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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用比音樂更動聽一些的嗓音緩緩將這瓶酒和酒的故事道予他知。聽著這些故事,寧奕學會了分辨酒的顏色,不再是千篇一律的紅或白,寶石色、褐琥珀、桃花心木色的紅酒,稻草色、淡金色、碧綠中淡黃的白葡萄酒,它們有著各自不同的氣味和芬芳,比如赤霞珠的黑醋栗味,西拉的辣漿果味,還有文先生最喜歡的貴腐甜白中散發的rou豆蔻的香味。關澤脩的知識面很廣,講話也不枯燥,寧奕漸漸從中尋到興趣。他不吝嗇分享,寧奕學得也快,通常一瓶酒見底,口感和味道就留在腦子里。唯一要說有什么,就是好酒難免貪杯,有幾次寧奕醒來,壁膛里的火焰已經熄滅,身上一條厚毛毯,頭下一個方枕,殘著紅酒的杯子還在幾上,沙發上的男人早已不知去向。關澤脩以一種不顯山露水的方式潛移默化地教授寧奕,他并不限制他在山莊中的活動,寧奕興致來了,甚至還會拉上關澤脩,死活要他陪自己比上幾局槍。關澤脩通常都會滿足他,當然,條件是寧奕得先蒙著眼分清三杯不同的酒款。酒柜上的酒越來越少,他們的交流越來越深??沙酥?,他們每天說的話卻多不過一對陌路擦身的路人。關澤脩的性子極沉得下,也靜得了心,他可以將自己鎖在房里一天都不出屋,有時也會一言不發靠在窗邊的沙發里看一天腳邊摞高的書籍。寧奕發現,自打他住進山莊之后,再沒有訪客來找過關澤脩,那天的白蓮手,或者其他別的客人,一個也沒有出現過,都不知道他靠什么在過活。山莊的日子過得樸質簡單,三餐起居都是關澤脩親自動手料理,很難想象,鋼琴師般修長優雅的手指握著狹長的料理刀,姿勢也是那么漂亮優雅,刀刃切開小羊肩rou,他在一口小銅鍋里條好醬汁用勺子送到寧奕嘴邊:“嘗嘗?!?/br>酸甜的小山莓醬,味道意味的不錯。寧奕挑著眉,并不買賬:“你還會做飯?”關澤脩很自然地將寧奕吃過的勺子上殘留的一點醬汁用舌尖舔了,又捻了手指添了一小簇鹽:“在國外的時候,想吃還得自己動手?!?/br>他專心料理鍋里兩片鮮嫩的羊排,寧奕的眼睛滑到那枚勺上,臉有點燙,男人就是這樣,一旦身體發生過點什么,對著這個人,總能泛起點不同的感覺。因此寧奕還是更加喜歡周二這個日子,每周二會有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來幫忙料理家政,話同樣不多,一手煲湯味鮮甘甜。他對關澤脩很好,像叔翁,又像母親,知道寧奕在此做客也不問多的,每次盛湯都囑咐他多喝點,寧奕很喜歡他。更關鍵是他來,自己和關澤脩獨處時那點不知所措的情緒就淡化了,三個人坐下來,能像普通家人一樣吃頓飯。男人吃得很少,那么靚一碗花膠燉水魚,他只淺嘗幾口,寧奕不似他忌口,一盅喝完還不夠,邊在心里道他暴殄天物,邊給自己續湯。關澤脩笑笑看他,把湯推到他面前:“喜歡就多喝點?!?/br>寧奕用眼神做了一個還用你說的表情,可到了晚上,他就明白過來男人笑里那點諧謔。填精補腎的老湯效果拔群,入到深夜掀翻風浪,下腹一股邪火亂竄,寧奕在床上輾轉,怎么打都泄不了,腦子燒得快糊了,才閉上眼咬牙,循記憶里男人的手勢給自己搞,才半刻,褲襠就濕了一大灘,手指都堵不住那點精水,滴滴答答往外溢。那混蛋一定是故意的,寧奕在心里罵。在山莊住久了,與世隔絕的日子淡得出鳥。帶上一份熱騰騰的蝦餃兩盒蛋撻,下山到仁安醫院探望師弟,蛋撻給護士小姐,蝦餃犒勞病號,寧奕終于有機會把這些日子和關澤脩的相處一樁樁數給小鮮rou聽,畢竟兩人師承同一人,他會懂他。“你都不知道這人多無趣,除了LEE叔在的時候話還多點,有時一天不出一聲。還不如去樓下打槍,子彈射出去還能聽個響?!睂庌葢崙嵉?。LEE叔是關澤脩的管家,小鮮rou見過一次:“關少是這樣的,不過……”他可從沒聽說過山莊的地下室里還藏著一間射擊室,還有那些琳瑯滿目的酒,關澤脩也教他,但回回都是在黑門,他只去過一次山莊,拜了個師,連二樓都沒有上去過。寧奕不明就里地問:“不過什么?”“沒什么?!毙□rrou搖搖頭,或許是他想多,“關少不是個難相處的人,師兄有什么不妨對他直說,他一定會樂意幫你?!睕]等來同仇敵愾,寧奕反倒被開導。揉了把男孩的腦袋,英氣的眉挑高:“什么都說,那么信他?!?/br>是個純真不摻假的笑容:“嗯,他不是壞人?!眰探Y痂,有一些已經蛻變成粉紅色的rou痕。寧奕也笑:“快出院了吧?”“下周三,隊里讓我休息兩天,再去人事及訓練處報道?!边@也意味著,他的刑警生涯到此為止,劃上句號。寧奕不知道說什么,好像看一抹紅日,還沒有躍上云空,就墜下天際。倒是小鮮rou開朗地安慰他:“家人年紀也大了,我不想讓他們再憂心?!?/br>寧奕離開的時候,小鮮rou叫住他:“師兄……”那一聲,不同之前的磊落,有點閃躲,繞了幾次,終于還是羞赧地脫口:“替我……帶問關少好?!?/br>他說這話時,貫徹臉頰的rou痕都不顯難看了。像一枝料峭中業業矜矜綻放的梅花,盛出嬌艷欲滴顏的紅色,艷得扎眼。寧奕想起來,和自己不一樣,小鮮rou是個天生喜歡男人的GAY。如果不是因為喜歡,不會有這樣戀戀不舍又楚楚動人的表情。關澤脩對自己做過的那些下流事,是否也曾和對面前純真的男孩干過了?找不到答案,當天回到山莊,寧奕把自己鎖進房,連LEE叔新煲的湯都沒能夠將他勾下樓。夜里,寧奕被餓醒的,門鎖得死死,那男人壓根也沒敲過一下。氣得更餓了,所幸翻身下樓去廚房找吃的。湯還余了大半,寧奕掀開砂鍋蓋,湯水涼透了,表面凝起一層星星點點的白色油花。寧奕取過湯勺嘗了一口,皺了眉頭。涼掉了的冷湯又腥又稠,LEE叔也有失手的時候。第09章(下)血氣方剛的年紀,一口湯既能毀掉一個良夜,也能成全一場春夢。身上熱烘烘的,像被泡在一汪熱酒里,寧奕又發夢了。夢里,他被人吻著,撫摸著。從耳后到頸側,沿鎖骨線到手臂,在比例極為漂亮的身體上反復流連,胸口彈起的敏感rou粒,被撫摸到有感覺時微微出現一點的腹肌線,以及那雙大長腿因為顫栗而繃緊的線條,每一寸肌膚,都被人照顧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