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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販些茶葉香料,東西帶的不多,長相也不找人眼,拿出來的品質精細,小半年里也賣出了名氣。馮五一是收消息,兩邊跑船,郢城的便罷,就算拿住了,也不過挨頓打作作戲,可在吳地卻有風險,厲震南最寵愛的那位如夫人,便最愛用香料,等閑人是進不了厲家的,他半年里出手了兩回香料賣給厲家,可連厲家的大門都沒摸著過。此時圖謀不是為了眼前,而是為了五年,乃至十年之后。兩邊的往來也就是這些年才剛剛開通,明哨暗探互相試探,兩面撒網,要撈大魚,不在這一朝一夕之間。整個院里都無旁人,衛善就在廊下點柴煮水,等水開了,往里頭下了大把面條,一個是丈夫一個是哥哥,兩人談性正濃,看樣子就差喝點酒了。衛善哪里親手做過這些,一鍋面煮得連斗蓬都脫了,穿了厚襖,小媳婦似的加水添柴,面煮熟了連鍋一同端上,再把廚房里要來的醬羊rou盛在碗里當澆頭。衛平一見meimei端了鍋子進來,趕緊伸手去接,卻沒快過秦昭,兩人說正經事時你來我往,這會兒才拿秦昭當妹夫看,看著善兒氣色極好,清了清喉嚨:“你跟著去了封地,那也別怕,哥哥給你配幾個人,他要待你不好了,你就到清江來找我,哥哥養活你?!?/br>秦昭不過接了個鍋,便背了這么個罪名,見衛善笑晏晏的,還得意洋瞥他一眼,便擺出恭敬的樣子來,還伸手替衛平撈了一碗面。羊rou燉得稀爛,rou和湯融在一起,兩勺子湯盛在面碗里,香味兒就被激出來,秦昭自從回到京城,跟誰都沒有這么暢快的對談過,兩人早就餓了,把一鍋面一鍋燉羊rou都吃盡了。衛平就在晉王府里呆了一夜,回到衛家去就見各處都已經裝飾好了,這才去的師家,跟師姑娘打這么一個照面,存了一份互敬的心思,等到成婚那日挑開蓋頭,隔得近了,看得更分明,她這一雙眼睛,比上回看見,還要更亮。衛善和秦昭在渡頭送走了衛平,跟著便要進宮辭行,甘露殿中擺下家宴,為他們送行,秦昱腰挺得筆直,滿面都是紅光,拉著秦昭的手不住敬酒,口里卻道:“二哥一走,父皇身邊可就寂寞了?!?/br>外頭這樣鬧,衛敬容拉著衛善到內室去,握了她的手:“每年歲貢也不必回回都來,隔上幾年來一回便罷,京中萬事有我,清江又有你哥哥在?!?/br>如今朝里朝外哪個不稱頌衛皇后賢德,秦昰身后又有袁禮賢,秦昭一去封地,對衛家示好的人反而越來越多了,這回衛平大婚就濟濟一堂,正元帝還特意在大婚那天賞賜衛平,一時之間衛家的聲望水漲船高。衛善心里有許多話要跟姑姑說,他們雖要走了,秦昭給秦昰安排了兩個侍衛,素箏和冰蟾都留在秦昰身邊,她們倆個跟著衛善也知道許多事,半點也不敢馬虎。衛家又挑了幾個武婢想送進宮來,衛敬容卻搖搖頭:“不必這么麻煩,若是在甘露殿里還不安全,那天下就沒有安全的地方了?!?/br>衛善一聽,確是如此,上輩子正元帝多少日子不曾邁步進皇后宮中,可如今他幾乎日日都歇在甘露殿里,要說天底下哪個地方的看得最嚴,一是紫宸殿,二就是甘露殿了。彼此約定通信,飛奴來回京城比八百里加急的快馬還更快,兩邊總能通信,衛善心里知道此去晉地屯田擴軍許多事要辦,要在晉地立足不是易事,姑姑在京中確是形勢大好,倒不過份擔心。上輩子秦昱只要害死秦昰便高枕無憂,如今秦昰底下還要秦晏,太zigong中還有承吉承佑,他能動一手,還能動四次手不成?兩人正挨在一處說話,楊寶盈掀了簾子進來:“母后在跟嫂嫂說些什么呢?”滿面帶笑的走過來,身后還跟著太子妃。楊寶盈自那回杖打豆蔻之后,立時便似換了一個人,對著衛善能又笑又說,這會兒告別,她還眼圈一紅:“咱們從小就玩在一處的,嫁了人又有緣份當妯娌,如今你要走了,還走得這么遠,可不能忘了我?!?/br>說得情真意切,倒似和衛善是閨中密友,衛善反握住她的手,拍一拍她:“我到了晉地給你寄東西來,就不知道那塊地方能有什么好東西?!?/br>楊寶盈一聽便笑了:“你就是給我寄些黃土來,我也高興?!睍x地物產不豐,去歲又受天災,四萬戶的上州都少了一個,降成中州,她這么說是刺一刺衛善,可見衛善滿面不在意,這才想到,就是晉地再苦,也苦不到她。面上還是那付神色,說完了拉過太子妃,挽著她的胳膊:“往后可就只有我和大嫂了,可冷清得多了?!?/br>太子妃說了幾句一路順風,到了寫平安信,又抱著承吉,讓他給嬸嬸告別。姜碧微抱著承佑,立在垂花門邊,衛善一抬眼,她便點頭笑一笑,似有滿肚子的似要對她說,可到底只說了八個字:“一路順風,萬事如意?!?/br>作者有話要說: 雙更第五天打卡扭動☆、第218章情癡碧微說了這么幾個字,衛善先是一怔,而后便笑起來,“萬事如意”這四個字把秦昭和衛善想方設法要去封地的事給道破了,也把到了封地有多少艱難險阻給點明了。兩人目光一碰,都露出笑意,衛善從袖中取出一只荷包來,里對裝著一對金腳鈴,給碧微送過去:“這是給承佑的,知道你不給他戴這些,怕刮傷了,特意讓金匠打得大些,好給承佑戴在衣裳外頭?!?/br>碧微伸手接過,施了一禮:“多謝晉王妃?!?/br>衛善想對她說珍重,可當了這么多人,不好開口,只沖她微微點頭,目光微露心意,兩人笑過了,碧微就抱著承佑還坐到一邊。以她的心思,只要愿意便不會活得太艱難,原來她什么根基也沒有,如今身邊有了承佑,外頭還有她弟弟在,身邊一干宮人太監又如此忠心,正元帝把這兩個寶貝孫子看得眼珠子一般,便不會容許任何人打別的主意。楊寶盈瞧在眼里,拉著太子妃的袖子,笑盈盈的說道:“善兒可真是疼承佑?!币幻嬲f一面拿眼去看太子妃的臉色,見她神色如常,怕是衛善真給承吉也預備了一份,便接上一句,當作笑談:“往后她自己有了孩子,還不知道怎么個疼法呢?!?/br>兩人這一向往來頻繁,楊寶盈常去東宮走動,太子妃本就是孀居,隨意不出來走動,楊寶盈能過來和她說說話逗逗孩子,兩人的交情一日比一日更厚。在太子妃看來,兩個妯娌,一邊是早有舊怨的衛善,抱回承吉的那一夜,也早已經吵開了,同坐一處也是粉飾太平。另一邊是才剛進門,見人便笑,說話逗趣樣樣都熨貼的楊寶盈。同誰親近,都不必選。兩人坐在一處,天然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