耿的李力，還有勤勤懇懇，多年來一直為周家默默付出的溫伯，可是甄小姐特指“一個人”，所以覺得困惑。

“當然是你啊，笨蛋?！敝莛┤緡@氣，對于黎荀的遲鈍，雖然早有認識，但還是覺得很無力，“明明讀書那么聰明，工作也很出色，怎么感情方面就這么遲鈍呢？”

“抱歉，我就是這樣‘笨’?！崩柢鞴钠鹑鶐妥?，瞪了周皓染一眼。他確實沒想到那個人會是自己，因為圍繞在周皓染身邊，為他付出的人太多了。

“呵，你剛才不會想說是李力，雷歐、還有溫管家他們吧？”

“唔……”被說中的黎荀，一時語塞。

“他們對我是很忠誠，我也很感激他們的付出，可是，要是被他們愛上的話，我一點也不會覺得開心?！敝莛┤緭砭o黎荀，堅毅的下巴緊貼在他的肩膀上，“我對著他們沒辦法勃起?！?/br>
“皓染！”黎荀臉紅著，阻止般地叫道，話題怎么會偏得這么遠。

“甄素妍信中說得人就是你，”周皓染言歸正傳，繼續說道，“她說，她其實早該告訴你，你喜歡我?？墒?，因為她剛失戀，所以沒辦法那樣做，但她現在已經釋懷了。她回想了那時候與你相處的每件事，她說，你就是一個傻瓜，只會犧牲自己的感情，去成全別人的幸福，如果她處在你的位置，是絕對不會讓步的?？墒?，正因為你讓步了，沒有阻撓她，讓她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其實你比她更愛我?！?/br>
“她覺得自己輸得非常徹底，她說她依然‘恨’我，因為我對她太殘忍，可是，她沒辦法討厭你，她希望你仍然是她的朋友，哼，真是個……狡猾的女人呀?！?/br>
“甄小姐……”黎荀既感動又歉疚垂下眼簾，唇瓣微微顫動著。

“我不準你這樣支情地叫她?！敝莛┤舅砷_黎荀的肩膀，捏了一把他紅彤彤的臉頰，“別被她的甜言蜜語騙了，她明知道你喜歡我，還瞞我這么久，這才叫壞心眼！”

“皓染……”

“不過，我也不對?！敝莛┤靖行缘穆曇?，在這敞朗的浴室里回蕩著，透著深深的怒意和懊悔。

“我很氣自己沒有早一點向你告白，就算被你拒絕又怎樣？我還是會一樣地愛你，我是不會放棄你的。荀，害你那么痛苦的人是我，我卻一直都不知道。對不起，我真的……真的很抱歉?！?/br>
“不是的，皓染，是我先誤解了你的意思?！崩柢骷泵φf，內心因為激動而顫栗著，聲音也變得有些暗啞了。

“我……早就愛上你了，可是，沒勇氣說出來，還一次次地誤會你，給你帶去麻煩?？杉词惯@樣，你也沒有離開我，還處處幫著我。所以，請不要說對不起，對于我，你已經付出很多，而我……卻沒有什么可以回報你?！?/br>
“你當然有可以回報我的地方?！敝莛┤居H昵地摟著黎荀的腰，曖昧地說，“就看你愿不愿意?！?/br>
“是什么？”黎荀覺得只要周皓染提出來，哪怕是赴湯蹈火他也愿意。

“就是你要一直愛著我，不可以劈腿，哪怕對方是醫院也不行?！?/br>
“這個……”聽到周皓染的要求，黎荀不由露出苦笑。

“不行么？”周皓染的聲音瞬間低沉了幾分。

“不是……只是，”黎荀頓了頓，不但老實巴交地，還很苦惱地說道，“如果不是一直愛，而是‘一直更愛’你呢？就像是現在比剛才更喜歡你，今天比昨天更要喜歡你?！?/br>
黎荀已經決定不再對周皓染隱瞞自己的心情，他會如實告訴周皓染，自己有多愛他。

只是他的話音才落，就聽見周皓染發出輕微的抽氣聲，是不是自己說的話太奇怪？還是過于rou麻了？黎荀覺得很不好意思，還有些擔心。

“我愛你，荀?！?/br>
就在黎荀想要說點什么，打破這詭異的沉默時，周皓染更快一步地托起他的后腦勺，激情的吻便落了下來。

這個吻比剛才更要激烈，黎荀的雙手不禁抓住周皓染的西服，腳尖高高地踮起，他幾乎呼吸不到空氣，被強力吮吸的舌瓣又麻又疼，腦袋也暈得一塌糊涂，可是心情卻仿佛升上云端，異常喜悅！

突然，周皓染把他推向墻壁，自動感應式的花灑立即打開，恒溫的水柱噴灑下來。

周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