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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湯,直到歲末年初再回到皇城去。十月飛雪未至,輕霜半凝,太監宮奴早早接著令,收拾宮室殿宇,晉王公主既已成婚,公主東西便從飛霞閣挪到了朝陽殿,當初衛敬容賞下的燒琉璃白玉玉蘭花座燈,也一并挪到了朝陽殿中。素箏幾個一早坐車出城,從晉王府到了離宮,兩殿之間來來回回的挪東西,誰也沒成想這么快就又來了離宮,飛霞閣中有許多都是衛敬容特意挑了賞給衛善的,嵌寶石珠寶的寶柜香榻,都要挪到朝陽殿去。朝陽殿中鑿有一個海棠形的小池,從飛霜殿中引流灌入,溫泉水通過石管接到朝陽殿,晉王還特意著人在池邊掛上夏日里有的冰紗,又設了一副珍珠簾。既要在離宮過冬日,東西就先帶足些,衛善不怕冷,秦昭卻畏寒,衛善來不及吩咐自己的東西,就先撿點起他的來,甚個烏云豹斗蓬,黑狐皮的裘衣都收拾起來。秦昭拿了書卷坐在榻上,就看見善兒在屋里來來回回的吩咐,才當了新娘子一天,就真有小媳婦的模樣了,手上握著的書卷,半晌都沒翻動過一頁,耳朵滿是她嬌脆的聲音,一時要帶松針香,一時又要帶梅花酒,片刻都不停。看她來來回回在屋子里轉,雖不抬眼,卻能看見她衣裙上一團金紅色的影子,和裙子底下那只尖翹翹的鳳凰云頭,心里數著數兒,到第三回的時候,伸手一把拽到身邊。衛善“哎喲”一聲,宮人們趕緊抬著東西退到屋外去,秦昭兩只手摟住她的腰,往身前一帶,額頭抵住了額頭,把她抱坐到腿上,拿手指頭刮她眉毛鬢邊:“這可是你自個兒招我的?!?/br>衛善眨巴眨巴眼睛,她許了諾言要當個好妻子的,教子還無子,相夫總是成的,這可是替他在收拾東西,不敢噘嘴,到底被抱著揉了一回,滿屋子都是咯咯笑聲,宮人們沒能進屋,東西也只收拾了一半。兩個人收拾了三四車的東西云了離宮,衛善一進殿中便滿室暖意,自飛霜殿里引來溫泉水經夜流淌,先經過紫云殿的海棠湯,再經過朝陽殿,此時整個離宮無人用水,流過來的水是最清澈干凈的。屋里一室春意,解下斗蓬穿著單衣正合適,殿中還擺了十來盆盆景,被熱氣一熏,花苞都打了起來,侍候的宮人道:“殿下公主若是跟著陛下娘娘一同來,殿里這些花就都催開了?!?/br>這些盆景是專養著冬日里賞的,在溫泉屋子里一擺,隔得幾日就又再一回,紅白芍藥各色牡丹,這些春日里才開的花,滿殿綻放,一茬茬能開到歲末。殿里的小湯說是小,那是比著飛霜殿的九龍湯,漢白玉徹的池子也能容下三五個人一同泡湯,設了杏紅色的紗帳垂下滿副珍珠簾,泡在溫泉中飲冰湃過的櫻桃荔枝酒。這會兒天色將晚未晚,秦昭打了一天的主意,也就這一二日的逍遙,才剛進殿就叫人設下酒菜擱到殿中,又取了些窖藏懸枝的瑪瑙葡萄,盛在金托盤里擺上,把人都屏退出去。花碟里盛著小菜,金壺中又是衛善愛吃的甜酒,兩人就坐在地上的軟氈子上,衛善就著杯子飲一口酒,心里知道夜里兩人還是那樣睡,二哥身上冷,抱著她就渾身都熱起來。心里雖然明白,又羞又歡喜,嘴上卻不能說,吃了兩杯酒才品出味來,蹙了眉尖道:“怎么這個酒色這樣淡,味兒卻厚許多?”秦昭替她滿上一杯,喂到她唇邊:“酒越存越醇,這都是四月里的櫻桃酒了?!笔菣烟依笾煞N甜酒兌著玉泉酒,酒味自然更濃。衛善喝了半壺,桌上幾樣小菜都吃了一半,秦昭自己坐在榻上裝擺出個飲酒看書的樣子來,指一指池子道:“善兒去泡一泡,夜里早些睡,明兒咱們去爬山?!?/br>衛善也不是頭回泡湯,她的飛霞閣離得遠,溫泉水通不到那兒,回回泡湯都要讓太監宮奴擔了水到殿中,還從來沒泡過白玉海棠池。漢白玉的池子注滿了溫泉湯,湯色泛白,湯里還滴了香露,闔上紗帳,解了綢裙,杏紅紗的寢衣披在身上,腳尖試試水,沒一會兒就熏得身上起了薄汗,頭發松攏攏的披在肩上,輕紗裹住身子,肩上那一點殷紅還未褪去,余下一點淡紅色。宮人姑姑們都守在殿外,殿門一闔上,就知道里頭行什么事,素箏幾個紅了臉,白姑姑特意把她們叫過去提點一番,往后晉王在屋里,她們就要少進,有什么活里頭吩咐了,都叫嬤嬤們進去收拾。這會一個個都退遠了,莫說晉王沒有身邊再添人的意思,就算他有這個心思,只要公主不點頭,她們便不能起那背主的心。里頭半晌都沒聲息,沉香還待要問,白姑姑經得多些,擺一擺手,夜風一起,分派幾個人輪流到茶房去取暖喝茶。衛善人剛浸到水里,就聽見珠簾輕響,側臉一看,就見秦昭進來了,墨發散在肩上,兩道劍眉都似染了水汽,解開袍子步入水池,眉目間熏熏然,薄唇一張,問道:“善兒看什么?”薄紗衣掛在池邊,衛善身上全無遮掩,整個人縮在水里,只露出一張臉,眼看著他踩到池中,往后退兩步,人就挨在池邊上。被秦昭一把撈了過去,兩只胳膊緊緊箍豐腰,就在水里從肩到腰又摸了個遍,舌尖牙齒在項頸在刮過,身子密密實實貼在一處,腿間一磨,秦昭躬起身來喘一口氣。鼻尖耳垂唇角,她身上就沒有一處不玲瓏的,大掌從背后摸到身前,大掌揉搓一把,手指輕輕捻動,待聽見她輕嚶一聲,指尖就越加關照,附到她耳邊:“善兒也摸摸我?!?/br>衛善連看都沒敢看過,成婚那天就在在她背上磨蹭,摸倒是過一把,輕輕一碰掌心guntang,此時人扒在秦昭身上,額頭抵住肩頭,身上酥麻一起,兩人一樣情動。看他面上隱忍,張開嘴在他肩上咬了一排牙印子,身子不住扭動,借了醉意胡鬧,池里的水潑到地面上,杏紅紗衣**的半搭在池邊。秦昭懷里仿佛抱著只胡鬧的貓兒,這回才知什么是自作孽不可活,衛善細白的腳踝就勾在他腰上,身上玉脂櫻紅。箭在弦上,不得不發,還想忍耐,仰頭喘息兩聲,待緩過神來忍住了再說,誰知道被她鼻尖磨蹭了頸項喉結。秦昭整個人怔住了,低頭看她時,她還迷迷蒙蒙的,此時酒意發作,眼睛里瀲滟生光,貝齒咬著嘴唇,還只知道撒嬌:“我要吃葡萄?!?/br>兩人在這小池中來回撲騰,金盤早已經翻落池中,秦昭順手撈了一個,半含著送到她嘴邊,看她張口吮住,那瑪瑙葡萄太大,一口吞不進去,秦昭含著另一半,使力咬破了葡萄皮,甜汁順著舌頭流進嘴里那一刻,腰間舌尖一齊用力,把整顆葡萄頂進她嘴里。那顆葡萄硬生生頂進去,卻立時就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