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酸很想哭,但這段時間她的淚流的太多,現在眼眶干涸,心里再難受也流不出一滴淚:“我現在根本顧不到別的,圓圓就……”她哽了一下:“……就剩下一口氣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說不行么?” 她說著下了床就要回去,卻不想被謝懷章拉住了手,他先是緊閉雙唇,下巴的線條崩的棱角極其分明,然后才開口道:“阿顏,懷這孩子你是被逼的不是嗎?” 容辭腳下驟然停住,猛地回頭不可置信的望著他:“你這是什么意思?” 這房間也在紫宸殿偏殿中,緊挨著圓圓的臥室,算是他日?;顒拥牡胤?,本來也有不少宮人,可是全都被謝懷章打發走了,只留了趙繼達一人在旁伺候。 趙繼達從剛才聽皇帝的話就覺得不好,現在更是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主子能在容辭面前說這話……即使出于好意,未免也太讓人難以接受了,況且容辭還是一個孩子性命垂危的母親——她們這個時候是沒有理智的。 按規矩他不該在主子說話時插嘴,更何況這種夫妻吵架旁人摻和進去就是一個死,但他是真一心一意為了謝懷章好,這時候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打圓場。 “夫人、夫人息怒,陛下他是關系則亂,不是……” “你退下?!敝x懷章直接道。 等趙繼達心驚膽戰的退到一邊,謝懷章面對著容辭,視線卻微微偏移,慢慢道:“圓圓本就不是你期待的孩子,他的出生也是陰差陽錯……” 容辭的胸口劇烈的起伏,她盯著他一字一頓道:“陛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謝懷章抿著唇,繼續道:“孕育他給你帶來的只有痛苦,他能出生更是是意外……若上天要修正這個意外,你就當他從未……” ——啪! 一個清脆的耳光打在了謝懷章的臉上,一旁的趙繼達驚呆在當場,用雙手緊捂住嘴巴才止住驚呼。 謝懷章面色絲毫沒有改變,好像被扇了一巴掌的九五之尊不是他本人一般,低著頭語速不變道:“——從未出生過?!?/br> 容辭幾乎要被氣瘋了,她倒退了幾步喊道:“圓圓是不是意外是不是痛苦只有我才有資格評論,我說是就是說不是就不是,不論以前怎么樣,現在他就是我的寶貝,你有什么資格說說這種話?真正讓我痛苦恥辱的根源是你不是孩子!” 室內溫暖的溫度幾乎被凍成冰封的,就在兩人僵持的時候,遠遠傳來方同興奮地聲音:“陛下,主子!臣與陸都督前來復命——谷大夫接來了??!” 兩人同時一愣,容辭先反應過來,也顧不得再跟謝懷章爭執,直接推開他沖了出去。 謝懷章也馬上回神,幾步便追上了容辭,拉著她與她一道回到了圓圓的臥室。 * 谷余□□十歲的人了,即使保養的再好,經過數日的日月兼程趕路也很是吃不消,渾身蔫蔫的,皺紋都多了幾條,但人命關天,疲憊也降不低他的醫術,便也沒休息,直接到了病床把脈。 容辭站在謝懷章身邊,兩人怕打擾谷余思考不敢靠近,但兩雙眼睛卻緊緊盯著他,容辭已經把剛才和謝懷章的爭吵瞬間拋到了九霄云外,就像她說的,除生死之外無大事,現在圓圓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其他所有事都要靠后。 谷余將兩個手的脈象都把了一邊,隨即皺著眉頭將圓圓的嘴巴撬開,仔細查看了舌頭和嘴里潰爛腫脹之處。 “再重新把他的病情癥狀從頭到尾講一遍?!?/br> 這時太醫們也不嫌棄民間大夫搶自己的飯碗了,巴不得全天下都是神醫,一副藥就能把太子治的活蹦亂跳,好解救他們于水火,紛紛七嘴八舌將這病仔仔細細的講了一遍,這一遍講的尤其細,甚至說到了太子莫名其妙發的兩次熱,還有他比平時嗜睡的癥狀,甚至連口味略有變化也講到了。 谷余摸著胡子邊聽邊點頭,剛才只看圓圓身上的體征他差不多就有判斷了,此時又聽了始末就更加確定,聽罷就叫來紙筆,二話不說先開起了藥。 他的動作讓容辭和謝懷章都很激動——一個大夫若不是胸有成竹,不會這么快就斟酌好藥方的,這幾天宮里任何一個太醫處方都要糾結半天,總是拿不準不敢下筆,寫好了還要眾人都討論一遍才肯抓藥。 “谷大夫,您這是有法子了?”李太醫揪著胡子問道。 “若再遲一兩天,天王老子也難救了,現在嘛,不說十拿九穩,六七成的把握是有的?!?/br> 天下所有大夫都是這毛病,就算再有把握也只會 作者有話要說:往小里說,這話外行,像是謝懷章和容辭聽了還會緊張,太醫們反倒放了心。 李太醫像是撿回了一條命般長出一口氣,又有些好奇這究竟是什么病,沒診出來之前所有人都束手無策,知道這種病的人卻有這樣大的把握能治好——要知道,太子真的眼看就不行了,他問道:“這究竟是什么怪???” 谷余一邊飛快下筆,一邊在所有人緊張的視線中斬釘截鐵道:“非是病,而是毒!”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 潺潺的小溪10瓶;娃娃哈、康藝紅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98章 晉江獨發 谷余的藥終于對了癥,當天夜里,圓圓身上持續了多日的低熱終于褪去,雖人還沒有醒,但這已經是之前從未有過的好轉了。 容辭幾乎喜極而泣,摸著圓圓已經恢復了尋常溫度的手不舍得撒開。 第二天上午,孩子那起伏微弱的胸膛的動靜也慢慢變得越來越明顯,脈搏也不像是瀕死之人的脈象了,太醫們嘖嘖稱奇,之前他們聽過谷余的名字,也知道這人被民間百姓譽為妙手神醫,還知道這名頭是家傳的,他早已過世了的父親就曾獲此贊譽。 太醫們當初嘴上都說很是佩服,有機會見面一定要好好討教云云,但都說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其實醫術這玩意兒和文采一樣,這些太醫嘴上說的謙虛,其實在太醫院供職的太醫都算得上天底下醫術最拔尖的,又怎么可能沒有傲氣,心底里對谷余的名頭未必沒有腹誹的,多的是人私下里說那群百姓沒見過世面,隨便什么三腳貓碰巧治好了幾個看上去嚴重的病癥,就能吹噓成神醫了。 但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把他們折磨的欲生欲死的怪病就這樣被谷余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雖然還沒完全治愈,但這里都是內行人,他們用盡全力也不過是延緩病癥發展,可人家區區一天就能讓太子明顯好轉,這就不能不讓他們懷疑自己幾十年的醫術都是白學的了。 \"這不是醫術高低的問題,不過是老頭子我多走了幾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