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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權之前也可是一紙廢詔,可恨我手中無兵,若是我手中有兵,便能庇護承吉了?!?/br>太子妃越加害怕,她哪里懂得這些,后宮人人都拿她當個木胎石塑看待,也只有聽秦昱說幾句燙心肝的話,她欲伸手扯住秦昱的袖子,又趕緊抽回手去:“叔叔可有什么法子,保我們承吉安然登基?”看秦昱不說話,跟著又道:“我對政事實是半點不知,還要多仰賴叔叔的主意,你與承吉一向相厚,從小看著長大,可得幫他才是?!?/br>秦昱一把握住了太子妃的手:“嫂嫂放心,但凡我能辦的,必替承吉辦到?!?/br>二人正在偏殿密談,忽聽前殿一陣喧嘩,秦昱心中一抖,一步步挪到飛花罩門前,聽見宮人太監口口相傳,說陛下醒了,去各殿報喜。他方才還滿肚算計,卻沒想到正元帝這么快就醒轉來,根本就不敢挪步去看,只聽見喬妃泣音:“陛下,陛下,陛下這是怎么了?宣太醫!”秦昱提起來的心又落回肚中去,趕到床榻邊伸頭一看,只見正元帝人已經醒轉來,眼神漸漸清明,喉嚨口“嗬嗬”出聲。人還雖清醒,半邊身子卻動彈不得,口鼻歪斜,眼睛不住轉動,秦昱活了二十年,還從沒在他的臉上見到這樣驚恐的神色。他說不出話來了。作者有話要說: 石頭多留了我兩天杭州真是個舒適的城市讓人想定居寫啊寫啊寫不完高鐵上坐在我旁邊的是個老外我很高興,畢竟老外不會探頭探腦看你寫的是啥不然我總有一種被人當成神經病的錯覺謝謝地雷票謝謝營養液☆、第322章分崩正元帝口不能言,使力想要動彈,漲紅了臉也只動得一只手指,既不能言又不能動,他先驚后怒,眼珠急轉,喉嚨口“呼哧呼哧”喘著粗氣。喬妃拿袖子掩了臉,嚶聲作泣,見此情景心中暢快,哪里還哭得出淚來,又怕在人前露了形跡,干脆在袖子底下揉揉眼,將眼睛揉得泛紅,這抬起臉沖著正元帝笑一聲,伸手撫在他胸口上:“,陛下,陛下可還能聽見我說話?”正元帝的眼睛在黃帳頂上瞍尋一圈,口鼻哧哧出聲,胸膛急劇起伏,待聽見喬妃的聲音,這才把目光看她,兩只虎眼瞪得極大。喬妃掐著手心這才忍耐住不笑,寬慰他道:“太醫診斷,說陛下這是五志過極,心火暴甚,火旺于上,水虧于下,這才發內風,只要仔細將養,定然能好?!?/br>說著又拍一拍正元帝的襟口,放低了聲兒輕哄他:“妾不知外事,不知陛下是因何事暴怒,可這病是萬不能再怒了,陛下且得為著身子,靜心養氣才是?!?/br>她不提此事便罷,一提此事,正元帝立時想起楊家和秦昱來,胸膛一震,方才驚懼之下不曾細看,如今明白自己是中了風,心中神志還且清明,頭一個便在床前找起了秦昱。見秦昱縮在簾后,一雙眉目像極了楊云翹,胸中怒火再起,口中“嗬嗬”出聲,頭欲從枕間抬起,張口欲言,卻既張不開嘴,又出不了聲。他用盡了力氣,也依舊不曾挪動身子,喬妃見狀輕拍他兩下:“陛下不急在這一時,太醫就來了,jiejie們也都替陛下擔憂,吃的喝的妾已替陛下安排好了?!睗M面都是盈盈笑意,伸著手指頭點一點秦昱道:“齊王還自愿侍疾,待陛下真是一片孝心?!?/br>她越是提秦昱,正元帝怒意便越盛,他方才掙扎,已經用盡了力氣,此時雖怒卻無法動彈,越是不能動彈,胸中便越怒,喬妃不住問道:“陛下這是怎么了?慢慢說不著急?”正元帝幾次想從喉嚨口發“魏寬”這兩個字來,可偏偏發出的依舊還是“嗬嗬”聲,他越是著急,喬妃便越是和緩,慢慢悠悠勸他靜心止怒,有甚事慢些道來。眼看他又要暈厥時,魏寬與太醫一并進殿來。正元帝一聽見魏寬的聲音,眼睛立時亮了起來,魏寬見正元帝醒了,行到榻前,跪下身來:“大哥?!?/br>正元帝心中有許多話要吩咐他,無奈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只一雙眼睛望著魏寬,盼他能從目光中明白他的心意。魏寬對正元帝確有失望傷心的時候,可見他躺在床上,口不能言身不能動,想起昔年并肩征戰時的英姿,一把握住了正元帝的手,哽咽難抑,好半日才從喉嚨口擠出一聲:“大哥?!?/br>正元帝見著旁人尤可,見著魏寬胸口急劇起伏,有千言萬語要對他說,偏偏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欲讓他先關秦昱,再殺秦昭。自己這個模樣,也不知能不能好,若不能好,就只有拱承吉上位這么一條路了。承吉中毒,便是將楊寶盈剝皮抽筋都不足平他胸中怒火,正元帝自承吉中毒之初,便把承佑接來長清宮,至此已有換太孫之意。可他親手替承吉鋪了這一條路,又親手將魏家綁到承吉身上,又如何能輕易換太孫,只待先將秦昭這個大患除去,再另謀它路。如今這情勢,更不能換太孫了,他手指微微顫動,在魏寬掌心輕碰,魏寬不知其意,說道:“大哥不必憂心,我已將旨意追回,著各州府縣緝拿清虛,大哥只管放心養病?!?/br>正元帝此時所慮的已經不是秦昭,他嗬出一聲來,手指輕點,百般示意魏寬,殿中圍滿了人,魏寬伏身到正元帝的耳邊:“大哥可是念著那道密旨?”正元帝闔一闔眼,滿面欣慰之色,魏寬緊握住他的手道:“我必謹遵旨意,大哥不必憂心?!?/br>正元帝心里明白承吉往后會被魏家捏在手里,只要魏家女生下皇子來,承吉是癡兒還是明君,都無關緊要,可此時更改旨意已然不及,除了仰仗魏寬之外,無人能用。聽完便闔上了雙眼,胸中這一口氣方才嘆出來,魏寬示意太醫上前,太醫把脈之后依舊要下銀針,正元帝既然醒了,便由他自己做主。正元帝的內風本就是暴怒血蘊,銀針可通淤血,若是才發內風立時下針,還不至口不能言,如今下針已經晚了,太醫只得盡人事,解開正元帝胸前系帶,替他扎針通淤。正元帝扎針服藥,衛敬容落后一步才來?;实壑夭?,朝中又無宰相,國家大事無人作主,文武兩派大臣各持已見,師朗被關押,只有一個魏寬手握軍權,一人獨大。可他在武將中有人望,文臣并不服氣,此時便都嘆袁相早死,崔尚書告老,紛紛求見皇后,家國大事總得有人可托,請她將輔國公召回,兩邊爵位相同,又都手握軍權,倒能分庭抗禮。這也是師朗被關之后,這班文臣想與武將抗衡才想出來的主意,深恐魏寬手握軍權,借機大權獨攬,此時只有皇后出面,才又能安撫四方,穩定軍心,又能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