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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火機。“媽的!”香煙被捏爛在手心,煙絲散了一地,那小子,一個人強撐個狗屁!很快的,不止曾文浩,全警隊都慢慢地感覺到寧奕身上那種說不清,又切切實實的變化。“唉唉,你們誰知道這是什么曲子?”老陳哼哼唧唧地哼了一段根本聽不出調的旋律。“你這又是什么新藝術形式吶?RAP?”老陳家里的寶貝閨女是他們夫妻的培養重點,從小參加各種培訓班,為了和聚少離多的女兒拉近距離,他也二度發育一身藝術細胞。“什么RAP,小提琴,小提琴懂不懂!”老陳用手機外放了一段女兒的表演,很驕傲,也挺無奈的嘆息:“怎么樣,怎么樣,我女兒不賴吧。小丫頭考我知不知道她彈的是什么,我上哪兒知道去,這不是為難我么?!?/br>“是莫扎特A大調第十一號鋼琴奏鳴曲第三樂章的土耳其進行曲?!?/br>霎時,喧鬧的辦公室靜了,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到埋頭文件的人身上。遮擋了半張臉的資料后,青年不以為然的目光,好像無聲在問,怎么了?老陳最先反應過來:“我可算找到救星啦,快快,阿奕,來幫我聽聽這首,這首是什么?”“是博凱里尼降B大調大提琴協奏曲?!?/br>“那這首呢?”“羅西尼的,賽爾維亞的理發師?!?/br>“行啊,小子,有點能耐,以前怎么沒看出來,你還愛好古典樂?”沙沙的筆頭停了,寧奕握著筆,看著白色的資料紙上,黑色水筆刀裁般落下的一道線。正巧李菁菁帶了下午茶進來,曾文浩挑了一杯,朝女友努努嘴。女警花笑容嫣然:“阿奕,晚上有空么?”寧奕將作廢的資料扔入一旁紙簍,看著桌上那杯凍鴛鴦,又瞟了眼目光閃躲的搭檔:“沒空?!?/br>李菁菁馬上用一種失望的眼神,水盈盈的把他瞧住,誰又舍得這么楚楚動人的表情呢,他笑:“除了你,誰約都沒空?!笔裁磿r候開始,他也能用一句話,就讓女孩子眉舒笑展。晚餐是熱氣騰騰的打邊爐,三雙筷子,一桌子鮮活的海鮮,手打牛丸,碧綠的蔬菜。鍋蓋揭開,曾文浩在白色的蒸氣后傻乎乎的笑,他往鍋里放手掌那么大的紅蝦,還有肥美的生蠔,比對女朋友還殷勤地為寧奕夾菜。寧奕受不了他這份過頭的熱情勁,故意往損了揶揄:“突然對我這么好,想追求我???你對象可還沒走呢?!?/br>李菁菁扎高一把馬尾辮,穿著小熱褲,抱了瓶紅酒,青春洋溢的進來,笑容特別放得開:“他追別人我不樂意,追你,我沒意見?!睍苌弦慌拍心形膶W的女警花,是個資深腐女。“我來吧?!睂庌冉舆^酒,手勢熟練地開了瓶。只一個動作,就讓李菁菁把自己的男友晾到一邊,挺著迷地看著他。自從寧奕歸隊,就變得和從前不一樣了,人還是那個英俊的青年,可又有點……怎么說呢,從眉梢到動作,自有一番耐人尋味的氣質,從容、優雅、積淀的魅力,像個……對,像個真正的紳士。“寧奕,我以前怎么沒發覺你這么帥?”李菁菁托著腮,和他開玩笑。寧奕從那把滾guntang的目光里抬頭:“現在發覺也不晚?!笔莻€痞小子逗姑娘的壞笑,“要不要考慮把你邊上的人踹了,跟我試試?!?/br>“臭小子說什么呢!”一只筷子橫飛過來,砸在寧奕的碗里,“記住了!她是你大嫂!”曾文浩虎視眈眈把女友護上。被兩個俊氣的男人當明月一樣捧著,沒有女孩會不高興,李菁菁小鳥依人地靠在曾文浩肩頭,笑著往他懷里鉆,那種愛人之間的親密勁,隔著一鍋滾沸的熱湯,氤氳了寧奕的眼睛。“杯子在哪里?”他站起來,指指打開的紅酒。“哦,在廚房,油煙機左邊的柜子上層?!?/br>還是姑娘家敏感,李菁菁扯了把曾文浩的袖子:“阿奕的樣子,不太對勁,你要不要跟過去看看?!痹暮婆呐呐?,起身追了上去。很少動的幾只玻璃杯,被擱在最高地方,差了一點,寧奕踮腳去夠,酒杯晃了晃,要倒。“小心!”挺寬的胸膛,貼著背,抓住他的手。寧奕錯愕的,不會動了。曾文浩將杯子扶穩,喊了兩遍發愣的人:“沒事吧?!?/br>寧奕陌生的目光,讓他嚇了一跳,他從未見過搭檔這樣復雜的眼神,像受了驚,又猛烈歡喜,像充滿希望,可轉瞬又一點點的,了無生氣的,恢復死寂。他的脆弱太明顯了,仿佛任何大點的動靜,都能立刻叫他倒下:“阿奕……”曾文浩小心翼翼地叫他。可寧奕一晃身,馬上又挺直一把腰背:“沒事,我沒事?!?/br>寧奕搖了搖頭,最近他犯懵的情況越來越多了,挺可笑的,剛才曾文浩喊他寧奕的時候,他差一點錯覺,是那個人又回來了。酒過三巡,寧奕要走,曾文浩不放心他喝了酒獨自回家,非嚷嚷要整理客廳讓他留宿。“干嘛,想讓我給你們當廳長?!睂庌劝岩路绨蛏弦凰?,摟著脖子拽過曾文浩,臉貼臉的,“好好努力,明年我能不能當上叔叔,就看你了?!庇止室鉀_臉紅紅的李菁菁眨眼,“走了啊,嫂子?!比酉聝深w人形番茄,寧奕瀟灑地關上那道熱情的大門。夜挺靜的,不涼,只是少了星光,月亮瘦得有些嶙峋。向路燈借來一點昏黃,寧奕大著步子往家趕,每一步,都比前一步要遠,要快。他不喜歡走在這樣黯淡的光里,仿佛影子也被蒙上一層灰蒙蒙的寂寥,佝僂的樣子,令人不忍直視。回了家,寧奕亟不可待地打開房間里所有的燈,將自己投入一片明亮。電視上播著一些嘻嘻哈哈的人臉,最近很火熱的綜藝節目,寧奕看不懂,也不關心,他只是想要弄出點聲音。也許是為了收視效果,一番熱鬧之后,BGM突然變了,幾個大特寫掃過,姑娘抹著眼淚,聽臺上的人煽情地講著一個被回憶美化過的初戀故事。寧奕覺得煩躁,他關了電視,從筆記本的某個文件夾下,打開一個AVI格式的視頻。電腦屏幕黑了的兩秒里,寧奕起身,關了燈。再轉身回來,片子已經開始了,畫面上兩個脫得精光的男人,磁鐵一樣的吸在一塊,摸身子。沒幾下,下頭就起來了,兩人抖著屁股給對方擼,表情爽得要升天。寧奕也扒了褲子,用和視頻里一樣的平率,給自己打手槍。音箱里的呻吟越來越辣頭皮,每一幀畫面都充滿了rou欲的油膩,寧奕學他們捋動自己勃‘起的yinjing,好奇,為什么,為什么他體會不到那種欲仙欲死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