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1
的樣子很嚴正,他先用手輕輕豎立貼著頸部的衣領,將領帶緩緩繞過脖子,小小使力拉出兩條筆直漂亮的線,寧奕看修長的手指如舞,取下領針的小針帽,穿過襯衣領尖,仔細為他扣上,又用光滑的緞面黑領帶,打了一個異常繁復而華麗的三一結。“轉過去看看?!?/br>鏡中人,英氣中多了一份雅公子般的清貴,宛如新生。幾個店員圍過來,眼中驚艷:“這身衣服簡直比著寧少做的?!?/br>賢也抱了下巴,在后邊滿意地點頭:“身材不錯,是個衣架子?!?/br>寧奕不太習慣這樣被簇擁,尤其是關澤脩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我去換下來吧?!?/br>按著肩膀把人又從頭到腳欣賞一遍,關澤脩說:“穿著吧,你這么穿,很好看?!?/br>兩個高高大大同樣華貴的男人出現在街上,簡直聚攏了一長街的目光。女孩們竊竊私語,臉頰紅得像草莓,高挑的女郎膽子大些,直接以眼睛和他們攀關系,寧奕迅速別開眼,他不擅長應付女人,而關澤脩,對紅顏根本視而不見。身旁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寧奕反而能夠大膽懟回去。他瞧關澤脩:“怎么突然帶我來做衣服?”“你不是想見文先生嗎?”“你是說,他要來黑門?”男人側臉帶笑,不否認也不肯定:“學了這么久,也是時候讓你試試水了?!?/br>第10章(上)對于他們的到來,邢硯溪沒給什么好臉色。“寧SIR?!被疑罄硎娴陌膳_后,狹長的眼睛瞇成一道柳葉似的縫,手里的冰刀在冰塊上發出嚓嚓的切割聲,“今天是來玩的,還是來砸場子?還是來砸場子玩?”邢硯溪對寧奕耿耿于懷,眼神卻落在關澤脩身上。寧奕在他倆之間打了個來回,眼睛溜了一圈,明白過來,老熟人,絆著千絲萬縷的關系。關澤脩接他的話:“來捧場?!睙o視邢硯溪冷若冰霜的態度,他倒是一貫笑容迷人。雕好的冰塊咕咚投入杯中,邢硯溪瞟回寧奕收腰的小西裝上,露出一抹艷麗的笑:“歡迎之至?!?/br>同樣的卡座,同樣的聲色,換了一個人,一切都不一樣了。今天的寧奕是少見的,漂亮的身子包裹在合體的西裝下,頭發打理得一絲不茍,領口的三一結是華麗暗示,暗示這個人清貴傲氣。寧奕本就生得英俊,再經一番打扮,盡然也有絲毫不遜色于關澤脩的派頭,翩翩貴公子一樣奪人眼球。男侍者過來送酒,動作表情好像祗園藝妓一般峻雅緩慢,可他看著寧奕時嘴角邊擰的那朵梨渦又太淺露,磨磨蹭蹭的樣子也裝模作勢,寧奕沒瞧見似的,看向關澤脩:“你確定他會來?”給了一筆可觀的小費,關澤脩罷了罷手:“還沒學會跑呢,就想飛了?”男侍者不情不愿地走開了:“想了解一個人,見面并不是唯一方式?!标P澤脩與寧奕碰杯,示意他放輕松,“今晚你是客,挑一個,和他們學學本事?!彼寣庌赛c臺,挑個少爺。食指和中指夾起薄薄的酒杯墊,背面一組寫得sao氣到飛起來的數字:“比如在給客人侍酒的時候,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一些小把戲逃不過寧奕的眼睛,他頗為不屑地將杯墊拋在桌上,“看起來也沒什么難的?!?/br>關澤脩笑笑,手臂自然地貼過來和他靠在一起,側了點頭,用目光指了一個方向:“那么你看他呢?”遠處對角的卡座,一個男子半倚在沙發上,細長的腿像蘭花梗一樣翹起,叼煙的姿勢十足風塵,臉上散開的表情卻很空洞冷漠,他不年輕了,雖然保養得好,眼角臉色已經有了頹萎的跡象,不再是這個歡場上最討人喜歡的角色。寧奕剛要開口,男子的動作變了,在他用兩張薄薄的嘴皮叼住煙的一瞬,鄰座的客人趕來為他打開火機將煙點燃,火苗一亮,男子本來清癯的模樣突然變得艷光四射。他們交頭接耳一陣子,就攜手上了二樓。是個貴客,男子的出手極精準。而那個被搶了生意的男孩嘟嘴向卡座里剩下的男賓目含星淚的投去一眼,很快,他就贏得了一瓶萬把塊的紅酒開瓶。如酒醇的嗓音徐徐響起,關澤脩的笑聲很淡,擴在耳朵里酥酥癢癢:“牛郎可不光會撅著屁股討好人,你要學的還很多?!?/br>寧奕手指尖發麻,一個坐姿維持太久了,他煩躁地往后挪了挪,眼角的余光瞥到一個影子,笑了:“你說點臺,是不是全場誰都可以?”本以為寧奕會扭捏,卻不想他接受得這么快:“是?!标P澤脩點頭。“那么他呢?”話音落,熟面孔停在他們面前。關澤脩看了寧奕一眼,誰想寧奕也正定定看著他,深邃和清澈撞到一塊會兒,四目相對,有人先一步回避了鋒芒。邢硯溪站在臺座外,不解他們臉上各自揣著的表情:“寧少?!彼麚Q了個對客人的稱呼對寧奕,“不介意吧,借你的同伴一陣子?!?/br>寧奕看著他們走遠,約摸是朝吧臺的方向,人群在舞動,碩大的舞池光影交織像張亂網,沒多少人留意他們在吧臺后一閃就不見了,但寧奕知道,他們沒走,他們進了那間屋,屋里有座孤島,大得隔絕世界。一杯石榴紅的酒擋住了視線,寧奕挑眉,是對角卡座的男孩,他帶了一點恰好的笑意,不討厭,不熱烈,可說不上來哪里奇怪,寧奕戒備地正了正身子。男孩在關澤脩的位置坐下,眉目間有一股寧奕熟悉的親切:“剛才開始,你就一直在看我。我想如果我喝完手里的酒你還沒過來找我,就換我過來找你。臉頰和杯里石榴光澤的酒一樣紅,男孩用一種令人無法拒絕的真誠,糯糯地說:“可我等不到那個時候,我怕我再不來,你就走了?!?/br>他對寧奕說話的方式,完全是一個早熟少女對心儀男子的口吻,就算打扮得再貴氣,拒絕人仍不是他的長項:“就這么拋下你的客人,不好吧?”對方可是剛為他開了上萬的紅酒。男孩不置可否地側頭,像在思考:“看為誰?!甭冻龆伟啄伒牟弊?,他似乎拿定了主意,笑彎了眼,“為了你,我想是可以的?!?/br>寧奕喝了口酒,化解那種黏人的尷尬,男孩并沒有因他的抗拒縮手縮腳,反而挪了挪屁股,靠近又不冒犯的距離:“吧臺后有東西?!彼灾忚彽卣f。“有什么?”寧奕漫無目的看舞池,口氣雖淡,但問得很急,那個密室,不似人人都知道。“不知道啊?!蹦泻⒌哪抗庑边^來,帶點尖,可轉眼又乖巧的有了一絲少年的淘氣,“但你都不看我,除非后面有什么比我更好看的?!?/br>寧奕忍不住怪自己多心,只是個孩子,他在心里那么說:“你很好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