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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辭無奈:“行了,你不愿意我就不去了還不行么?” * 當了正月十五這一天,宮里張燈結彩,熱鬧更勝以往,仿佛都憋著一口氣要將錯過了了除夕宴補回來似的。 這一次與上次不同,容辭不必早早起身,還要提前穿戴好了在宮門外排隊,她現在就在離含元殿幾步之遙的紫宸殿,兩座宮殿間只隔了一座宣政殿,走著不到一刻鐘便能到。 直到下午,幾個宮女并嬤嬤端著衣物首飾前來替她梳妝。 這次是二品的紫衣,首飾以金玉為主,比她作世子夫人的那一套更加繁瑣復雜,和她還是侯夫人時的禮服也有不同之處。 容辭先穿上了一層層的誥命禮服,站在鏡子前仔細地看了看:“好像與尋常二品的布料不太一樣?!?/br> “是這樣沒錯,”說話的是現在專門伺候容辭的幾個宮女里面為首的彩月,她殷勤道:“國夫人與郡夫人不因夫或子得封,雖都是紫色,但衣服上的花紋略有不同,至于布料……”彩月抿嘴一笑:“是陛下怕您覺得沉重穿不慣,特地吩咐選的蘇州貢緞,分外輕便,穿上去身輕如燕,不礙活動?!?/br> 容辭松了口氣,上次參加宮宴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衣服首飾都很沉重,半天下來脊背像是要斷了似的。 可等宮人們精心給她盤好了發髻,又一樣樣的將首飾佩戴上時,那點慶幸一下子就不見了——衣服是輕便了不少,可是頭飾的材料不可能省,大塊的玉石自有分量,而金飾若是要減輕重量則會質感全無,容易被人看出來,難免顯得磕磣。因此即使挖空心思的加了一些鏤空雕花的樣式,這些首飾的分量仍舊并沒減輕多少。 謝懷章進來時正看著容辭在對著鏡子梳妝,他走進前來,讓紛紛行禮的宮人們免禮,見她朱唇之上輕點口脂,柳眉彎彎,烏發如云梳成驚鴻垂云髻層層堆疊于發頂,點綴著各色金玉釵環,形容華美的步搖斜插于發髻,邊上的碧玉珠串垂于發側,襯的她如玉石一般白皙光潔的臉蛋更加動人,便用帶著幾分驚艷的目光看著容辭:“不常見你特意打扮,現在一看,真是艷壓群芳?!?/br> 容辭并不信這話:“這便是‘吾妻之美我者,私我也’嗎?” 謝懷章在她身后站定,伸手穿過去摩挲著她雪白細膩的下頜:“我是真心話,你越看越美,無人可比?!?/br> 不管是他真是這么覺得還是貪親忘了丑,容辭都被他夸的有些高興,連被首飾壓的脖子疼的難受都消去了幾分,這時卻冷不丁的聽他問:“既然阿顏提起鄒忌,那我倒也想問一句‘吾與顧侯孰美’?” 容辭沒能防備,此時頭皮發麻當場張口結舌——即使她與謝懷章的感情比與顧宗霖更深一百倍,也不得不說單論五官俊美,還是顧宗霖更勝一籌。 謝懷章見她的表情就知道答案,輕輕地哼了一聲,收回了手背在身后:“顧侯有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稱,我比不得自是理所應當,只是……看來阿顏還沒有“私我”的心意?!?/br> 容辭有些心虛,還是強自辯解道:“不是這個道理,就像……就像你看馮芷菡姑娘,難道能說我比她好看嗎?” 謝懷章一時想不起馮芷菡是什么人,沉吟了好半天才記得當初選妃風波時不少人提過這個名字,幾次宮宴也打過照面,他只記得似乎是個長得還過得去的姑娘,“怎么不能?在我心里你就是比她美?!?/br> 容辭自己已經算是個氣質不凡的美人了,但要說能跟馮芷菡比,那未免也太自視甚高了,實在不信他真覺得馮芷菡不如自己好看,可是謝懷章偏偏就能把話說得理直氣壯,跟真的一樣。 話說到這里,正在容辭被堵的不知說什么的時候,圓圓一身正式的禮服,搖搖晃晃的讓班永年牽著走了進來。 容辭立馬將孩子接過抱起來:“咱們太子殿下這么打扮可真好看?!?/br> 謝懷章見她落荒而逃,只意味不明的一笑,也不追問。 容辭自是知道這是放自己一馬的意思,便悄悄松了一口氣。 圓圓一身杏黃色蟒袍被容辭抱在懷里,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她頭上的步搖,他現在也大了,并不怕這些飾品傷著,容辭一邊微微低著頭任他作怪,一邊對謝懷章說:“這孩子才剛剛能下床走動,今晚還要露面嗎?” 謝懷章摸摸圓圓大病一場之后已經顯出了棱角的臉蛋:“大梁的儲君乃一國之本,皇太子病了這么長時間,就算是仍然病重也要做出一副平安無事的樣子盡快在公開場合露面,好讓旁人知道國本仍舊穩固,以免有心人蠢蠢欲動,使前朝動蕩——何況圓圓的情況已經好多了?!?/br> 容辭明白兒子既然是這樣的身份,不可避免的就要承擔比平常的孩童重得多的責任,便沒有再把心疼的話說出口,反而是圓圓“啪嗒”一聲在她臉上響亮的親了一口,手上不自覺的用力一拽,發髻上的簪子掉下來一支,被謝懷章眼疾手快的接在手中。 圓圓一看惹了禍,吐著舌頭摟緊了容辭的脖子。 幸好這支簪子只是裝飾用的而不是用來盤發的,否則這一拽,又要花將近一個時辰來梳頭。 謝懷章將圓圓接過來放在地上,點著他的額頭責備道:“這么大了還盡闖禍?!?/br> 容辭摸了摸頭發,覺得并沒什么差錯:“這又是什么大事還值得你說他?” 謝懷章便住了口,回身正想把簪子重新插回她頭上,突然手中動作一頓,隨即把簪子放到桌子上,接著輕車熟路的把當初他送與容辭的鳳尾簪從梳妝匣中翻了出來,斜插于在了她的發中。 容辭看了她一眼,想說什么,可最終也沒有制止。 * 即使人人都知道容辭現在就住在紫宸殿,可是她始終覺得要是自己與皇帝太子一同入殿未免也太張揚了些,于是她便先走了一步,謝懷章和圓圓隨后才到。 等她一個人進了紫宸殿,這才明白為什么剛才跟謝懷章說不想太引人注意,拒絕與他們父子倆同行的時候,他同意時表情為什么那么意味深長——現在這個時間,除了皇帝和太子之外,所有人都早已到場,正正襟危坐的等待圣駕,這時候就算她一個人進殿,仍舊會引起所有人側目。 容辭一進門,含義各異的無數道目光瞬間聚集在了她身上,一下子就成了這偌大的含元殿中所有人矚目的焦點所在。 作者有話要說:太子中毒差不多已經是最后一個大波折了,你們是想先封后,還是想先徹底查清中毒事件? *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0608782、笑笑、27556037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Lcc 10瓶;木頭人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