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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辭挑了挑眉:“看人不爽需要理由嗎?” 張培勝壓住火氣:“你平常逃課老師不管你,在外面跟社會上的人打架我也不管你,可是這次你直接把人家別的班同學打進了醫院,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按校規是要被開除的!” 許嘉辭似乎聽到了一件什么很好玩的事情:“哦,所以老師您要開除我嗎?” 張培勝:“你……!” 結束對話,張培勝氣得默念了n遍優秀教師守則才平息下來心中的怒火。 許家是體面人家,在海城的每個學校里都捐了樓,四中更是有一半的樓都有許家的贊助,這種人家,不知道怎么就培養出這么囂張紈绔的兒子。 已經上課了,教學樓很安靜。 許嘉辭結束完跟張培勝的對話,抽了根煙。 他掏出手機,打了通電話,告訴電話對面的人:“不用來學校了?!?/br> **** 周一的上午第二節 下課課間,是每星期一次的升旗儀式和學校領導講話。 照例先是批評后獎勵。 這周的通報批評名單比較長,按照錯誤的大小從小的到大排序的,前面都是些通報批評和警告,念到最后才有許嘉辭的名字。 七班許嘉辭無故毆打同學,記留校察看處分。 四中的同學似乎都對這個名字不陌生。 安恬聽到旁邊有女生在其竊竊私語。 “這留校察看跟記著玩兒似的,都察看了那么多回了,也沒見把他開除呀?!?/br> “能開除嗎,他家里那么有錢?!?/br> “上次我在籃球場看到他打球了,好帥??!” …… 安恬聽著這些話,想到葛萱跟她說的來龍去脈。 她很想問問許嘉辭為什么總是這樣,因為看人不爽,所以就可以打人嗎? 念完懲罰,又開始念這周的表彰,由于上周剛考過試,這周的表彰基本上都是圍繞月考來的,副校長念完表彰名單,又向大家宣布了一個學校的決定。 四中除了每年的高升學率,學生競賽方面的成績也在全省的學校中處于領先地位,每年都有因為在競賽中拿獎而直接保送名校的學生,學校為了進一步擴大本校的競賽優勢,決定著重培養競賽人才。所以從本學期起決定為月考年級前五十,或者單科成績年級前二十的同學組建一個精英培優班,每天晚上抽出一節晚自習的時間統一上課,進行競賽訓練。 精英班實行淘汰制,每次月考后人員都會做出調整,有人會被踢出有人會加進,所以希望大家努力學習,為進入精英班而努力。 安恬聽完,微微松了一口氣。 好在她沒有物理成績排名也在年級前五十,可以進精英班。 散完會,cao場上的學生烏泱泱地往教學樓走。 葛萱高興地拉著安恬的手:“我們班這次就你和徐智先兩個人能進精英班,安恬你好厲害啊?!?/br> 安恬也打心里開心,點頭,很欣快地“嗯”了一聲。 葛萱又噘嘴道:“只是你物理成績還是個零蛋,我還以為這次講話要還你一個清白,趙主任要向你當眾道歉的?!?/br> 安恬搖頭笑笑:“沒事,大家都知道我沒作弊就好了?!?/br> 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樣,當一個人比你擁有了絕對的權利,那么他即使是錯了,也是對的。有時當真相揭開,那些絕對權利的人因為怕自己威嚴掃地,通常還會而反過來掩蓋真相。而現在這樣,主任不發聲,她能完全洗清冤屈,已經是很好了。世界很現實,她是學生,不能讓一個從教幾十年的老師下不來臺。 精英班的課程定在每晚最后一節晚自習。 安恬收拾好了書本,跟徐智先一起去到精英班的特定教室。 這次進入到精英班的除了年級前五十還有單科前二十,所以一共有七十一個人,小班教學,分成兩個教室。 徐智先在精英二班,安恬在精英一班,兩個教室挨著。兩人道了別,分別進入到各自對應的班級教室。 教室里已經來了一半的人,安恬找了個靠前的位置坐下,拿出一本習題冊做題。 不一會兒,就有人指著她旁邊的座位問:“同學,這里有人嗎?” 安恬頓筆,從習題冊里抬頭,問她話的是個男生,戴著眼鏡,瘦高,校服洗的很干凈,眉眼秀氣,整個人很有書卷氣。 安恬搖搖頭:“沒有?!?/br> “好?!蹦猩π?,在她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教室里人都到齊了,老師走進來,這節是數學提高課,數學老師重新印了新的講義,內容比課本上的難很多,讓班上的同學分發下去。 安恬給后排的同學傳講義,轉身時,看到教室靠窗的位置坐著唐芷姣,她也在精英一班。 講義發完,老師拈起一根粉筆,做了下簡單的自我介紹,很快開始講授這節課的內容。 安恬聽入了迷。 **** 教室里,許嘉辭懶洋洋地推開后門,進去,坐到自己的位置。 徐朝飛忙湊上來問:“辭哥,你今天去玩什么了?怎么不叫上我們,一整天都不在?!?/br> 許嘉辭靠在椅背上,臉上沒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吐出三個字:“玩女人?!?/br> 徐朝飛聽后一臉“我明白了”的表情,不再言語。 許嘉辭靠著椅背,似乎累了,盯著前面黑板,眼神逐漸放空。 原來那個男人把他叫過去,專門就是為了給他一巴掌,指著他鼻子告訴他再這樣下去,就別想進許家的門。 他卻笑了出來,說野種本來生來就不配進這個家的門。 他身上流著低賤人的血。 生來就是低賤的,骯臟的,恥辱的,像水溝里不見天日的臭蟲,不配站在高貴的人的面前,那樣會污了他們高貴的眼睛和鞋底。 許嘉辭閉了閉眼,等到再睜開始,眼前又變成了空白的黑板,和班上同學的后背。 他習慣性地往靠窗的那個位置看過去,突然皺了皺眉。 那個位置是空的,桌面上書收得很整齊。 徐朝飛順著許嘉辭的視線望過去,發現他視線對著的是班上安恬的位置。 許嘉辭問:“人呢?” 徐朝飛:“噢,辭哥今天學校講話你沒來,我們學校把年級前五十組了個精英班,說是要選拔什么競賽人才,每天晚上最后一節晚自習去上課,我們班就徐智先和三千字進了?!?/br> 許嘉辭聽后“嗯”了一聲。 徐朝飛說完,見許嘉辭沒什么反應,又鉆桌子底下玩手機了。 許嘉辭伸手進衣兜。 他攤開手掌,是一顆巧克力,牛奶味兒的,因為他體溫的原因,已經有些化了。 他恍惚記得很小的時候,趙姨買過一次巧克力。 他并不喜歡吃甜食,趙姨問他不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