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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正宮娘娘?”就在他放開駕駛座的窗門,想要打開后座的時候,汽車發動了,子彈型的車身像道流光劃破黑夜,關澤脩的回答干脆利落,不給看。皮鞋踩著煙頭碾了碾,邢硯溪瞇起眼:“呵,有本事你藏一輩子別讓他露臉?!?/br>午夜的街,清幽空曠。開往郊外的四車道高架上,只有一輛黑色子彈型的轎車在飛馳。前擋風玻璃的傾斜面流暢地開迎面的風,而車里卻靜悄悄的,仿佛時間都凝住。后座上小聲的窸窣,昏睡的人嘟囔囔地念著。關澤脩聽見動靜,眼神從后視鏡里送到寧奕臉上。西裝被他撣落在地,襯衣大開,完全不防設的睡姿。“混蛋……”他哼哼,“我殺了你……”沒什么威脅的口氣,像個打架輸了記仇的孩子。關澤脩剛要笑,就聽見寧奕努嘴,若不可聞地喊了聲:“關澤脩……”那么輕,輕得像片沒來得及落到車窗上就被風吹遠的葉片。關澤脩捏在方向盤上的手捏緊,寧奕最后是被人抱在懷里送回山莊二樓的臥室。180幾的大男人,關澤脩抱得極穩。“關澤脩……”臺階上的腳步踉蹌,一片月透過樓梯轉角的圓形小窗灑進來,落在警官平靜的睡顏上,美好得有點圣潔的意味。“我一定殺了你!”憤憤地嘟囔,寧奕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將腦袋窩進關澤脩胸膛。“呵……”窗外,經歷了一季寒霜的枝椏一夜間冒出一枝翠綠的新芽,宣告這個冬季,終于過去了。寧奕醒來,身邊是軟得像剛出爐的面包般的床褥,窗外的麻雀排著隊打鳴。帶著露水氣的晨風撩動窗簾,清香好聞的森林味。抱著枕頭翻了個身,寧奕嗅嗅鼻子,好像還有一點……煎黃油面包的香……一瞬間,腦袋里走馬觀花地出現絮亂的畫面,不潔的、凌亂的、因為羞恥而特別觸目驚心的快感,最后長久地定格在一張俊美的臉上,撩開身上的暖被,寧奕晨勃了。“媽的?!彼麓?,在床邊疊放整齊的衣服中,摸到自己的配槍,打開槍栓。客廳的另一端,是明亮的餐廳,淺金色的晨光里坐著一個男人,背對著他,修長如鋼琴師般的手指端起咖啡。木地板上清晰的腳步聲,男人沒有回頭,聲音愜意地問候:“寧警官醒了?昨晚睡得好嗎?”9毫米的92式警用手槍準確無誤地抵上男人的太陽xue:“我說過我會殺了你?!?/br>男人抬起頭,將眉心暴露在黑黑的槍膛下:“能死在你的手上是我的榮幸?!焙翢o懼色,關澤脩的笑容如晨曦般溫和。只要一槍,一槍就可以消抹掉令寧奕抓狂的記憶,但他沒有理由,昨晚的一切都像個春夢一樣不露痕跡地過去了,只剩下眼面前友好的男人,像個無害的主人,為他拉開椅子。“坐下吃飯吧,茶還是咖啡?”寧奕僵持了一會兒,在桌上按下槍:“關澤脩,昨晚的事,我們沒完?!彼麑⒁巫永酶?,也免得坐得離這男人太近,“如果你再敢用這種手段,我一定說到做到?!?/br>關澤脩放下刀叉,擦了下嘴:“沒有下次?!?/br>“什么意思?”寧奕捕捉到他話中的情緒,平靜地好像闡述一個考核結果,而他是不合格的那個。黃油煎面包在膠質的空氣中冷下來,倒咖啡的聲音被無情拉長:“你不合適這個任務,我會向顧局說明,建議換人?!标P澤脩冷冷的,不留一點余地的解釋。握著刀柄的手用力,刺破完美的溏心蛋,黃色的蛋液淌了一盤子:“你憑什么下定論?”又是昨晚的畫面,一幀幀,拼湊出眼前缺少人間味的俊美臉孔,寧奕握緊拳頭,“用那種變態的方式,正常男人誰會接受!如果這是你教授的方式,或許我應該換個老師?!?/br>關澤脩認真看了他一眼,伸出手,精準無誤地摸上他的大腿,寧奕瞬間繃緊了腿根。“被一個同性觸摸、愛‘撫……”溫熱的手掌帶著麻痹的電流感,按摩般捻揉,色情的動作,目光很近,語言很輕,“亦或是這樣對你,什么感覺?”似故意的,手指在柔嫩的腿肚內側捏了一把,躍過某處感敏地帶,摸上褲子的金屬拉鏈。寧奕張開虎口,扣住拉動拉鏈的手腕,冷聲:“把手拿手!”笑聲隨著抽離的手臂響起,關澤脩聳肩直言:“文先生閱人無數,任何人在他面前偽裝都會被拆穿,更何況是像你這種一身正氣的警察……”像X光下顯影的病灶一樣清晰,他的話一針見血:“你無法像一個牛郎一樣,敞開大腿討好男人。和撅著屁股伺候人的家伙相比,你是一個崇高正義的警察,你比他們都多了一份骨氣。對于你來說,任務也不能超越你心中寧折不屈的,你的……自尊?!?/br>關澤脩起身,笑容仍舊儒雅,多了份道別的疏離:“寧警官用完早餐就可以離開了,恕我失陪?!?/br>腳步聲遠得快要聽不到了,寧奕突然掀開椅子站起來:“你覺得我不能勝任的原因是這個?”他朝著停下的高大背影一步步走過去:“我不否認,把男性當成玩物消遣還美其名曰是職業的行為令我不齒。但更讓我難以接受的,是某些人高高在上,總是一副循循善誘的表情,好像他……什么都很了不起似的……”脊背筆挺,眉目英挺冷峻,寧奕驕傲地出現在黑色羽翎般濃密的睫毛下藏起的深邃眼珠里。與那雙生動傲氣的眼睛對視,關澤脩笑著讓步:“明白了?!彼瓜陆廾?,“寧警官在警隊最擅長的項目是什么?”血液里有東西被他靜淡的面容攪著,挑起:“我的槍械成績全局第一?!睂庌却蠹s猜到他的用意。如他所愿的,關澤脩拋出一個極具誘惑力的邀請:“我們打個賭吧,就比你擅長的射擊。如果你輸了,留下,無條件地服從我?!?/br>冷冷瞇起眼,像頭狹路遇敵的豹子一樣,寧奕危險地亮出爪子:“別太自信了,要是我贏了呢?”似乎為了讓游戲變得更有趣,關澤脩大大方方地加注。“還記得昨晚你是怎么射在我手里的么?贏了……你可以連本帶利的要回去……”第05章(下)和山莊地上的考究雅致不同,山莊的地下裝修簡練,風格硬朗現代,黑色的鐵質樓梯,目及的多是冷色的鋼和防爆玻璃,寧奕卻看得熱血沸騰。一間至少百十來平的射擊室,配備的是國內目前最棒的隔音,墻上的槍支不是一些私人會所提供給客人常見的貝雷塔87式運動手槍,而是連警局都不常有的高級品。寧奕興奮地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