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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元帝放心。重金懸賞下必出勇者,是一位從東水鎮入京采購的商人,找上陸國公府,說他們鎮上昨日撿到一位重傷的女子。此時已是陸池失蹤的第三日,陸斐也顧不得真假,一邊讓人去南王府回報,一邊匆忙帶著人去東水鎮。面對來人的報信,翟南挑起半邊眉頭:“陸池還未回來?”陸禾擔憂過度,沒有注意翟南的用詞,他抹了把鼻子,搖搖頭,抽噎著:“王爺,少爺是不是...夫人這兩日食不下咽,整個人都憔悴了,夜里還夢魘,再這樣下去,我擔心夫人熬不住?!?/br>“回去轉告岳母,讓她不用再憂心,我會把陸池帶回來?!?/br>悲喜轉換太快,陸禾表情跟不上心情,頂著一臉的淚痕說:“莫非王爺有少爺的下落?”翟南點頭:“去吧?!?/br>陸禾連連點頭:“好,我這就去告訴夫人?!?/br>他急匆匆出門,撞上劉念,小子看著小個,力氣挺大,把大老粗劉念都撞開了。劉念哎了兩聲,見他頭也不回,想自己大人大量,不跟這個忠心的小家仆計較。他走進書房,對翟南揖禮:“可要動身?”翟南悠悠道:“不急,等陸斐把陸裳接回來再說?!?/br>陸池不是要耗嗎?行啊,翟南最大的優點就是成人之美。那名女子的確是陸裳,只是陸斐還來不及放心,就被當頭砸了個悶雷。陸裳何止受了重傷,已嚴重到面目全非。三天前還高高在上,名滿應京的陸家二小姐,平白糟了難,不僅一身財物被奪,衣不蔽體,漂亮的臉蛋成了大花貓,還失了清白。陸斐那一刻心死如灰,悲痛覆蓋欣喜,面對meimei熟悉的眼神,他的內心在做著敵我拉扯,是認或不認。認,這些“好心人”不是瞎子,怎會看不出陸裳遭遇了什么?不認,那可是自己的親meimei,捧在手心愛護了十七年,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而陸裳面對陸斐復雜的眼神,剛翻騰的血液被投下一塊冰,很快就冷卻下來。陸池的那句話從記憶的角落蹦出來,狠狠刺在沒有知覺的心臟上,尖銳的痛,讓她開始認清現實。她遲疑著:“哥...?”陸斐緊緊看著她,被紗布纏繞的臉只剩下一雙濕漉漉的眼眸,像無助的小鹿般,讓人心生憐惜。只是一瞬,他就做了決定,閉了閉眼,重重呼口氣,再睜眼時,除了眼眶微紅,聲音也帶著沙?。骸案鐜慊丶??!?/br>陸裳崩潰,靠在陸斐懷里大哭。臨走時,陸斐打賞了救助者,請他們幫忙保守這個秘密。知情者太多,不能一一抹殺,這是他最頭疼的。那些百姓得了賞銀,當著陸斐的面發了誓。等陸斐他們一走,就收拾東西準備搬家。而陸斐不知道的是,同一日,就有一隊人馬冒著夜色出現在東水鎮。為首的人一身鴉青色圓袍衫,颯爽英姿,天資絕色。陸池在燭火搖曳中睜開眼,首先便看到沉著臉的翟南。他一愣,就保持著呆萌的姿勢看翟南。美目圓睜,企圖用純良的假象喚醒翟南僅存的憐香惜玉之心。可翟南天生硬漢,此時又在氣頭上,捏住陸池的下巴,低頭吻住他的唇。舌頭在嘴腔內帶著怒氣地橫沖直撞,舔到陸池的痛處,陸池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發出嘶的一聲。翟南驀然松開他,居高臨下地盯著他不說話。那雙眼角帶紅的桃花眼怒火燒熾,陸池心頭猛地一跳。不敢再賣慘,此時是真后悔了。他去握翟南的手,低聲道:“對不起?!?/br>氣歸氣,翟南也沒有掙開。“陸少爺深藏不露,我的人敗在你手里也無話可說?!?/br>陸池腆著臉道:“別這樣,我也是你的人?!?/br>捏住他下巴的手微微用力,翟南沉聲道:“那我應該高興?”估計再說兩句,翟南會說出這場婚事可以作廢,不信任自己的伴侶不如不要的話,陸池知錯就改,知道坦白是自己此時唯一的正確出路,便老老實實道:“王爺是說過不介意我有手段,但若讓你知曉我連家人也可以算計,我怕你不要我?!?/br>翟南堵他:“先斬后奏我就不會這般覺得了?”“讓你知道我其實也心狠手辣,為達到目地不擇手段,你就會有所顧忌,大約覺得放在身邊會比丟到外面隨時給你找麻煩好一些?!?/br>翟南冷笑:“多謝陸少爺為我著想?!彼€真是這樣想的。陸池把翟南的另一只手拉到面前,用臉輕輕蹭他,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刻,這個動作充滿溫情,翟南的心不可避免地放松一些,卻又被陸池語不驚人死不休的一句話給打回原形:“陸裳害了我爹,我不會放過她?!?/br>青年身上帶著秘密,翟南從來沒有否定這點,聽到這句話,不是太震驚,反而是“原來是這樣啊”。“所以你借刀殺人,就是為了報復正房?”陸池輕輕地說:“我要他們身敗名裂?!?/br>他一句話判下一個家族的死刑,翟南沒有覺得他狂妄,他對陸池的能力深信不疑。其實在發現暗衛重傷的那一刻,翟南就察覺到不對勁,如果陸池真的遇上兇險,暗衛無能為力之下,他首先做的就是聯絡劉念等人,可自陸池失蹤到發現他,整個過程都悄無聲息,說明傷他的人是陸池或者在是陸池的授意下。這一點翟南已經從暗衛的口中查證。翟南問:“你故意引她在娑婆寺動手,為的就是驚擾母妃?”陸池道:“唯有這樣,才能引來你的注意力,將整件事鬧大,打擾到太妃我很抱歉,希望她能原諒我?!?/br>聽到他這么說,翟南什么氣都沒了,他無聲嘆口氣,說:“那你以身犯險,就不怕我擔心了?”說完,他的目光逡巡領土一般,在陸池帶著青紫的臉上下移到身體,剛剛幫陸池換衣時,他身上有幾道傷痕。陸池一愣,繼而笑了開來:“不怕,以你的謀略,不會看不穿?!?/br>翟南捏他的臉:“你還有理?”陸池道:“我錯了,再也沒有下次?!?/br>翟南面色稍霽:“你和皇兄做的交易,可和這有關?”陸池點點頭。“他完成你的心愿,你用我的消息回報他,我好像特別無辜?!?/br>陸池只能用半邊床的位置來哄他開心。翟南掀開被子躺上去,陸池從善如流地占領他的懷抱。“皇上要削你的兵權,安排士兵逃營只是第一步,我沒有什么能做的,只好幫你攪混水?!?/br>翟南感嘆道:“陸池,慧極必傷?!?/br>陸池聞著他的味道,充盈空闊了三天的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