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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妃子們的造訪也不反感,況且這些女子也都是有數的人,過來總是撿著皇帝不在的時間。 這倒也不是她們多識趣,圣寵當然人人做夢都想要,可是人貴自知,就算一開始沒有自知之明,這么多年來也被謝懷章的態度打擊的有所長進了。 當年青春正盛,貌美如花的時候都沒引得君王側目,現在人老珠黃,跟在年輕美貌還和人家情投意合的皇后身邊,就是再自大的女人也沒那個臉說自己能勾引到皇帝了。 偶爾還有人不慎撞見謝懷章也在,那一次的經歷就足夠讓人避之不及了—— 原因很簡單,皇后性子很寬和,和嬪妃們一處閑聊的時候,對方偶有言語不當也不過一笑了之,并不放在心上,相處起來倒像是閨中的密友,讓人忍不住吐露心事,可謝懷章卻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他從小長于深宮,又沒有生母庇佑,被迫看了無數庶母們互相明嘲暗諷,彼此陷害的戲碼,有時自己還會卷入其中,因此對后宮里的斗爭格外敏感——可以說是敏感過了頭,每每聽見誰跟容辭說話時出了差錯,或者有歧義,他就會不由自主的腦補人家不懷好意,要欺負他的皇后,這讓在他眼皮子底下跟容辭說話的嬪妃每時每刻都能感受到皇帝審視懷疑的目光,壓力大的讓人冷汗都能流下一缸。 這一來二去,有皇帝在時的立政殿就像是紫宸殿一樣,雖讓人向往,但無異于龍潭虎xue,讓人不敢靠近。 這日趁著早朝的功夫,戴嬪便瞅準了謝懷章在宣政殿聽政,插空過來跟容辭說說話。 正碰上她依在榻上給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做衣服。 容辭的針線其實非常一般,跟謝懷章認識了差不多四、五年,統共也就給他做過三件衣裳,做的還非常拿不出門,也虧的他當個寶似的,隔三差五的就穿一穿,每當容辭想到他就穿著那種針腳都不一樣長短的衣服跟閣老們在紫宸殿正殿議事,就覺得丟臉丟到家了。 “司制局那么些人,何必娘娘親自動手呢?”戴嬪行禮之后坐在容辭對面:“臣妾不請自來,沒打擾到您吧?” 容辭道:“近來無甚大事,閑著也是閑著,就得空縫兩針……你來了正好陪我說說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br> 她在公開場合總是華服美飾,顯得凜然不可侵犯,但此刻私下里只穿著身淡青色的家常衣衫,頭發松松挽在發側,戴嬪已經見慣了,知道她其實是個溫和平易近人的人,輕易不發脾氣,對她們這些妃子也格外厚待。 容辭月份漸大,坐一會兒就要換換姿勢,要不然就不舒服,戴嬪有些怔然的看著她已經非常顯眼的肚子,好半天都沒說話。 容辭疑惑道:“怎么了?哪里不對嗎?” 戴嬪猶豫了好久,這才踟躕道:“娘娘,有些話臣妾憋了好久……要是在不說出來,就要難受死了?!?/br> 容辭一愣:“什么話?你說就是了?!?/br> 戴嬪苦笑道:“臣妾知道您的為人,這才敢開口的,若是入了第三人之耳,臣妾便死無葬身之地了?!?/br> 容辭便放下手中的針線以示鄭重:“你說?!?/br> 戴嬪張了張口,遲疑了片刻還是說了:“娘娘,您知道我們都是曾在東宮服侍陛下的,當年我們姐妹都是廢妃郭氏選進來的,自然日常服侍她與陛下,但是長久以來一直未有身孕。這么些年來,臣妾雖渴望誕育皇子,但沒有也從未覺得恐慌,就是、就是因為……” 她咬了咬牙,還是一狠心說了出來:“就是因為上到太子妃,下到柳氏等侍妾都沒有生育,臣妾便以為……便以為是陛下的龍體出了問題,錯不在我們?!?/br> 容辭聽到這里便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 只聽她又道:“可是,前有孝端皇后皇后,后有您,都能輕易孕育皇嗣,這、這是不是說,其實有問題的是我們?” 戴嬪抬起頭看著容辭,眼中沒有悲傷,有的是滿滿的驚懼:“滿東宮的女子都不能生育,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巧合的事?臣妾知道您與陛下如同一體,有什么秘辛他瞞誰也不會瞞您,求您跟臣妾說句實話——是不是當初郭氏使得手段,或是一開始選側室就專挑不能生育的,或是后來對我們動了什么手腳,利用我們來陷害陛下?” 不得不說戴嬪其實很聰明,她憑空猜的居然有那么兩份意思,可惜再怎么發散思維,也沒有想到人家郭氏用的是釜底抽薪的手段。 容辭自然可以順水推舟騙戴嬪說她猜的都對,可是面對這樣一個惶惑不安的女子,她怎么能用這樣惡毒的謊言去傷她。 有時言語便如利刃,傷人心肺更勝刀劍,這容辭比誰都清楚。 容辭沉默了片刻,在戴嬪緊張的目光中緩緩搖了搖頭:“并非如此?!?/br> 戴嬪尤自不信:“您說實話就是,臣妾受得住,其實當初見到太子殿下的時候臣妾就有了猜測,郭氏那個人有些邪性,看著挺正常的一個人,其實心里想的什么旁人都捉摸不出來,她行事也古怪的很。 當初明明是她不顧陛下的反對執意要納我們進門的,應該很大度才是,可是除了錢氏以她馬首是瞻,我們誰跟陛下相處,哪怕一小會兒,她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非要找個由頭來搓磨人——您說這不是有病嗎?別人倒罷了,若是她,做出什么事來都不足為奇?!?/br> 容辭嘆了一口氣:“真的不是?!?/br> 她看著戴嬪的眼睛:“你想一想,若真是你們的問題,那陛下會就這么替你們背黑鍋嗎?” 這個理由很強勢,一下子把戴嬪的說服了,但她仍然不解:“那為什么……” 容辭自然不能和盤托出,她斟酌了片刻,挑了一些能說的說了:“陛下子嗣確實有些艱難,孝端皇后……我不太清楚,但是我自己是清楚的,太醫曾說我的身子適宜產育,更加了一點運氣,這才懷上的?!?/br> 戴嬪終于信了,她送了一口氣:“不是就好,不是就好?!闭f著突然一頓,又些畏懼的對容辭道:“娘娘,臣妾求您千萬不要把這話告訴陛下,不然……” 身為妃妾,聽到不易生育的是夫君而非自己居然是這種高興的反應,若是被皇帝知道了,那…… 容辭好笑道:“你整日里胡思亂想些什么呢?!?/br> 戴嬪輕松了不少,此時看容辭更不由自主的覺得親近,不由道:“人一閑下來就忍不住想些有的沒的,讓娘娘見笑了?!?/br> 容辭聽了這話,笑容反倒消失了,她沉默了一會兒,猶豫道:“你們身體是沒有問題的,若是覺得在宮里耽誤青春,我或許可以……” “您是說……”戴嬪瞪大了雙眼,然后馬上就苦笑出了聲:“娘娘啊,臣妾知道您這是好意,可是從我們這些人選擇為了搏一搏進入東宮開始,就已經沒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