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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借機下殺手,點一點頭:“圣旨真假既眾說紛紜,就命他鑒別真偽,別讓陛下身后不寧?!?/br>這話一出,階下群臣連稱不敢,衛敬容眼看無人反對,又點了禮部尚書:“著禮部辦陛下喪義,定謚號,著工部督山陵事?!闭鄣牧昴惯€未修完,人便已經去了。說了這兩句,衛敬容便轉身回殿中去,后殿里宮妃皇子皇女個個都換上了素服,正在哀哭,太子妃抱著承吉,承吉竟木呆呆不知落淚,太子妃親耳聽見了旨意,心中也不知該喜還是該憂。不住回想起秦昱的話,還當真讓他說著了,從此承吉就是傀儡,譬如提線木偶,一半的線在魏寬手里,一半的線在衛家手里。想到此處淚落不止,緊緊摟著承吉,伸出指尖掐了他一下,承吉一下子哭起來,她一面松一口氣,一面想著辦法,這可如何是好。衛善才進殿門便腳下一軟,被沉香落瓊牢牢扶住,太初本也跟著在哭,一見母親趕緊奔上前來,撫著她叫了一聲娘。今夜東城門不關,讓城中官員能到長清宮來哭喪,衛善早早吩咐了小福子去晉王府接太初來,路上讓青霜替她換過喪服,半年不見女兒,太初仿佛大了幾歲,小手緊緊扶住她:“我扶娘回去休息?!?/br>衛敬容滿面擔憂,讓結香跟著去照顧,自己懷里還摟著如意,如意哭得眼睛紅腫,不時喊著父皇,衛敬容把她摟在懷中,不時拍著她的背,哄她道:“你父皇走時,是很安然的?!?/br>如意抬起臉來,玉白臉蛋上滿是淚痕,聽見正元帝走得安然,還是收不住哭聲,腦子里一樁樁都是小時父皇如何哄她的事,趴在衛敬容膝上又哭起來。秦昱也一樣在哭,心中如釋重負,這個秘密從此無人再能揭破,他心中大定差點兒笑出聲來,只得用袖子捂住臉哭,偷眼去看衛敬容,皇后一進內殿,正元帝便死了,此事竟無人覺得蹊蹺。皇后廣有賢名,無人起疑,就連魏寬都不質疑,秦昱更不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他若是說了,必被人指謫陷害嫡母,還是老老實實跪哭正元帝。衛善躺回殿中,太初扒在床榻邊問她:“爹是不是就要回來了?”所有的王爺公主都在哭正元帝,秦昭既是王爺,也該回來奔才是。衛善伸手撫一撫她的頭頂,藏住眼中憂色:“就快了?!?/br>太初便小聲對衛善腹中的孩子說話,手搭在衛善的肚子上:“你要乖,可別折騰娘親,要不然我可不喜歡你?!?/br>師朗很快就被請了出來,他被關一月,倒沒受多少折磨,外間如此紛擾,也無人關切他,只人清瘦了些,換回干凈衣衫,又飲上一盞熱茶,到了殿中鋪開黃絹,反復驗看,對殿中諸臣道:“此書確是陛下親筆?!?/br>作者有話要說: 終于開下卷了完結這本寫作精蘇小姐一定很爽快謝謝地雷票小天使,謝謝營養液小天使☆、第325章國喪師朗都說黃絹乃是正元帝親筆所書,文臣們一時沒了話說,曾文涉偏在此時又站出來:“成國公既然攝政,那么師朗沖撞先帝之事,總得有些說法?!闭f著轉身看向師朗:“師大人掌管大理寺,量刑自比咱們更清楚,不知似這等罪責,該當如何發落?”師朗自知難逃,他一見獄卒戴孝,便知正元帝駕崩,在牢中伏地跪下向東叩拜,心中深悔自己殿上無狀,大業如今四海未平,卻要交托到個小兒手中。太監傳旨讓他鑒別圣旨真偽,他先求換衣洗漱,后又換素服戴孝,朝中既有曾文涉韓知節,自己能不能活還且不知,捧著絲絹仔細看驗過后,依舊實話實說。曾文涉這話無疑是將魏寬架到火上去烤,魏寬若是此時發落了師朗,更激起文臣不滿,若是不發落師朗,又如何服眾。葉惟仁立了出來:“陛下長服丹藥,積毒已深,又豈是師大人之罪?!?/br>曾文涉沒想到葉惟仁會站出來替師朗說話,他與師朗并無交情,原來是東宮學士出身,又往高昌走了一趟,當年去高昌頒布圣旨,嚇得高昌國王開城門認罪的便是他,此后一路青云直上,若不是為年紀資歷所限,也該跳出四品了。文臣此時不能少了師朗,葉惟仁一開口,紛紛跟著應和,魏寬這輩子也沒在朝堂上作過主,打仗全聽他的,這些武將哪一個也不敢跟他頂牛,他指東就不打西,沒想到攝政不過半日,就已經被文臣們吵得頭疼。他忍著氣立在大殿之中,眼看兩班文人吵得不開開交,將腰中佩劍解了下來,叩了一下青磚地,殿中一時靜了下來,紛紛看向魏寬,以為他有什么話說。誰知魏寬并無話說,他心中明白正元帝生病身亡不能怪罪師朗,若是當庭氣死,那師朗確不能活命,可既然是丹藥積毒,又如何能怪得了師朗。魏寬滿面漲紅,摸著胡須無話可說,他連袁禮賢立的都未通讀過,何況,還是大理寺及時言道:“師朗沖撞陛下,該按殿前無狀定罪?!?/br>殿前無狀是個可重可輕的罪名,可聲斥可庭杖可貶謫,對文臣來說,庭杖才是最要命的,扒了褲子打一頓,往后還有什么顏面位列兩班,魏寬到底還知道這些文人個個死在面子,聲斥又太輕了些,就只有貶官這一條路了。貶官兩個字一出,曾文涉差點兒從鼻子里噴出氣來,覺得魏寬果然是想長久當這個攝政王了,此時就知道討好文臣,賣了這么一個人情,他接下來要辦什么事,文臣們也不能太過反對。而武將又覺得魏寬實在太容忍這一群光會用嘴皮子打架的書生,難道保國衛國是靠著文臣一張嘴?何必如此姑息他們,一個個膽小如鼠,嚇一嚇也就老實了了。師朗被貶謫的消息傳到后宮,衛善松一口氣,既是貶謫,那么貶到何地為官,還是可以周旋的,她人躺在床上,不住想著吏部之中有何人可用,將師朗貶到清江為官,正可讓兄嫂盡一盡孝心。有人照應,師家一家也不會受什么折騰。衛善沉吟片刻道:“把小福子叫來,我有事吩咐他?!?/br>才說了這一句,沉香奉了湯藥進來:“公主歇一歇罷,外頭大事未定,有什么也不急在這一刻,昨兒又不好,再這么著娘娘可不許你下床了?!?/br>衛善笑了一聲:“我哪有這樣嬌脆?!?/br>沉香眼看她喝了湯藥,從桃花雪洞罐頭里撿出蜜梅子來,盛在碟中進上,衛善挑了一顆含著,ipmt香又道:“我可是得了兩重軍令的,不看緊了公主,再沒法交待?!?/br>一重是衛敬容,一重是太初,兩人都吩咐她,必要看緊了衛善,不許她下床多走動,也不許她坐著苦思,怕她這胎不穩。長清宮中處處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