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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給太子妃了?”那宮人吱吱唔唔接不上口,這才哭道:“太子妃把小皇孫抱走了,說是奉了皇后娘娘的旨意?!?/br>衛善一聽,扣扣子的手都停住了,姑姑確是打過這個主意,可從來沒當著人面提起過,何況那是秦顯還在的時候,要是人找不回來,這個孩子都不一定能養在東宮。正元帝的來意這么明顯,太子妃難道真以為把孩子抱走就能養在身邊不成?她披上斗蓬往正殿去,這么幾步路里頭原來亮著燈的,一聽見腳步聲便把燈給吹滅了。衛善站在門前又好氣又好笑,落瓊沉著臉去叩門,叩了好一會兒,臘梅才打開了門:“我們娘娘吃了太醫的藥,已經睡下了?!?/br>“裝睡要是能躲得過去,嫂嫂不如就在殿里不出來?!毙l善一把伸手推開臘梅,走進殿中,沉香趕緊跟進來點亮燭火,衛善轉身就見太子妃坐在床上,孩子躺在她身邊,還在熟睡,衛善先看孩子再看她,輕聲道:“嫂嫂也太糊涂了?!?/br>太子妃眼睛緊緊盯住她,衛善看她這樣防備也不上前去,立在垂花罩下,離床隔得七八步:“嫂嫂就算想把這個孩子養在身邊,也該正經稟報過姑姑,由姑姑作主把孩子抱到你殿中來,過了明路,誰也不能再說些什么?!?/br>如今這算什么,一個活人又不是死物,就算衛敬容原來露過這層意思,如今也情勢不同,衛善看她低下頭去,才要往前一步,她就又抬頭看過來,只得又收回腳步。內室不曾點燈,衛善看不清她的臉,好言勸她:“趁這事還沒鬧起來,把孩子送回云良媛身邊去,就說是嫂嫂惦記這個孩子,先抱過來睡一夜的?!钡酆蠖苏孕慕?,若是云良媛到甘露殿去,太子妃這心思怎么哪里還瞞得過去。“弟妹自然是替別人說話?!碧渝鋈婚_了口,聲音哽在喉嚨里,聽不清究竟她是笑還是哭:“meimei替姜良娣打算,替云良媛打算,何時替我打算過,我只能自己替自己打算罷了?!?/br>衛善一噎,心里又忍不住可憐她,知道她吃了太醫的藥,昏睡了一個下午,忍耐著勸說:“嫂嫂替自己打算,也該想想,若是父親知道你把孩子抱來,心里會怎么想?”“我把這個孩子抱到身邊,是抬高了他?!碧渝@話沖口而出,說的也確是不錯,要是晚上半個月,說不準正元帝會當真把這個孩子放到太子妃身邊養,可此時秦顯生死如何,朝中勢力又如何變化,全未可知,她這么做就是觸了正元帝的逆鱗。衛善看她怎么也說不通,又不能把孩子強搶過來,干脆出了正殿門,讓沉香去甘露殿報信:“只報給結香就是,別讓旁人知道,看緊了門禁,不許人出入東宮?!?/br>素鵑一直跟在她身后,聽見她這樣吩咐,跪倒在她身前,扯著裙子求她:“公主已經萬事順遂,何苦還要為難我們娘娘?!?/br>“你們娘娘一時情急,辦些錯事也算情有可原,你不從旁勸她,反一意攛掇,才是給你們娘娘挖坑?!闭f著轉身下階,回到偏殿去。宮里各處都已經宵禁了,沉香帶人提著燈籠往甘露殿去,遇上幾回巡兵衛隊,今夜皇城之中巡視的衛隊比平日多了許多,到了甘露殿中,請結香出來,把東宮里的事告訴給她聽:“我們公主總是弟妹,這事不好插手,娘娘若是有了定論還是盡早吩咐,真鬧起來面上也太不好看了些?!?/br>結香一把拉住沉香的手:“公主這些日子只怕去不了清江了,娘娘才剛吩咐的,讓公主稍安忽躁?!比巳诵睦锒计呱习胂碌臎]有著落,陛下才剛看著四殿下入睡,守在他床邊,坐到燈火都暗了,這才起身,三殿下也剛走,整個宮中今夜人人無法安眠。哪一個心里不盼著太子安穩,太子安穩就是后宮前朝都安穩,沉香一聽滿面憂色,原來都數著日子要去清江了,兩人縱不在封地,在任上相守也好,公主再懷上身孕有個孩子,皇后娘娘早早允諾,生下兒子來就請封世子,哪知道會有這樣的變故。衛善也早已經想到了,對著燈燭發怔,上輩子太子生死一定,正元帝便把二哥拘到眼前,就在眼皮底下緊緊著他,揪了幾回他的錯處,跟著又派他去打涼州,翻越沙漠,跟著去的兵丁死傷無數,只要一想心就跟著提起來,手心里緊緊攥著那個戒指,把“昭”字的那一面印在手心里。一夜再無別話,第二日天邊才透出一絲光,衛敬容便來了東宮,直往正殿去,跟著又到偏殿看云良媛。她是生生把自己給餓瘦的,懷上身子再補已經不及,生完了孩子人更是發虛,昨兒那么折騰,今日面色煞白,見了衛敬容抖著嘴唇嗚咽。太醫來摸了脈,說是產后失調,要仔細將養,衛敬容關上殿門和太子妃細談,這個孩子留是留下來了,對外的說法卻是云良媛身子不好,怕過了病氣給小皇孫,這才把孩子留在太子妃身邊養著,她是嫡母,本就該擔起這職責來。太子妃如愿以償,眼睛里含著淚拜謝皇后,衛敬容看她這樣:“你要謝,就謝云良媛罷?!比舨皇撬瞬?,這事是怎么也抹不過去的,素鵑幾個面露喜色,正殿宮人走起路來腳下生風,云良媛的屋里卻個個愁云慘淡。太子妃總算高運一回,衛善一夜未睡,再分不出神來再管東宮事,坐車回到王府,立時叫來王七:“王爺可有信來?”王七搖一搖頭,這一來一回總有四五日的功夫,秦昭在千里之外的清江大營收到了信報,心中連番驚跳,先想的與衛善一樣,跟著又再搖頭,若是正元帝有意抬舉秦三,叫他生出不臣之心來且還罷了,如今朝局安穩,只要平北狄攻吳地,大業開創的就是千秋功業,此時害了秦顯,誰也得不著好處。衛敬堯自請去邊關,秦昭也上奏自請去邊關,人人都在等邊關的奏報,究竟是死是活總要有個定論,人還沒找,賀明達先反了。他反叛的消息一傳來,正元帝心知兒子再無可能生還,傳了虎符調令去增援,話才說完,吐出一口心頭血,人就在倒在御案上。宮里亂成一團,比太子失蹤時還更亂些,袁禮賢穩定前朝,跟兵部下令發兵,衛敬容穩定后宮,衛善再一次進宮去,就住在甘露殿的偏殿里,把秦昰如意都抱到身邊,日日看著弟妹。正元帝病在床上,醒來時就見妻子陪在身邊,兩個兒子輪流侍疾,秦昱干脆就在偏殿中住下,與衛善遙遙相望。他自請侍疾是行孝道,衛敬容再不能說不,衛善便把小順子調到秦昰身邊,干脆就把話說透了,叫自己身邊的人都緊緊看著秦昰:“四殿下的安危萬分要緊,吃的喝的都此仔細了?!?/br>小順子跟著了幾日,便報給衛善道:“三殿下這些日子總是請四殿下一同吃茶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