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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邊有局長,還有兩名穿便衣的人,一臉吃官飯獨有的城府氣??此蚜?,局長點點頭,敷衍了事地慰問幾句,介紹道:“這兩位都是省里的領導,跟你了解點情況,你有什么說什么,啊?!?/br>局長說完,干咳一聲,站起來對那兩人點頭哈腰地致敬了一下走了,祁藍閉上眼睛,知道床前只剩下那兩名便衣。他聽見一個輕柔的聲音道:“祁隊長,上級委派我們向你了解一點情況,你們李局長知道,你只管有什么說什么?!?/br>祁藍睜開眼,面前這兩人一個瘦小些,三十上下,相貌俊秀,臉色蠟黃。一個偏胖,五十左右,眼皮厚重,下巴前凸。身材瘦小的那個黃臉在說話,笑瞇瞇的看著很溫和:“我姓葉,這位是呂處長。祁隊長,問幾個事兒,啊,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就是核實一下?!?/br>祁藍道:“嗯?!彼齑秸尺B,聲音沉悶,姓葉的起身到床頭暖瓶里給他倒了半杯水遞過去,微笑著道:“于南望,你認得吧?!?/br>祁藍點點頭:“認識?!?/br>“能說說是怎么認識的嗎?”祁藍看了姓葉的一眼,姓葉的眉宇間有一道懸針紋,讓這個人看起來很有幾分老謀深算。祁藍道:“之前有一起殺人案,局里懷疑于南望可能是兇手下一個行兇對象,對他進行了一段時間監控保護,我當時是組長?!?/br>“能說說具體情況嗎?”“于南望遭遇過一次綁架,劫匪一直沒抓住。過不久當時跟他一起遭遇綁架的司機被殺害拋尸了,根據掌握的線索我們懷疑是一起報復行為,具體原因還在調查?!?/br>“于南望自己有沒有懷疑對象?”祁藍瞇起眼睛,隱隱不安,這兩個人絕不是警察,是吃官府飯的不假,卻不像公干。祁藍的目光從姓葉的臉上落到姓呂的臉上,又落到兩人手上。都是文人的手,指甲修得整齊,潔凈,姓呂的指間有墨痕,這年月還堅持手書的人不多,有可能是簽字時弄上的。他們真實的來意是什么呢?祁藍沉吟一秒鐘道:“調查了幾次,他都說日常生意往來的對象太多,競爭對手也非常多,很難懷疑某一個人?!?/br>姓呂的看了一眼姓葉的,姓葉的繼續問:“據說他還和另外兩起殺人案有關?”祁藍正色道:“其中一起經調查,確信是因性癖好引起的意外事件。另外一起殺人案里兇犯使用于南望出售的車子當做作案地點?!?/br>“他認識死者嗎?”“認識?!?/br>“他對此有什么看法?”“于南望認為這件事和殺他司機的人可能有關系,特地使用他以前的車當做作案工具,指向性很強。但到底是誰,我們仍然沒有查出頭緒?!?/br>“那于南望有沒有提過為什么有人要殺那個服務生呢?”姓葉的望著祁藍,臉黃,瞳仁卻特別黑,祁藍搖頭,“于南望提過他給的小費多,那個服務生對他特別殷勤,一來二去的恐怕是得罪了什么人,是誰就不清楚了?!?/br>“那祁隊長怎么看?”姓葉的目光澄澈,問題一個接一個。“我們只能根據線索追查,從目前線索中查不到太多有效信息?!?/br>“我們在調查中有充分證據證明鳳凰臺涉嫌黃賭毒,祁隊長,你們不會連這點信息都沒掌握吧?!毙杖~的開始不客氣了,祁藍鎮定自若:“確實有色/情服務,可惜被害人死無對證,于南望不承認,我們不能刑訊/逼供?!?/br>姓呂的和姓葉的對視一眼,均感覺祁藍說話太過滴水不漏,要不是半點不知內情,就是內情知道太多。姓呂的咳嗽一聲道:“祁隊長,局里指派你去北京學習,怎么沒去學校報到,又是怎么受的傷呢?”祁藍沉默一秒鐘道:“火車上遇到賊,追著賊下了車,被團伙打了?!?/br>“就是說這些賊在半路上打完你,還特地把你送回海東市,并且交給你的同事白還歌?聽說是他送你來的醫院?!毙諈蔚牟徽f則已,一說就是致命處。祁藍沉默,姓葉的起身給他杯子里加水:“喝口水,喝口水。于南望牽涉的案子不小,是他的問題,他躲不掉,不是他的問題,也絕不會冤枉他。祁隊長,你得相信組織一定有能力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啊,哈哈,祁隊長不要有顧慮,放心說?!?/br>祁藍喝了一口水,眼睛往窗外看,姓呂的道:“祁隊長,于南望是這個案子里比較關鍵的人物,希望你對組織說實話,說真話。我來之前看過你的許多英雄事跡,非常佩服,非??删纯蓢@,這是一個人的豐碑呀祁隊長,辦大案要案是挑戰,也是機遇,年輕人,有機遇不能錯過,對吧?!闭f著,輕拍祁藍胳膊,目光無比慈祥。姓葉的看祁藍沒說話,追了一句道:“祁隊長,組織掌握的情況永遠比個人多,有人反映你沒去北京報到那天夜里出現在于南望別墅,有這事吧?!?/br>祁藍抬眼看看姓葉的,姓葉的很溫和,一雙眼睛彎彎地看著他,胸有成竹地笑。姓呂的道:“另外你被公派去保護于南望之前,也去過于南望別墅吧?還在別墅之外的地方和于南望一起出現過,有沒有這回事?!?/br>祁藍點點頭,把杯子里的水喝干,淡淡地道:“有?!?/br>“那祁隊長能否對我們剛才的問題重新做個說明呢?”姓葉的把手握在一起,一臉真誠的期待。祁藍放下杯子,看起來在思忖什么,過了片刻,仿佛下定決心一般道:“我跟于南望確實認識有一段時間了?!?/br>“具體什么時候?”姓葉的趕緊追問。“有一次,我去金園大飯店辦事,遇到他被人搶劫,我幫他把人打跑了,這么認識的?!?/br>“于南望跟這幾起殺人案之間的關系,麻煩祁隊長給講講?”姓呂的緊跟一句。“尤海的案子調查下來,是一起性癖好引起的意外事件。Andy的死,相信是蓄意報復,具體嫌疑人現在還沒有線索。我雖然是刑警隊長,在這上面也不能給他提供任何信息,更沒辦法幫誰?!北槐P查是非常不快的一件事,而這兩個家伙來歷不明,局長說是“上級”,到底是哪里的上級,辦什么事的上級,自己一概不知。這很好,大家誰都別信任誰,祁藍在心底冷笑,又有幾分凄涼。姓葉的咂咂嘴:“性癖好引起的意外事件,是怎樣的意外事件?”祁藍目光陰沉沉地看他一眼:“兩位領導,案卷你們肯定都看過,需要我重復?”姓葉的目光如炬盯著祁藍,對祁藍的態度非常不滿。這一手祁藍再熟悉不過,當下無所畏懼地回盯,四目相對,猶若猛獸對峙,祁藍目光中的挑釁與冷峻壓都壓不住,顯然,從生死線上掙扎過的人很難靠這一手就能威懾住,姓葉的想到這一層,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