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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點了一支煙。白茫的霧氣繚繞,讓他那張雖稱不上有多么英俊,但卻線條硬朗,男人味十足的面容有些模糊不清。在他的面前,投放著一面巨大的背投熒幕,而現在,那分辨率極高的屏幕上卻顯示著一張有些模糊的照片,平白浪費了其本身的高端配置,有些大材小用。畫面中的照片里,一名面容端正俊秀,甚至可以稱得上有些艷麗的少年正面無表情地低著頭,他身上被打得極為濕漉,看上去很是狼狽。如凝滯的血一般的酒液從他的發尖上淌下,給他身前那有些皺巴巴的襯衫潑灑了筆墨。酒漫開的地方正是心臟。“cao……”沈業將煙直接摁在了沙發上,煙頭將皮質的沙發點燃,發出了刺鼻而難聞的焦味。照片中的人是卓與塵,沈業還記得,那是好幾年之前的事情了。當初卓與塵對他掏心掏肺,予以欲求,甚至甘愿大半夜的時候為沈業偷偷翻進學校,就為了幫他改掉月考試卷上的答案,防止沈業因成績過差而被學校勸退。最開始知道這事兒的時候,他還曾將其作為了在一眾二代子弟面前炫耀的談資。卓與塵也是傻得可愛,他可是交錢進校的擇校生,哪有那么容易被開除?反倒是這小子,如果被逮住了,可是得被記大過的。后來,升上大學之后,這人又眼巴巴地自個兒改了志愿,上趕著跑到他這兒來犯賤。沈業把掐掉的煙隨手丟在了房間里的大理石地板上,又重新掏了一根,點燃之后抽了一口。照片上的事發生在臨近畢業的時候,他吊了卓與塵五年多,想盡辦法羞辱他,可卓與塵就是不曾離開。于是到最后,沈業索性就將玩弄卓與塵當成了打發時間的樂子之一。閑著無聊了,就叫來逗一逗,反正卓與塵也對他構不成任何危險,只敢躲在遠處,用冷淡的外表掩飾自己的脆弱,就這么偷偷地看著他。在卓與塵面前,沈業絲毫不會掩飾自己的惡劣。照片上發生的事情,是卓與塵逃離他的導`火索。彼時,他突發奇想,趁著和二代們在酒吧玩樂的時候,把卓與塵給叫了過來。他當著卓與塵的面cao`弄叫來的公主,甚至還嬉笑著要正在和狐朋狗友們干事的少爺,帶著滿身的精`液,去扒卓與塵的褲子給對方口`交。他永遠都記得卓與塵當時那副宛如世界崩塌的表情,傻得他都覺得有些可愛了。人類就是這樣劣等的生物,又或者說,只有他是這樣無聊的分子。越是美好而純粹的東西,就越是想要將其毀掉,看看在虛假皮囊下的靈魂是否也如外表一般圣潔。卓與塵死死攥著拳頭,義正言辭地告訴他自己要走了時,他還調笑了對方。最后,輕蔑地說著話,潑了那小傻瓜一身的紅酒。當時,他是怎么說的?沈業又把沒有抽完的煙摁在了沙發上。“你這sao`貨跟你大爺裝什么裝,天天纏著大爺,不就是想要大爺cao`死你嗎?現在,給了你男人你還不樂意,又當又立?”卓與塵對他的一切過激行為總是一味地忍讓,仿佛寬容的底細沒有界限。他越是這樣,沈業就越是想要挑戰他的底線。——直到卓與塵放棄為止。但卓與塵徹底逃離了,他卻發覺自己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開心。就好像是,曾經既嫌棄、又愛不釋手的玩具,有一天突然被他弄丟了一樣,再也找不回來了。把背投關掉,沈業又想重新抽根煙了。但片刻后,他還是放棄了這一想法,轉頭掏出了手機,給某個人打了通電話。“鄭炎那邊處理完了嗎?”他站起身,走到了房間的外側,一把拉開了緊閉的窗簾。窗外,一片銀裝素裹。“二少……鄭少那邊的人還在動手,我們底下已經有兩家公司的財務鏈斷裂了,沈副長和鄭市長都沒有什么動靜,似乎是默認了鄭少的手段,”電話那邊的聲音恭恭敬敬的,“我想,副長可能是以為二少你在和鄭少競爭吧。畢竟這個圈子里,一山不容二虎,二位遲早得對上,現在先預熱一下,估計是那兩位共同的意思……”“意思個屁!”沈業的臉黑了下去,“我爹……他心里揣著的還是我那廢物大哥。要不是沈承那二椅子他媽的掉石頭堆里去了,他能看得上我?要我來接他的位子?怕不是早就去找人再生個兔崽子了?!?/br>對面不說話了,似乎是有些畏懼,害怕聽到這等秘聞后被沈業打擊報復。發覺自己失言了,沈業迅速收起了面上的不愉。“等鄭炎發完瘋了再聯系我,那個畜生……cao!神經??!”他又罵了一句。掛了電話,沈業有些氣惱地伸出拳頭,往窗戶上狠狠一砸——嘭!他若無其事地收回了手,面無表情地看著被打得龜裂了一條雪花般裂痕的厚窗。為了躲避鄭炎的報復,他已經在北方待了好幾天了。在與鄭炎就城東地皮的問題上不歡而散后,沈業便饒有興致地調查了一下卓與塵的事。他是真沒想到,還會有再見到對方的一天。誰知這不打聽不要緊,一打聽,他卻受到了鄭炎的瘋狗般的百般阻礙,根本查不到一絲一毫有用的信息。更讓沈業棘手的是,鄭炎那日仿若犯了病似的打了他一圈后,徹底將他記恨上了。沈業在沈家的地位其實并不如外界所見的那般優渥,他雖是沈副長與正妻的親子,但沈副長早年卻和秘密情人育有一子,也就是沈家大少沈承。原本,在母親在世時,沈業還能靠著親子的身份在家中橫行霸道,但他母親一死,沈副長便火急火燎地將沈承接回了家。平白無故多個兄長,沈業自是一肚子怨氣,即使沈承對繼承副長的位子毫無興趣,他也對沈承充滿了敵意。現在,和他地位相仿,但處境絕對比他好上一大截的鄭炎突然發狂,瘋魔般地針對起他手下那些繼承自母親娘家的產業,沈業自然是自顧不暇。再加上,鄭炎因為卓與塵的事對他恨至了極點。擔心對方會破壞規則對他痛下殺手,沈業不得不夾著尾巴,暫時逃到了鄭炎的手伸不過來的北方。暫時忍住敵意,在他的便宜兄長那兒尋求點庇護。這時,忽然有人推門進來了。沈業一回頭,就見沈承走進了房間。對方那張儒雅英俊的臉上還掛著有些傻乎乎的笑容,看上去刺眼得很。“小弟,你在啊?!鄙虺懈蛘泻?。沈業敷衍地點了點頭:“大哥怎么這么開心,是有什么喜事嗎?”“也不算……”沈承回憶了一下,眼中笑意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