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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家也沒關系。 **** 在臨開學的最后一天清早,幾天未歸的許嘉辭終于出現。 他以前也會不會來,但是這是第一次,一連消失這么久,不知道是做什么去了,就連趙姨打電話也不接。 趙姨出去買菜去了,安恬聽著BBC從洗手間出來,在看到客廳沙發上的人時嚇了一跳。 少年直接倒在沙發上就睡了,外套蓋著臉和上半身,只剩一雙長腿似乎無處安放。 純正的英文播報從安恬手機里流出,閉眼睡覺的少年皺了皺眉,然后不耐煩地隨手抄了個抱枕扔了過去。 抱枕不偏不倚砸在安恬身上,并不疼,她趕緊關上手機播放器。 然而沙發上的人似乎已經被吵醒了,扯掉頭上的外套,坐起身,擰著眉看過來。 安恬吞了口口水,看到許嘉辭神色頗為倦懶,眼下有一圈熬夜過后的烏青。 或許是由于之前那通電話的緣故,她不由地就把這烏青跟之前電話里的那個甜美女嗓聯想在一起。 可是許嘉辭明明才比她大幾個月…… 想什么呢,安恬趕緊打住自己跑偏的思緒,叫了聲:“嘉辭哥哥?!?/br> 許嘉辭瞟了一眼客廳,角落里放著安恬已經打包好的明天上學要帶的行李。 許嘉辭恍惚記起安恬也升到了四中,特優生。 許嘉辭舌尖舔了舔牙關,然后仰躺在沙發上發號施令:“過來?!?/br> 安恬聽話地過去,站到他面前。 許嘉辭似乎累極了,閉著眼睛跟安恬說話,嗓音有熬夜過后的低?。骸耙院蟪俏业脑试S,別再讓我在聽見你叫我哥?!?/br> 安恬:“唔?” 許嘉辭繼續說:“去了學校也別到處說我跟你認識?!?/br> 安恬已經徹底懵了:“為,為什么?” 許嘉辭睜開眼,一手搭在沙發椅背,一手掏出手機,手機在他指尖轉了個圈兒,然后穩穩落在掌心,他開了一局游戲,連看也沒看她,說得嘲諷:“你覺得你應該認識我嗎?” 安恬默不作聲。 其實不光是她隨著年齡的增長逐漸明白了自己和許嘉辭之間的關系和差別,他比她明白知道的更早。 安恬垂眸,沉默半晌,然后低低說了聲:“知道了?!?/br> 許嘉辭指尖在手機屏幕上點動著,他連了麥,游戲隊友的聲音傳了出來,全都在飆臟話。 安恬還站在許嘉辭面前,有些局促,不知道她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游戲似乎正廝殺到關鍵,隊友的聲音越來越急:“辭哥快快快那邊!” “我cao又他媽來陰的?!?/br> “啊這個狗日的野種,辭哥快來我掉血了!” 此時,不知道為什么,像是被施了什么法,許嘉辭剛剛還在屏幕上飛速移動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 “快快快??!辭哥你怎么不動了!快來救命??!” 隊友的焦急的求救聲傳出來。 安恬看見許嘉辭一直緊緊盯著手機屏幕,任憑隊友如何催促哀嚎求救也不動一下,直到游戲結束,系統宣布站隊落敗。 游戲結束了,許嘉辭抬頭,安恬還站在他面前。 “我……”安恬眼神躲過去,雙手緊張地揪著,似乎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許嘉辭看著她,站起身,他比安恬高了足足一個頭,少年給的壓迫感極強。 他突然伸手,捏住安恬的下巴,逼她抬起頭,跟他對視。 少年勾唇笑了一下,對著安恬驚慌的眼神,問:“你知道什么是野種嗎?” 第8章 還是趙秀梅拎著菜籃子的突然回來,才打破這家里的僵硬與死寂。 許嘉辭放下捏著安恬下巴的手,叫了聲“趙姨”,瞥了一眼面前的安恬,然后手揣在褲兜里,邁著一雙長腿懶洋洋回房間去了。 趙秀梅看到安恬站在沙發旁,眼圈紅紅鼻頭也紅紅,像是哭過。 她看一眼許嘉辭回房的方向,然后放下手中菜籃子朝安恬走過去:“恬恬?!?/br> 安恬吸了吸鼻子,帶著鼻音說:“趙姨我先回房間了,明天開學我自己去就行了,您不用去送我?!?/br> 安恬背影落寞,趙秀梅欲言又止。 這兩個孩子都逐漸大了,小時候這樣或許還可以說是小孩子之間的特殊交友方式,本來以為大了之后會好一點,可是許嘉辭似乎開始變本加厲。 趙秀梅本來還想在開學之前囑咐許嘉辭多關照meimei,別讓她在學校受欺負,但是看現在這個情形,難吶。 趙秀梅只能嘆了口氣。 **** 開學的日子天氣不錯,陽光下四中恢弘的大門更是閃閃發亮。大門前堵得宛如停車場,交警吹著口哨費勁地指揮交通,私家車還是一直停到下一個街口。 安恬是搭地鐵過來的,大多數生活用品可以在學?,F買,她除了必要的洗漱用品和幾件衣服外沒帶別的,走得還算輕松。 辦了入學報到和住宿登記,安恬領到自己的班級號和宿舍鑰匙,七班,宿舍號203。 海城四中的宿舍條件比有些大學還要好,都是四人標準間,如果家里有錢的話還可以直接掏錢升級到兩人間。 安恬用??ㄋ㈤_宿舍的門,其余兩人還沒來,宿舍里只有一個女生,她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機。 安恬輕聲打了聲招呼:“你好?!?/br> 女生從手機中抬起頭:“你也住這個寢室?” 安恬點點頭“嗯\",她把行李箱拖進來,還有剛才在學校買的床上用品。 女生立馬收起手機起身:“來我幫你?!?/br> 安恬有些受寵若驚:“啊謝謝!” “你叫什么呀?”女生一邊幫安恬整理搬東西一邊問,“我叫葛萱,叫我萱萱就好啦?!?/br> “我叫安恬?!卑蔡翊?。 葛萱上下打量了安恬一番:“你以前不是四中的吧?!?/br> 安恬奇了:“你怎么知道?” 葛萱沖她眨了個眼:“看樣子唄,哪個學校的人身上發出的氣場都不同,這是玄學,你不懂?!?/br> “哦?!卑蔡顸c點頭,沒想到一個人身上的氣場還能看出來自哪個學校。 葛萱幫安恬搬好了東西,靠在桌子前用水杯喝了口水,然后問:“你也是七班的對吧?!?/br> 安恬點頭:“嗯?!?/br> 葛萱放下水杯,神神秘秘地看向安恬,語氣難掩激動和興奮:“我告訴你,我來的時候打聽到了許嘉辭也在七班,跟我們同一個班呢!” 許嘉辭……也在七班? 安恬聽后張了張嘴,驚得沒說出話來。 這副樣子在葛萱眼里便成了懵懂。 “啊我忘了,你之前不是四中的,肯定不知道許嘉辭!”葛萱拉著凳子靠近安恬,似乎有要跟她好好普及一下相關知識的架勢,“你想知道他是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