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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聽消息,王忠出言必是事發有因,衛善又豈能安然不動,她坐在殿中,眼睛盯著窗外的合歡樹。此時合歡正是花期,風一吹便似片片落霞,正如當年衛善未嫁時,秦昭背著她走過合歡樹,落了一身絨花。唐九很快回來,他換一身太監服色,面上卻還貼著胡子,急步奔進來,跪倒在衛善身前:“主子領軍出兵,已經七日未有軍報傳回?!?/br>秦昭大軍迷失在沙漠中。作者有話要說: 三人行必有我師,古圣人誠不欺我我們小草大大很直白了說破我一直以來寫文的顧慮和因顧慮而生的諸多毛病心里明白但需要人棒喝一直想改但改不回來下卷努力吧(我是在聚餐的時候補足的……男同學們在哭了……)☆、第310章有喜七日之前便是秦昭發兵的日子,他領著三萬人馬,出了玉門關,在途經第一處水源時暫作停留補給,當日還送回信報來,至此之后隴右便沒再接到前線戰報。到今天已經第七日了。小唐急匆匆奔進來,沉香幾乎一把拉住了他,指著他的臉唬得說不出話來,小唐伸手抹了一把臉,也不知他手上抹得什么,搓兩下那胡子便根根落下,他縮在綢簾的陰影之中,盯住衛善的臉,等著她來拿主意。衛善坐在榻上,眉目一凝便有霜色,一殿人都看著她,自小福子到沉香落瓊,都指望她此時能說些什么,可秦昭遠在千里之外,她縱是腋下生翅,也飛不到他身邊去。“這消息是何時傳到的?”從隴右到京城,傳遞書信最快也要五日,那便是第二日曾文涉便發覺秦昭大軍在沙漠中迷路了。小唐回道:“消息是今日才剛傳到的?!?/br>別人不知衛善懷有身孕,沉香卻是知道的,她趕緊扶住衛善的胳膊,替她在腰后加了墊子:“公主且安心,王爺帶著這許多兵丁出去,只是一時風沙迷了道路,過不得多久必有信報傳回來的?!?/br>衛善按下她的手,她心口咚咚直跳,面上卻強自鎮定,手掌攥成拳頭,吩咐小唐:“你趕緊回去當值,小福子讓采買太監替我買些好珠子來,再隔幾日我要用?!?/br>西市貨物更好,商人們給的孝敬也更多,采買太監便多往西市去,小順子置下兩間鋪子,一間賣珠子寶石,一間賣銀器皮毛,只要宮里來人說是晉王妃要好珠,他便知道衛善有事吩咐。衛善安撫殿中人不必驚惶,也不要去驚動衛敬容,她確是心中難安,可此時她一亂,身邊這些人就都亂了。正元帝知道消息瞞下不說,是不想在此時派人去尋找,等到秦昭在黃沙中迷失得更遠,再想找也難找回來了。秦顯冰雪埋骨,秦昭又遇黃沙,正元帝可是想到最心愛的兒子早死,余下的兒孫,要么心術不正,要么中毒未解,秦昭迷失道路,就算回來,也可定他的罪。衛善早已經不記得這場戰役的細節,她所知的就只有秦昭最后凱旋歸來,雖歷盡了艱辛,將士兵丁死傷無數,也依舊殺進大漠,攻到高昌城下,揚了大業天威,替正元帝在絲路要道上立下了石碑,頌揚大業功績,讓途經商隊都能看見,從此更添敬畏,不再生不臣之心。秦昭打勝的消息傳回宮中的那一日,衛敬容難得露出笑意,還吩咐典膳多加了兩道素食,遙隔千里,替秦昭慶賀。那時的衛善一門心思巴望著他能回到京城來,她與姑姑困在丹鳳宮內,內外難通消息,叔叔身死,兩個哥哥在外舉步維艱,秦昭是她當時最后一點指望。可正元帝卻不許他回京城,連番下旨斥責他征戰高昌領軍不力,致使軍士死傷眾多,而戰時又拉得太長,糧草軍械難為以繼,國庫空虛。分明打贏了勝仗,正元帝不僅沒有封賞他,反而下旨申斥,又命他不必進京拜謁,就地散了兵甲,著秦昭還領著他的殘部回到晉地去。當時衛善不懂,只是失望他不能回來,遠水救不了近火,何況秦昭本就自身難保,她到最后也沒能等來秦昭的救援。當年不懂,此時也已經懂得這仗有多么難打,秦昭還未發兵,便在家中鋪開地域圖,與手下將軍論這回出征該當如何行軍。衛善早年在瑯嬛書庫里翻找出來的高昌域圖派上了用場,沙漠水域路線隨風沙數年一變,要在沙山沙海之中尋到去路,行進到千里之外的高昌國,本就是不是一件易事,商隊沿且有迷失的,何況這許多人的大軍。黃沙埋白骨,絲路之上比比皆是,雖有向導可三萬人行軍本就諸多不易,食水稀少,糧草供運難及,此去艱險不可言喻。高昌遠在隴右之外千里地,若非絲路諸國通商中土,高昌國也不會因地處商道要塞而富國強民,而高昌國王又因為國富民強蔑視中土,不再稱臣。連夏朝末帝都能得到高昌國的歲貢,正元帝豈能容忍他不置藩臣禮,仗是一定要打的,派出去的兵丁卻堪堪能夠征戰高昌。高昌國雖小,國力卻不弱,若派十萬大軍征發實在太費人力,糧草運送不及,而三五萬人,長途跋涉就算到了高昌也早已經是疲兵,高昌國王只需以逸待勞,坐收其弊。只要守城不出,等這三五萬人的糧草食盡了,自然就會退兵,趁著秦昭退兵之際,從后追擊,一邊是吃飽喝足的精兵強將,另一邊是少食少水的退兵散將,勝負早可預料。這是還未發兵時,就已經可以預見的戰爭狀況,正元帝并不會給予秦昭更多的援助,秦昭領著三萬人馬,只要出了隴右就一切都要靠自己。衛善眼看著外頭日落,殿中點起琉璃燈,她問道:“成國公明日何時進宮?”文武大臣每日都來長清宮,正元帝雖在養傷也不斷早朝,可以稱得上是個勤勉的皇帝,便是在病中也不忘處理政事。正元帝不掀開,就讓魏寬掀開,逼得人去找,她雖不信萬全準備下秦昭還能迷路,可古來征戰,將士兵丁最懼的不是敵人驍勇,而是迷失路途,在途中消耗過多精力,便是兵精將勇也難免打敗仗。小福子道:“每日辰時宮門開,奴才去候著?!?/br>衛善點一點頭:“告訴成國公,再有兩月,皮貨商人便要進京城了?!蔽簩捴灰匆娷妶?,自然知道該怎么做,這些軍報繞不過兵部去。魏人杰本來是她扣在手上的一張牌,而這張牌輕易就被她打出去,她雖說了兩月,可心里知道自己等不到兩個月,若是再有七日秦昭還沒消息,她無論如何也絕不能再枯坐京城。衛善聽了一夜山風,這一夜中都未能入眠,天色才露出一絲光來,她便翻身起了床,沉香在外頭值夜,聽見帳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