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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拼命地撕扯駱揚,卻被駱揚連拖帶打地架了出去。陳婉馨被刀子逼著,哆嗦著用手機轉賬,試著上面的取款密碼。用鄭凱母親的生日,錯誤,用鄭凱本人的生日,錯誤,再錯誤一次,卡會被凍結一天。陳婉馨鼓足勇氣,輸入那個自己明知卻一直不肯輸的密碼,自己的學號。年份,班級,排序?!肓瞬樵內】罱缑?,雖然里面沒有剩余多少錢。駱揚迅速根據密碼,開始查鄭凱手機錢包上的賬目等。她的眼角忽然濕潤起來。記得那天喝醉酒,歪歪扭扭地被鄭凱扶到到門口,用力敲門,鄭凱端茶送水,自己一不小心吐他滿床,他將自己扶到臥室,設置最舒適的空調溫度,壁燈用的是自己高中最愛的橘黃色。自己在鄭凱臥室安安穩穩躺一整天。清晨醒來,就看到一抹舒適的陽光從窗戶上透下來,桌面上是新鮮的熱牛奶和面包,那一剎時間仿佛靜止,就像某個時候回到出生的家鄉,懶洋洋躺在稻草叢中微微瞇起眼睛,打量著天空的白云蒼狗。一晃這么多年了,那種永遠無法觸及的感覺,鄭凱給了她。是她第二次見到鄭凱挨刀子,第一次,是他為自己擋了一刀,刀插入他的后背,不深,卻讓他臥床了很久。那時紀夫大學還在,那時她還在讀大學,那時她一心念著趙淵。身后傳來駱揚的慘叫聲,陳婉馨看見一個兇神惡煞的男子,正用刀子挑著駱揚的手筋腳筋,她驚懼得連連倒退。“趕緊滾吧!不是文溪要老子不要傷害你,陳天驕的女兒,老子是絕對不會放過的!”那人沖陳婉馨怒吼。“何復!我和你無冤無仇……”“何復?你道老子的名字是怎么來的?何必報復!什么樣的報復都不足老子滅了心頭的恨!進去了老老實實給把墨謙供了,否則你逃到閻王殿,老子也要把你抓回來碎尸萬段!”駱揚還想說些什么,卻再也沒有力氣了。第219章(為將終夜長睜眼)報答平生未展眉陳淵曦趕到醫院時,陳婉馨剛接完一個電話。手機重重地落在地上,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神情比得知父母的死訊還悲戚。一旁的顧曦離她坐得遠遠的,植皮手術成功,卻依舊滿是疤痕的臉上,掛著豆大的淚珠。剛才電話打來的,是揚子縣的某個公證員,他和陳婉馨介紹,鄭凱委托的事情已經辦妥。“鄭先生委托我們幫他將您在揚子縣的老宅子贖回,就在中南大道上的,價格不菲,我們已經辦妥了。但是我們始終無法聯系上他,這里只有有您的私人號碼,請問您什么時候方便回來辦理過戶呢?如果需要過戶的準備資料,我們這邊會向您詳細說明,請您提供一下您的郵箱好嗎?陳女士?喂……”難怪鄭凱的卡上幾乎沒有錢,難怪鄭凱日以繼夜地去在網上尋居家辦公的兼職,難怪一向尚武的他蝸居在家里開起一個網店,難怪他拼了命地去學炒股,還要給自己做飯吃,還要買自己喜歡的首飾,化妝品。只有,當顧曦來小住幾天時,鄭凱才能抽得出一些空閑,能多睡一陣子。鄭凱,你是傻瓜,鄭凱,你要是敢不活著,我第一定會去下面找你麻煩!一夜的搶救,又是一個白天,又是一個難熬的夜晚,陳婉馨被顧曦和聞訊趕來的王襄勉強勸回去休息一會。陳婉馨再來時,穿得一身素凈,不修粉飾,她面如粉色桃花,怡然迎接著春風,她心如西湖止水,平靜無波,她覺得自己這輩子都沒有這么美過,這么美麗的時刻,應該讓鄭凱第一眼就看見。她面色平靜地走進重癥監護室。王襄隱隱覺得有種說不出來的不對勁,他反復打開監護室的門,也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陳婉馨看到鄭凱床頭的生命線,緩緩地跌落下去,她趴到鄭凱的床前,默默地跪下,用手捧著那條生命線,十分艱難地捧著,她想哭,嗓子似乎已經被扼住,無法發出聲音。她想站起身,卻又強迫著自己跪著,她把臉緊緊貼著鄭凱,絮絮叨叨地說起,十年前,青蔥歲月中,第一次遇見鄭凱。“你總是正直得固執,我少女心性不懂事,讓你去對付文溪,你不是討厭他嗎,為什么你總是不肯聽我的,你就算稍微欺負一下他,也許,也許那時候我不會那么討厭你?!?/br>“你總是說我這不對,那不對,我好不容易給你幾次機會,讓你陪我說說話,喝杯咖啡,可你總是勸我放過文溪。你在背后這么對文溪好?他又不知道,誰都不知道,最恨他的我卻知道,那你讓我能怎樣想呢?你好歹裝一裝也討厭他,我說他的壞話,我詆毀他,你不動聲色就好,為什么總是舉很多他善良的例子來反駁我呢?你就是太理性,你就是太容易區分對錯,在女孩子眼里,很多時候就沒有對錯嘛。而且,你不是要我做你老婆嗎?老婆大人說的話,你不是要無條件服從嗎?你老婆喜歡別的男人,喜歡趙淵,你從來都不吃趙淵的醋,你說得過去嗎?”“你說一定要等我心甘情愿地說嫁給你,我現在愿意了,你怎么不說話呢?”“畢業后你一直跟在我身邊,在我公司做事,還當面說我爸爸的壞話,他……就是壞,可他是我爸爸,你干嘛要說他,你干嘛總是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你監視了我半年!對不對,你這個壞人,你為什么要監視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不是監視我,你只是怕我被姓駱的給拐跑了,對不對?是啊,你擔心得對,我怎么就相信他,說在你這搶一筆錢,就帶我去自由!我怎么就相信他說不會傷害你?可你把我看得太緊了……阿凱,這半年,你從來不對我說一句你愛我……你真是傻瓜你知道嗎,你幫我贖回我老家的房子,也不和我說一聲,我還以為你在偷偷藏著錢,以后準備趕我走呢。這次你怎么就不正氣凌然地說,說你要幫我贖回房子了,你怎么開始偷偷摸摸地了?!?/br>“阿凱,你的手還疼嗎?”陳婉馨撫摸著鄭凱斷掉的三根手指處,所幸,斷指已經接上。“阿凱,我知道,你感覺不到疼了?!标愅褴办o靜地看著那條生命線,緩緩地沉寂下去。檢測儀的報警聲凄厲地響起,護士們試圖勸陳婉馨出去無果,救人為重,來來往往忙忙碌碌,進進出出。陳淵曦等三人不敢站在門口礙事,各自揪心得幾乎要落下淚來。“阿凱,你這一生,我這一世,未能讓你展過眉頭,我拿什么,來報答你呢……阿凱……”隨著幾聲滴滴的響聲,一切,似乎平靜下來。那條線,就像夕陽墜入了那根筆直的地平線。永夜,來了。陳婉馨忽然感覺到徹骨的孤單和寒冷,她雙手抱著胸口,不斷地顫抖