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種油墨摻雜在一起顯得有些濃重重彩。單單看那些小字似乎并沒有什么不對的地方,只是在旁邊的配圖上,那些以奇怪姿勢交疊在一起的小人卻昭示了這畫的不同尋常來。身后起初還有些翻書的聲音,緊跟著便是長久的寂靜。林淼的雙臂都被壓得有點發麻,他卻絲毫都未動。不知道過了有多久,身后有低笑聲傳來。林淼的腦袋里登時便警鈴大作,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跳開,身后便挨了不輕的一記。緊接著便是書本被扔到一旁的聲音,林淼只來得及發出一陣嗚音,身后便是如炸開了一般的疼。關鍵是他本來就是趴在床上的姿勢,更加方便了沈御的動作。沈御顯然是生了氣,這頓巴掌自然挨得辛苦。然而即便是再疼,卻也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羞恥感。天,林淼甚至希望這頓打不要停,因為他根本不敢去看沈御的臉,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接下來的問題。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巴掌卻停了。林淼手腳并用朝著床的里側爬,然而只蹭了不足半尺,便感覺到大掌又放在他的腰際,其中威脅的意思,幾乎是顯而易見的。“這圖是哪里來的?”沈御估計是氣不過,又在他臀上補了一記,“說!”這種硬|邦|邦的語調無異于是最難回答的那一種,林淼本就幾乎要羞憤到要撞墻,現在他簡直是要生出離家出走的沖動了。挨巴掌也就算了,畢竟對于正直到不能再正直的沈御來說顯然不能理解凡人的惡趣味。關鍵是就這樣被壓著挨揍,讓他生生感覺出是當爹的在訓兒子的滋味。這種羞恥感一旦上來,便再也下不去。林淼窩在床上哆嗦了半天,怎么也說不出一個字。即便年前再怎么鬧,這樣的尷尬似乎還從未有過,沈御有心去摸摸他的頭,然而手還沒有伸過去,便看見他偏了一下。因為趴在床上的姿勢,林淼的臉被壓住大半,然而僅僅露出的一小部分,卻也能看到明顯的潮紅,連帶著眼角處,似乎還有些眼淚帶出來。那畫冊帶給他的震撼并不小,就算是沈御自己也沒有從震驚中走出來。在這個時候,似乎有什么話慢慢涌出來,但是到了嘴邊卻又似乎只字都不能言。起初只是沉默,后來漸起了一些隱約的哭聲。沈御頓了片刻沒有說話,后來到底是把人抱起來了。看似沉默了許久,事實上也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林淼就這樣猝不及防被抱起來,許是因為休息了一會兒的緣故,他甚至感覺身后發疼得厲害。沈御看見他揍眉,倒也沒說什么,只是靠住墻壁,讓他坐得更舒服些。“打疼了?”兩個人靠得很近,這句話幾乎就是在耳邊炸開的,林淼哼唧了半天沒有說話,但也忍不住去偷看對方。男人的臉似乎還帶著些難以描述的神情,一雙眼睛卻直直地盯著他,林淼被盯得敗下陣來,他心下一慌,卻也趕緊去擦眼角的淚。被揍哭這樣丟臉的事情他才不會承認呢,尤其還是……因為這樣尷尬的事情。況且沈御這樣的行為,讓他一時有些摸不準對方到底是如何想的。先前的幾次,都是沈御臨時剎住腳的,可現在因為這樣的一本畫冊,似乎也沒有大動干戈的必要。這樣的思緒越陷越深,林淼又羞又氣又惱又怒,他刷地一下自沈御懷里起身,因為動作太大的緣故咚的一下坐在了床上。……這怎是一個酸爽了的。兩個就這樣面對面,一個面如菜色一個神情扭曲,沈御發誓自己是絕對不能笑的,可下一刻他還是控制不住這種本能。“沈御你真是太過分了,照著這樣下去是不是真把我當兒子養了?!?/br>臉上的熱度還沒有下去,身后也沒有舒服到哪里去。林淼一邊發著牢sao一邊踢人,幾腳下去也沒有感覺消了氣。作者有話要說:為了寫這章特意查了一下資料,還真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第109章貓薄荷當兒子養自然是萬萬不可能的,只是從實質上更近一步,沈御顯然是還沒有做好準備。更何況眼前這位炸毛的大爺,和小孩兒沒有多大的區別。兩人就這樣沉默了許久,沈御整理了一下措辭正準備哄幾句,然而他的雙臂堪堪伸過去,便見白光一閃。剛才那位大爺不見了,坐在他對面的換成了一只毛茸茸的貓兒。而且小貓兒明顯還氣呼呼地轉了個身,用屁屁對著他。沈御伸手去摸毛尾巴,不理。再伸手去摸,卻見那小貓轉回身來,而他作亂的手指,則被銜在了毛嘴巴里。小東西的牙尖尖的,即便是氣急了卻也沒舍得真使什么力氣。沈御只覺得手指有些悶痛,而貓大爺的毛嘴巴,卻像是卡在他手上了一般不動了,整只貓看起來都有些傻傻的。他的整只手被毛爪子搭著,因為湊的太近的緣故甚至能夠感覺到那些細長的胡須在手背上劃過。沈御忍不住在貓大爺的下巴處撓了撓,美得他立刻松開了嘴巴。沈御緊跟著把貓抱到懷里順毛,一時間只有小貓兒的呼嚕聲??墒秦埓鬆數亩亲右琅f上下起伏不停,顯然還是氣鼓鼓的。沈御湊過去在毛嘴巴上親了親,也立刻被rou墊呼了臉。如果只是尋常的鬧別扭,沈御有一百種辦法給貓哄好,現在卻有些捉摸不定了。懷里的小貓埋頭去舔毛,沈御趁著這個間隙揉了揉他的毛屁股。他當時正是氣急的當口,雖然留心收了力卻也必定難捱得很。想到這里,沈御一手摸摸貓大爺的腦袋,一手去撥他身后的毛毛,果然下面依舊有些不正常的粉色。即便是再怎么生氣,看著懷里這小小的一團也要全數消了去,沈御給人揉了又揉,一來二去,一人一貓都顯得有些暖乎乎的。“還疼嗎?”沈御試探著問了句,回應他的只有低低喵嗚的一聲。等他湊過去再親的時候,卻直接被貓爪子堵了嘴。rou墊有些微涼,那貓眼中還有些殘留的溫怒,沈御厚著臉皮親了親rou墊,林淼哼唧了幾聲,倒也沒有再怎么鬧別扭。好好的一個大年夜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現在這樣子,林淼舔了舔爪子上毛毛,甚至有些在盼著天亮。他一直是趴在沈御懷里的,因為是貓形的緣故與木床的距離甚至不足半尺。就這樣窩了一會兒,他向前爬了幾步,突然聞到了一種奇異的香味。許是因為當初扯布巾的時候有些慌亂,放在一起的荷包被甩在了一邊,現在等他窩得半瞇,這荷包倒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給跑出來了。而剛才的那種異香,便是從中飄出來的。那荷包是乳白色的,上面繡了只很是漂亮的鶴。鶴的兩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