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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再看罷?!笨凑厶婊蕦O起什么名字,便能大概知道正元帝的意思,秦昭把信件疊起,知道這怕是姚謙打頭,伸手揉一揉眉角:“善兒替我取筆墨來?!?/br>衛善不讓他動筆,就在臨窗的炕桌上鋪開紙筆:“你說,我來寫?!?/br>秦昭含笑看她:“給大舅兄報個平安?!鼻卣鸦貋砹?,衛平還在,只怕過不得多日也要調回來,衛善聽他打趣,卻難有喜意,磨墨給大哥寫了平安信。這信還未送出去,郢城就有軍情,江寧王趁著正元帝調兵北上,派了厲震南進攻郢城,秦昭不在,衛平為主,從清江大營趕赴郢城。魏寬還未攻打大賀氏,郢城就顯軍情,軍報送到正元帝面前,正元帝增派人手,袁禮賢又一次進諫暫緩攻打大賀氏,請正元帝為萬民計。正元帝在甘露殿中怔怔坐了半日,胸中一口郁氣難散,卻依舊下令,讓魏寬回朝,賀明達和他的兒子副將們,也暫且留得性命。衛善日日等著清江戰報,大哥和小哥哥都在清江,上輩子正元帝活的時候,江寧王可未失寸土,秦昭見她這樣,把她摟在懷里:“吳地也不是鐵板一塊,江寧王不似陛下,而厲振南也不似成國公?!?/br>衛善眼兒一眨,上輩子厲振南的名頭響到大業,無人改挑戰他的水軍,秦昭笑一笑:“用武攻不破的,就用旁的法子攻破?!?/br>文官貪財,好容易有個不怕死的武官又被主所疑,厲振南便此時攻不破,隔得三四年人心先破,城防自然也就守不住了。秦昭在家養病,衛平苦戰清江,五月石榴花開時,正元帝的病情好了起來,太孫百日將至,這一個月中未定太子人選,到了太孫百日,正元帝立在御案前,著王忠磨墨,在紙上寫下兩個大字,承吉。他苦病數月,手上無力,承吉兩個字落在紙上輕飄飄的,王忠捧了紙出殿去宣名,從此東宮這個孩子便有了名字。這個名字一出,朝中便有疑聲,難道陛下不立太子,竟是屬意要立太孫?可承吉還是三個月大的孩子,就算史上有立太孫的先例,那也已經成年的皇孫立為太孫,以固國本。這小兒才過百日,立他為太孫,要等上多少年才能參政?袁禮賢胡成玉的門前一時車馬不絕,只有晉王府閉門謝客,接了拜帖也不回復,張太醫還是隔一日便來請脈,晉王的病卻遲遲難愈,等到魏寬回朝,這才好轉。作者有話要說: 苗小姐八月底就要上市,昨天才知道出版社把我交的稿子刪了三分之一,無腦刪加改人設,這么有創作欲的審稿編輯還真是見所未見,目前正在交涉中。心情煩躁喉嚨更痛所以今天沒有二更了☆、第184章玉樹魏寬押回了賀家一干人,也帶回了姜碧微。“賀家人,陛下會怎么處置?”衛善聽見信報,知道正元帝是斷不會容賀家人存活的,他自己的兒子沒了,也不會再留賀家的兒子。賀夫人連同三個女兒領著幼子一同自盡,傳進京城中,叫人嘆息,賀明達作戰比魏寬還悍勇,當年頭一個打進皇城的人就是他,若不是造了那樣的殺孽,他該跟魏寬一樣封國公,兒女也該在京中過富貴日子,哪里還用去邊關,在貧瘠之地長大。秦昭久不言語,賀明達原就是正元帝留給太子的,太子死了,他也不必活著。并州謀反案,謝家牽扯不深,還可活命,謝元浮一死,謀反的罪命一定,原來同謝家聯姻的世家沒有一個敢站出來替謝家說情,誰知正元帝卻高主舉起,輕輕落下。謝家幾個在周師良身邊封了官兒的男丁逃無可逃,可謝家一門的女眷,正元帝卻寬待了她們,謝家人還上書,說周師良是逼反,謝家深受皇恩,豈可有負。正元帝吃下謝家大半家財,那五六千戶口的附民也一并記成了在籍良民,眼看謝家如此,連家財都保不住了,余下那些豪族富戶,也不敢再跟地方官梗著脖子相爭,吐出附民,還能保住家產。如今謝家也不回并州去了,謝元浮的妻子兒女就在京城住下,此時再想著參加秋闈已經晚了,父親是謀反的罪名,一家都不能再舉秋舉,反是余下幾家陸續上京,百年世家出了事,朝中竟少有替他們說話的,這才醒過神來,這位皇帝并不似大夏那些皇帝,既已造反奪官,泥腿子上了位,就不會再賜官下去,給衍圣公那個,不過是作作樣子。謝家的女眷閉門不出,為父守孝。謝元浮一共九個兒女,女兒個個生得美貌,既被正元帝無罪開赦,求娶的人竟也不少,可謝夫人沒有一個肯應,世家之間相互通婚,與平民小官通婚,是絕不肯應的。謝家戳在京城,袁禮賢的臉上很不好看,他也是謝家的姻親,不曾替謝家開口求情,兩邊少有走動,袁相的兒子卻帶著夫人上謝家的門,他是謝家的女婿,夫人又已有孕在身,謝家還有小半家財,這小半也足以富裕度日。頭回上門去,謝家還不肯開門,袁含之在門邊等著,夫人在車里等著,還是放家怕人說對陛下有怨懟之心,這才開門迎了女兒女婿進門,從此便時常走動。他一走動,倒有些風評,說袁相之子倒不似袁相,這個不似袁相,已經說明袁禮賢在文人間的風評因為謝家一事,美譽大損。“賀夫人自盡,比一路上京要少受些折辱,賀明達下獄,這些人陛下是一個都不會留的?!鼻卣褤嵋粨嵝l善的肩:“成國公進了京城,陛下才可安心。善兒也能去東宮看看姜良娣了?!?/br>太子在時不能時時去看他,太子沒了反而可以去看她了,衛善想到她懷著身孕還去邊關,找到秦顯的那把刀時,還不知是怎樣的心疼。她帶了一籃子櫻桃桑椹杏子去了東宮,自那夜之后,她還是頭回邁進東宮來,把籃子交到飲冰手上,去正殿略坐,太子妃把孩子放在靠窗邊的大床上,五月天熱,小娃兒穿著單衣,手臂被太子妃握在手里輕晃,見衛善來了,沖她點頭笑一笑:“承吉一天比一天認人了,不跟他玩,就要發脾氣?!?/br>衛善帶了兩個布老虎,一只波浪鼓來,在手里在一搖,承吉就瞪大了眼,太子妃接過去逗他,也沒問衛善是來做什么的,一心盯著兒子,衛善略坐一會要去偏殿,她口上應著,連頭都不抬。承吉的名字一送來東宮,太子妃便抱著孩子默默垂淚,心里一塊大石落了地,從此再不必害怕挪出東宮,臘梅素鵑和跟著的幾個嬤嬤都受了重賞,云良媛的屋子更是看得緊緊的,不許她的人邁進正殿來。就連姜碧微回來,她也沒放在心上,這一個是長子,一樣都是庶出,就算她后頭又生了兒子,承吉的名字也是正元帝親定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