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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防之法, 與李太醫所言有異曲同工之處,不過相對于人痘卻風險極小,并不會造成生命威脅?!?/br> 二人交談著便到了老牛跟前,老牛正甩著尾巴悠閑自在的吃草,應該是太醫院藥童準備的。 “李太醫請看,這頭老牛身上所長之物是否與天花的痘瘡極為相似?”江映蓉指著老牛屁股邊上一個又一個密密麻麻的痘瘡說道。 如此一提醒,李太醫肅了神色,認真湊到老牛身邊細細查看起來,連皇帝和雍王也不嫌有異味湊上去查看。 李太醫還未回話,皇帝倒是點了點頭,先開口了:“確實與朕幼時所出痘瘡相似?!?/br> “皇上好眼力,這長在牛身上的痘瘡便稱為牛痘,正是預防天花之法?!鼻鞍肷伟鸦实叟脡虮飷灹?,江映蓉見好就收又送上一記小小的馬屁。 “此話當真?”李太醫激動的搶先確認。 “自然無半句虛言,李太醫一試便知。況且上午老農的話你不也聽到了,哪怕人染上了不過幾天功夫便會自愈?!苯橙剡@般肯定,讓李太醫看老牛的目光瞬間火熱起來,仿佛看一個大寶貝一般,目光中帶著驚喜、慈愛、欣慰,看的老牛渾身一緊,悄悄往邊上挪了挪,妄圖躲過這道熱切的視線。 “哈哈哈,竟是如此簡單,太真你可是幫了大忙?!被实劾事曇恍?,本來他以為預防之法定然極為復雜,所需材料恐怕也不是那么好尋的,卻原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只要這所謂的牛痘即可,那大齊很快就可以人人得種牛痘,只要效果好,不用十年,恐怕不出五年這天花便不再是威脅。 “皇上謬贊,并非貧道之功?!苯橙刈杂X只是個傳聲筒,并不居功。 “真人不必自謙,沒有您指點,何來這萬民之福?!庇和踉谝粠透Q贊。 “這話不錯?!被实垲H為贊同。 “父皇,兒臣有個不情之請,還望父皇恩準?!?/br> “哦~~,你說說看?!崩纤牡故穷^一次求到自個跟前,皇帝覺得只要不是什么為難的事還是可以答應的。 “承望此番能轉危為安全靠真人相助,雍王府無以為報,兒臣想著讓承望三拜九叩行拜師大禮,不求真人教導一二,只想讓承望能跟在真人身邊侍奉左右,全了這份救命之恩?!庇和跻话?,向皇帝懇求道。古代素有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之說,這是讓承望把江映蓉當長輩兒敬著。 皇帝捋了捋胡須,笑道:“這件事你不該問朕的意見,你該問問太真愿不愿意收下承望這個弟子?!被实鄣故遣唤橐獾?,先前江映蓉已經說過她這一身本領這世間再無他人可以修習,是以皇帝并不怕養出個強悍的孫子來。若是真能收了徒弟,這是間接和皇室加深聯系,做師父的總得給弟子一點兒好處,受益的是自家人。再說真成了師父,往后有些話便方便開口了,利大于弊的事兒他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得了皇帝的首肯,雍王便征詢江映蓉的意見:“真人,不知承望是否有這份福氣?” “承望貧道甚是喜歡,只是我門師祖有令——只可收女弟子,怕是要辜負雍王的美意了?!苯橙鼐幜藗€理由,只怕開了口子后邊便止不住的來拜師,即便雍王并未打其他主意,真的只是單純感謝自己對承望的救命之恩,可其他人就保不準了,彎彎繞繞的心思太多,江映蓉不想平白惹麻煩多費口舌。 雍王心里遺憾,面上倒是不顯,也并未強求,只是嘆道:“如此便是承望沒這個福分?!笨尚睦镞€是打定主意,哪怕江映蓉不收徒,也得教導承望將其當做師父來尊敬孝順。而心眼兒實誠的承望在往后的日子里,一言一行深刻踐行著雍王的教導,要不是隔得有些遠,那恨不得是早晚請安,日日拜見,反正逢年過節,無論大節還是小日從不曾間斷。 皇帝出宮一趟,既散了心,又解決了心頭一樁大事兒,心滿意足的回宮去了。關于牛痘后續的事兒自然便是太醫院來主導,皇帝只需在需要時發發號令,讓各方配合即可。 有江映蓉這尊大神做保,大家對牛痘的事頗為信服,于是上至官宦之家下至平民百姓推行種痘之事進展的都頗為順利。老百姓雖不知道這事背后有位大神,可皇帝都親自發詔在全國范圍內種痘,在這個君權至上的時代,當然都是積極配合,況又是免了心頭一大禍患,關乎性命之事。 牛痘那邊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皇帝收獲了百姓們一大票的贊揚和稱頌,心里美滋滋。而佛門這邊的丑事也都陸續爆出來,各地再也瞞不住,只得上了急報將事情奏請皇帝。 本來因著皇帝一連多日心情頗好,早朝的氣氛都和諧不少,可因為佛門的事,今日的朝堂猶如從西伯利亞突然吹過來一股寒流,大熱天的莫名覺得置身于冰窖一般,冷颼颼。 “好啊,真是好啊,真是當朕好性不成,諸位愛卿都看看,看看這些道貌岸然、滿口仁義的佛家子弟都干了些什么?”幸虧早有心理準備,否則今日非氣暈不可,皇帝把御案上的十幾本奏折往大殿中央一扔,便抄著手靜等著在場的諸位一一傳閱完畢。 站在前列的幾位重臣老大人先撿起奏折翻看,里邊的內容越看越觸目驚心,有些甚至氣的手指都忍不住抖起來。 “這不是掛羊頭賣狗rou嗎?” “這,這真是可惡至極……” “這群殺千刀,竟然這般草菅人命……” “今日真是長見識了,不是都說我佛慈悲嗎,這簡直堪比惡鬼?!?/br>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吶……”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 前邊大人們看完了,就依次傳到后邊,每個人看后不是義憤填膺,就是仰天長嘆,要么痛心疾首,要么搖頭嘆息,沒一會兒,大殿里便亂糟糟的如同千百只蜜蜂嗡嗡叫。 吵吵了將近兩刻鐘時間,還沒有停下來的趨勢,反而越演越烈,為著怎么處置這事兒爭得面紅脖子粗,險些打起來。 有些說:“像這種佛門敗類就該通通抓起來,該關的關,該殺的殺,絕不能姑息,最好全部清查一遍,一個不留?!?/br> 有些說:“大齊寺廟佛堂大大小小數萬家,又素來名聲在外,百姓多有供奉,這些該是個例,要謹慎行事,不可偏激,免得引起民憤?!?/br> 還有說:“這次事件處處透著怪異,說不得是佛祖自個看不下去了,才降下的懲戒,惡人自有老天收拾,不如先靜觀其變,以待后效,千萬不要神仙打架凡人遭殃?!?/br> ......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吵的那是不可開交。 那各地奏折上到底寫了什么?原來各地出事的寺廟不單單是供奉的佛像菩薩出了異變,廟里的僧眾尼姑但凡犯了戒律的都被揭了老底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