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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年歲也大了,又是大場合,穿這些正合適?!辈徽撃膫€慶典,衛善的位子都是排在前對的,穿得華麗些也是應當,把衣裳都挑出來,掛在衣架子上,正要挑些沉水香梅花香熏一熏。初晴笑起來:“公主如今不用旁的香了,只用松針香?!?/br>幾個小宮人抬了銅香爐,點上松針松葉香,一點點熏著衣裳,長安殿還特意做了細粥送來,炊雪知道衛善在睡,輕聲道:“我們公主知道殿下必是累極了,特意讓我拿些合歡花線香來,這個最安眠的?!?/br>衛善一直睡到晚上,天色將暗的時候才醒過來,掀了簾子出來,就見屋里點著燈,還是她走時白玉玉蘭燈,沉香睡了又起來,守在燈前做針線,替衛善把鞋子上的珠兒攢緊。衛善算著日子,二月底就是秦顯大婚了,數一數也沒有多少日子,怪道遇見正元帝,碧微會這么不自在,她自往殿外去,披著斗蓬往長殿看一回,前面已經熄了燈,四下里寂寂無聲,既無春蟲又無鳥鳴,只有丹鳳宮前還有燈火。沉香提了燈走到她身邊:“公主要是走了困,要不要打打花牌?”衛善搖一搖頭,碧微此時的身份一半是公主,一半是太子側妃,大婚的時候別人都在離宮里待嫁,她卻還在宮中,難道竟要去吃太子哥哥的喜酒不成。想到碧微對著她笑,說半點也不委屈的樣子,到底還是有些可惜,往后身份定下,以姑姑的性子,就算此時關照她,往后也必是多提攜太子妃的。想到秦顯又想到秦昭,已經回了宮,得給他寫封信去,把那雙在船中繡的扇套拿出來,黑底線上繡著銀竹葉,是她做的繡活里最精細的一樣。鋪開紙一時又不知寫些什么,連婚書契約這東西她落筆時都沒羞澀過,可又要怎么跟他提姬妾的事,難道要告訴他,他拒了姬妾,其實她心里是很歡喜的么。面上一燙耳廓一熱,不好意思叫秦昭知道她是個小醋壇子,想了半日問沉香:“二哥寄給過的桃花蜜還有沒有了?”那十來種花蜜吃的只余下一個底兒,小罐子洗干凈,一溜兒排開擺在箱子里,那九層的摩訶羅娃娃實在帶不回來,要等著船運回來,只把這些罐子帶著。衛善從里頭挑出一個來,印著一枝桃花,底下還有一對兒如意環,從小廚房里放了醋來,倒了半罐子,讓沉香封好,明兒差人送到清江去。第二日天一亮,才剛落地的小公主就有了封號,封為永福公主,例同親王,正元帝連著兩日去看這個新得的女兒,裹在包被里,小小一團,正元帝都不敢抱,怕自己力大,一碰就把女兒的骨頭給碰碎了。正元帝這樣喜歡這個女兒,衛敬容把女兒抱到身邊,摸著女兒的眉毛道:“這雙眉毛倒跟我們妞妞生得一樣?!?/br>賞賜流水似的淌進丹鳳宮來,小嬰兒才落地兩天,金玉如意就得好幾把,緞子絹帛還更多,連秦昰都說要給meimei預備小弓箭小馬駒,等她大了,一道騎馬。反是衛敬容蹙了眉頭:“這下子倒不巧,顯兒大婚,我才剛出月子,這些瑣事都要交給淑妃,也著實辛苦她了?!?/br>六局二十四司,半年前就已經預備起了太子大婚要用的各項禮器,本朝迎娶的頭一回太子妃,場面自然要辦得大,東西都得新造,東宮各處修整屋宇,又是一筆不小的花費。正元帝委屈了誰也不會委屈太子,拍一拍她道:“你別cao心這些,她是有功的,我自會賞賜她?!笔按涞钜驳昧艘惠嗁p賜,說她協助皇后襄理宮務,為后妃表率。衛善悄悄問了碧微:“你要不要出宮回府呆上兩日?姑姑那兒我去說?!闭f是祭祀父母也好,姜家姐弟總要出去開府,總不能在宮中祭祀。碧微低頭想了半日,心里早知有這一日,可不看不聽總歸好受些,點頭應了:“勞煩你?!?/br>作者有話要說: 咕嚕不肯打吊針兩個醫生都被它給撓了爪子毛被剃它非常生氣在籠子里特別防備暴躁最后是麻麻出來說要抱抱它,它才安靜了哭,心碎☆、第118章出宮衛敬容在做月子,她又是個cao心的性子,碧微回侯府這件事,衛善便不愿煩她。她雖在往來信件上不說,可對太子要納姜家女為側,她心中并不贊同,可既駁不了太子,又駁不了正元帝,干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衛敬容懷孕的這幾個月里,手上大半事都交給了徐淑妃,徐淑妃也辦得中規中矩,衛善便特意去了一趟拾翠殿,帶著自己親手做的小鞋子小衣裳,披著大斗蓬從仙居殿往拾翠殿去。繞過云夢澤竟碰見了秦昱,他坐在云夢澤邊的大石上,眼睛望著結了凍的湖面,手里捏著一根釣竿,竟是太監們替他鑿開一個冰洞,正在釣湖里的魚。衛善在業州時原來沒玩的都玩過的,去歲三月三打個秋千就算玩過了,如今放鷹打獵鑿冰捕魚,樣樣都試過身手,看見秦昱做這個模樣,便知他心不在焉,學古圣人冰間求魚,也不學得像一些。衛善不愿理會他,眼看他坐著堵了路,往假山石小徑里繞過,領著一眾宮人繞些路往拾翠殿去,秦昱的小太監小禧子抬眼看見,湊到他耳邊:“永安公主過來了?!?/br>被沉香看個正著,對衛善道:“公主要不要跟齊王打個招呼?!边@么看見了當作沒看見,也落人口實,何況齊王再不是那等有胸懷的人。一大早就觸這么個霉頭,衛善抿抿嘴巴:“不必了,齊王正釣魚呢,咱們這許多人,可別把魚給嚇跑了?!睏罴疫@輩子被壓成這樣,秦昱也只能靠一個曾文涉了,還得熬死袁禮賢胡成玉,他要出頭實在太難。秦昱發怒使宮妃落胎的事,衛善在姑姑信里看見,想也知道失了一子,正元帝心里有多么窩火,他白衣跪在紫宸殿前請罪,都吐出一口血了,正元帝這才饒過他。也不能不饒,都吐了血,若還不饒過,又要被人說父不慈,苛責太過,一個是剛成型的男胎,一個是將要成年的皇子,正元帝氣也出了,饒過了兒子,依舊讓他跟著翰林院的老翰林們修書。他這些日子在宮里無聲無息,認真作起學問來,知道父親要修史,揣摩他的心意,時常進獻給他看,父子兩個關系和緩。走修書進獻這一條路,果然有效用,秦昱心里煩了楊家,楊云越只會讓他也跟著上戰場歷練,打出來的功勞才最得正元帝看重,可修書修史才能名垂青史,還正搔著正元帝的癢處,這上頭聽曾文涉的比聽楊家的有用的多。孝順二字做到骨子里,正元帝心中這根刺也就能□□的,秦昱正自出神,小太監也早早就備下了魚,就算釣不上來,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